胡靈峰暗暗給自己定了一個期限,三年。
在這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的三年時間內,胡靈峰打算不再避諱自己身後有“蛇形血印”的事實,想盡一切辦法去找到“蛇形血印”的賜予者,做一個真真了斷。
也想過自己可能會遭遇到不測,但胡靈峰在心裡告訴自己“人定勝天”這個道理,只要自己努力不懈,就一定能找到戰勝蟐蟒的辦法。
爲了大叔的願望,也爲了胡家這百餘年來的孽債有個了結,更爲了自己和潘鳳的三年之約,無論如何,自己都要想辦法打敗蟐蟒。
看着車窗外飛速後竄的景物,胡靈峰的思緒漸漸的模糊了起來,他彷彿看到了瘦弱的潘鳳在哭泣,年邁的大叔在痛苦中煎熬……
突然,一聲“噝噝”聲響出現在胡靈峰的思緒中,胡靈峰倒吸了一口涼氣,猛的一震,回過了神來。
一路上,譚虎和譚龍坐在轎車前排輪換着開車,譚香坐在胡靈峰的身邊,邊吃着零食,邊注視着胡靈峰,胡靈峰看到譚龍和譚虎各着都在聽着p,唯有譚香愣愣的看着自己,於是四目相對,胡靈峰輕嘆了一聲:“沒嚇着你吧?”
譚香嚥下口中的吃食,拍着心口快速的說:“嚇死我了,嚇死我了,胡大哥你這怎麼了?”
胡靈峰微微一笑說:“沒事,沒事,對了譚香,車上有地圖嗎?”
“地圖有,不過是交通地圖,胡大哥你要地圖做什麼?”譚香說着,拍了拍前面的譚虎,叫了聲:“把地圖給我。”
“沒什麼,無聊,看看……”
接過地圖,胡靈峰看了看車外的路標,想知道車已經開到了哪裡。
譚香將零食放在一邊,拍了拍手,指着胡靈峰拿着的地圖,“我們在這個位置,再過十幾分鍾呢,我們就可以過江了,是輪渡。”
“過江!”胡靈峰微微一怔,長這麼大以來,自己這次是第一次出遠門,過長江去江南也是第一次,心中不免有些期盼,和激動。
譚香今天身穿了一套潔白的休閒裝,整個人顯得格外精神,這套衣服對於譚香來說並不是很喜歡,只是她發現自己穿了這身比較正統的衣服之後,胡靈峰的眼神留在了自己身上更多一些了,雖然只多了那麼幾秒,但身爲女人,以萬人迷自稱的譚香,又豈能看不出胡靈峰的性格喜好?
和一個性格冷漠的人相處是很容易的,只要彼此尊重,少說一些話罷了,譚龍和譚虎就是受不了胡靈峰的冷漠,才自娛自樂的聽起了p。但譚香卻是一個愛鑽牛角尖的女人,越是不正眼看她的男人,她越是要想讓這樣的男人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之後讓他們爲自己而瘋狂!也許正是因爲這樣的奇怪心理讓譚香對胡靈峰這個“奇怪”的人,產生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征服”慾望。
“土豹子,這個傢伙肯定是個土豹子。”譚香在心裡暗自偷笑,終於找到治土豹子的辦法了。在她看來,像胡靈峰這樣性格變幻莫測的怪人,唯有他沒見過的事物可以吸引他的眼球,自己就順水推舟做一個導遊,多說話的同時,讓他產生一個依賴感,這樣不但可以緩解冷冰冰的氣氛,還可以增強彼此之間的友好關係,對於別有用心的譚香來說,這正是展現自己魅力的時候到了。
不一會兒,車輛上了輪渡,胡靈峰和譚香一齊下了車。
迎面撲來的水腥氣使得胡靈峰的精神爲之一怔。欄杆旁邊,譚香突然開口說道:“胡大哥,這長江雖然沒有東海那麼氣勢磅礴,但也有着它的特殊之處,如果你想聽,我可以給你說道說道。”
胡靈峰深吸了兩口夾帶着很重水腥味的新鮮空氣,怪怪的看了譚香一眼,說:“你知道些什麼?說說看。”
沒等譚香開口,輪渡上的大喇叭便叫了起來,“請所有乘客注意安全,不要下車。請所有乘客注意安全,不要下車。”
儘管大喇叭在叫,仍然有很多人下車觀看長江,尤其是長途客車上的人,好多都是一些連大河都沒見過的打工仔,他們似乎很興奮的衝下了車,對着江面指指點點,驚歎不已。
等喇叭裡面提示聲結束過後,譚香這才說道:“不說別的,就說這個輪渡口,我經過這裡不下十餘次,多少也聽說了點稀奇古怪的事,相信胡大哥你可能會感興趣。”
見譚香話說了一半停住了,還樂呵呵的看着自己,胡靈峰有點兒急了:“怎麼?說話吞吞吐吐的,還指望我誇讚你幾句才肯說嗎?或者你根本就是在胡謅,逗我玩呢吧?”
“纔不是呢……”
“那你就快說,別磨磨蹭蹭的叼我胃口……”
“我……”譚香見胡靈峰咄咄逼人的樣子,心情一下子鬱悶了起來:“不和你說了,你自己小心,我上船了。”
“,不就是江豚麼,我還以爲什麼呢,真是。”胡靈峰對着檀香搖頭笑道。
見胡靈峰知道,譚香鼓着嘴又說:“你知道,還有江美人你也知道嗎?”
胡靈峰微微一怔,問:“江美人!什麼江美人……”
“哼,不告訴你,就是不告訴你。”譚香對着胡靈峰作了一個鬼臉,鑽進了車中。
“故弄玄虛,不就是不同種類的魚麼,還江美人,江騙人還差不多。”對於水怪,胡靈峰可是大大的不信,這水裡面,尤其是在這繁忙的輪渡口,怎麼可能會有水怪呢,就算大點的魚也不會有,又何談什麼江美人!
輪渡轉眼之中開到了江心部位,第一次見到長江的胡靈峰,多少有些興奮,聽着不遠處渡江百姓的議論和驚歎,胡靈峰也露出了一絲微笑。
這時,突然在胡靈峰的側面,傳來了一陣陣小孩的哭鬧聲,這孩子大約六七歲這個樣子,是個小女孩,帶孩子的婦人邊哄邊唸叨:“別哭了,快別哭了,快看,快看,河裡有個漂亮的洋娃娃……”
小孩看了一陣,沒見到洋娃娃,便又大聲的哭鬧了起來。
胡靈峰皺了皺眉頭,向那婦人的臉看去,這婦人國字臉,滿臉的黑氣麻點,口鼻異常的大,尤其是那張方嘴,嘴角處生了顆黃痣!所幸這孩子天格飽滿,印堂發亮,臉色紅潤,有大富大貴之相。
這時,旁邊的一輛黑色桑塔納出來一人,此人面相大善,他抱過哭鬧的孩子之後,這孩子轉眼之間就停止了哭鬧。誰知那國字臉的婦人,不但不喜,反而咒罵起了小女孩來,言語之間甚是惡毒,簡直就像個潑婦一般。
那男人一臉的愁雲,抱着小女孩準備上車,誰知,這小女孩忽然手指着船邊叫道:“洋娃娃,洋娃娃。”
抱着小女孩的男人和那國字臉的婦人,連同胡靈峰一起轉頭,看到船沿邊還真有一個小巧玲瓏,紅白相間的洋娃娃!在洋娃娃的旁邊還有一個鼓鼓囊囊地紅包,那婦人以爲紅包內有錢財之物,連忙向那洋娃娃走去。
剛纔這裡沒有洋娃娃的啊,胡靈峰擡頭看天,小陰無雨。再看江面,好像有一堆堆黑色的物體在幾十米遠的浪花中時隱時現,不知是何物。
揉了揉眼睛,胡靈峰猛的一怔,那黑色物體此起彼伏,宛如蛇狀,正飛速朝輪渡這裡游來……
再看那婦人,已經撿到了洋娃娃和紅包,她拆開紅包一看,竟是鬼鈔票,嚇得她急忙連同洋娃娃一起扔進了江水裡。
胡靈峰再轉頭看向江面,那黑色物體已不知去向。
“難道是我眼花了?”聽到輪渡上的安全提示再度響起,胡靈峰搖了搖頭,“我這是怎麼了?難道是我睡眠不足,眼花了嗎?”
輪渡很快靠了岸,胡靈峰依靠着車窗打盹,還沒睡着,就聽一聲呼嘯連同小女孩的哭鬧聲從耳邊掠過,胡靈峰猛的睜開了眼,看着剛剛越過去的桑塔納轎車,心中升起了一陣不詳的預感。
譚龍見有人開車超過了自己,猛的換擋踩下油門,轎車提速快,沒幾分鐘便和那桑塔納來了個齊頭並進,胡靈峰藉機向那車內掃了一眼,桑塔納的車窗沒有關,只見那小女孩邊哭邊扯那個國字臉的女人,而開車的那個男人明顯是一副很焦急的樣子。
“那個女人好像沒動,難道是死了?”胡靈峰自言自語的說完,忙轉頭再看……
可是,那桑塔納轎車和瘋了似的,“嗖”的一聲再次竄出了好遠。
譚龍一愣,伸手摘掉p的,罵罵咧咧的又開始換擋,準備去追那桑塔納。
胡靈峰急忙扯了扯譚香,給她施了個眼色。譚香見胡靈峰一臉的嚴肅,連忙對着譚龍叫道:“小龍,別開那麼快,不許飆車。”
譚龍自顧自的追趕桑塔納,邊追邊說:“姐,一輛破桑也敢和我得瑟,這口氣我咽不下……”
譚虎也摘掉了p,吆喝道:“追,他奶奶的,我們還能跑不過他?真沒天理了,追。”
胡靈峰眉頭一皺,這幫徒弟可真是要命的主,連他們的姐姐話都不聽,自己這個掛名師父管個屁用啊!
譚香見到胡靈峰臉色不對,當下真的急了,大聲喝道:“你們倆把我話當什麼啊,不想跟着我混就回去,給我把速度降下來。”
這時,胡靈峰突然說道:“跟着那輛桑塔納就行,看看他們是不是去醫院。”
胡靈峰這話一出,譚香心中一喜,胡大哥又開始幹些神秘兮兮的事了,連忙對着譚龍叫道:“小龍,聽到了沒有,跟着前面的車就行。”
譚龍和譚虎都知道譚香的大小姐脾氣,沒人敢得罪她,只得照她的話辦。不過這哥倆對胡靈峰的意見可就大了,很明顯這就是這姓胡的意思,他藉着香姐壓我們,真不是爺們乾的事。
過了大約二十幾分鍾,那桑塔納果然在醫院門口停了下來,緊接着就見那男人慌慌張張得抱着那個一動也不動的國字臉女人跑進了醫院,而那個小女孩則被關在了轎車內。
胡靈峰下了車,走到桑塔納轎車的旁邊,由於轎車的車窗都沒關,所以胡靈峰一眼就可以看到在拼命哭鬧的小女孩,她年齡太小,沒經歷過這種事情,還以爲爸爸媽媽不要她了,哭得異常傷心。
譚香從自己的車裡拿出一個可愛的布娃娃,準備過去哄哄她,可剛到車窗口,譚香就嚇的驚叫了起來,看她那惶恐的模樣彷彿和見了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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