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了整個過程的店小二,呆坐在地上,嘴巴張成了O型,多次打敗東山總督府大軍,意氣風發的義軍大首領,齊趙之地赫赫有名的大遊俠魯勾踐,就這樣死了?
店小二狠狠地擰了自己大腿一把,腿上傳來的疼痛感告訴他,自己看到的沒錯,昔日聊城的主宰,被自己招待過的這個看起來很豪爽的貴公子,一劍劈成了兩半。
林澤倒是沒有太大感覺,一個反賊罷了,撞到了自己手上,殺了也就殺了。
甚至林澤朝着吳凡示意道:“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好東西?”
吳凡愣了一下,嘿嘿一笑,也不怕噁心,朝着魯勾踐的兩個半邊屍體摸去。
林澤看了微微點頭,作爲上位者,摸屍體這種活,肯定是要交給手下去看的。
吳凡不愧是黑衣衛出身的,搜查的很仔細,很快就將四五萬金票,一小袋玉石,以及十來株天材地寶就被他找了出來,送到林澤面前。
林澤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說道:“金票你留一半,其他的,找個地方,洗乾淨再給我。”
吳凡聞言猛的點頭,扯下地上一具屍體身上的一件乾淨衣服,將這些“戰利品”包好。
林澤又看了看滿地的屍體,微微一嘆道:“這飯怕是吃不成了,吳凡,通知四位客卿,我們這就出城。”
吳凡應道:“小的遵命。”說完也不走樓梯,直接從窗口跳了下去,往之前的客棧走去。
就在林澤要走的時候,店小二猛的跪在林澤面前,狠狠磕頭道:“求大人救我一命。”
林澤想了想說道:“你可隨我一同出城,出城之後,你就自謀出路吧。”
店小二臉上浮現一絲不甘之色,又怕惹怒林澤,勉強笑道:“多謝大人。”
店小二的表情,自然沒有逃過林澤的眼睛,林澤臉上露出莫名的微笑,說道:“有時候,做人不貪,方能長久。”
說完縱身一躍,落在街上,靜靜地等着吳凡他們牽馬過來。
店小二忙不迭地跑下樓,想跟上林澤,卻看到酒樓掌櫃和跑堂全都躲在一邊,絲毫沒有上樓的意思,忍不住問道:“掌櫃的,你們這是幹嘛?”
只聽那掌櫃的說道:“李小二,我剛剛看看那羣兵痞上去了,隨後二樓的客人全都結賬跑了,上面是不是打起來了?”
李小二心中恍然大悟:“難怪自己沒看到酒樓其他人上去,原來都在害怕義軍的那幫人。”心下不由有點悲慼的感覺,自己在酒樓擔任小二也有多年了,掌櫃的明知道有禍事,也不幫我一把。
李小二瞄眼一看,林澤正在跟同伴匯合,也顧不得回話,急忙跑去,生怕被落下。
酒樓掌櫃急忙道:“李小二,你幹嘛去啊?我問你話呢,你是不是不想幹了?”
李小二一邊跑,一邊說道:“我就是不想幹了,掌櫃的你快跑吧,義軍的大首領都死了,你不跑,會被義軍殺死的。”
酒樓掌櫃……這李小二得了失心瘋了?義軍大首領哪有這麼容易死?
李小二卻顧不得解釋,急忙解開被義軍士兵栓在酒樓門口的馬,緊緊跟在林澤身後離去。
吳凡發現李小二跟在後面,立刻對林澤說道:“大人,有人跟在我們後面,要不要幹掉他?”
林澤淡然道:“不用管他,本官答應了他,帶他出城。”
吳凡立刻閉口不言,大人覺得沒事,自然就不需要再管。
一行七人,一前一後,很快就來到了聊城北門口。
此刻天色變暗,城門早就被關閉了,不得進出。
守城士兵聽到馬蹄聲,看到林澤幾人策馬而來,立刻高聲喝道:“來者何人?”
林澤左手扶馬,速度不減,右手乾脆利落的抽出天問劍,高高揚起,體內浩瀚的真氣凝聚在劍身,朝着城門,狠狠地劈了過去。
只見那一尺厚的銅門,在林澤犀利的劍光下,“轟”的一聲,化作一塊塊碎片,飛了出去。
一行七人,在數百守城的叛軍注視下,飛速出了城,隨後消失不見。
等林澤等人消失不見,守城的叛軍士兵,才反應了過來,一邊將狼煙點起,一邊派傳信兵沿途示警,淒厲喊道:“敵襲。”
然而他們想象中的大軍攻城的情況並沒有發生,林澤七人,好像真的只爲出城一般,離去後再無聲息。
守城的叛軍將領,看着支離破碎的城門,滿心委屈道:“這是哪來的強者,您要出城直接說便是了,我肯定給您打開,何必要打碎城門呢?”
李小二看着林澤如此英武的一幕,除了敬畏就是羨慕,什麼時候自己也能像這位大人一樣,做一位蓋世強者?
出了聊城,又跑了一段,林澤突然放慢速度,不含情緒地說道:“你一個普通人,跟着我們只會更危險,差不多了,你自逃命去吧。”
說完將一千金票丟入李小二懷裡。
李小二連忙接好這一千金,對着林澤說道:“還請大人指條明路。”
林澤想了想,回道:“往西,你活命的機會會更大一些。”說完不再糾纏,帶着吳凡等人離去。
雖說李小二是被林澤連累的,但林澤帶他出城,再給了他一千金,指了條明路,也算是仁至義盡了,自然不會再去管他。
……
聊城,李小二的表現,讓酒樓掌櫃有些驚疑不定。
等了半刻鐘後,樓上依然沉寂,酒樓掌櫃忍不住踢了一下一個跑堂,攛掇道:“你,上去看看。”
那跑堂自然是拼命的搖頭,自己要是上去不小心得罪了義軍的人,恐怕是真的要死了。
在酒樓掌櫃的逼視下,跑堂的不得不一步步走了上去,剛一上樓,就發現滿地的屍體,嚇得立刻掉頭跑了回來,哆哆嗦嗦地說道:“血、屍體,死了,都死了。”
酒樓掌櫃這才覺得不妙,衝上去一看,那幾個兵痞全死在那裡,當場差點昏闕了過去。
半刻鐘後,酒樓掌櫃才反應了過來:“快去向義軍報信。”一個跑堂立刻領命往郡守府跑去,正常義軍都會在郡守府留守一些人。
一刻鐘後,酒樓掌櫃沒等到城內的義軍,反而等到了兩個頭戴斗笠,蒙着臉的灰衣人。
只見那兩個灰衣人,直接跑到樓上,看到文士和魯勾踐兩人的屍體,不由大驚。
其中一個灰衣人恨道:“是誰幹的?難道是大秦的鷹爪?”
另一個灰衣人倒是觀察的比較仔細:“應該不是大秦的人,不然早就把魯勾踐的人頭割了,拿回去領賞了。兇手只拿了貼身財物,很有可能只是路過的高手。或許是魯勾踐得罪了人家,纔會引來人家的殺手,一擊致命,至少是個六品巔峰強者。”
之前開口的灰衣人恨恨地道:“真不知道是哪個滾蛋胡亂出手,我復國會的這次計劃,就這樣被破壞了,不要讓我查出來是誰,縱然他是六品巔峰,我復國會也要殺了他泄恨。”
另一個灰衣人勸道:“好了,找到人再說吧。如果是獨行六品巔峰武者,復國會不介意花點代價滅了他,如果對方出自於大勢力,復國會未必會出手。離這裡最近的大人是誰?計劃失敗,我們應趕緊上報纔對。”
前一個灰衣人回道:“韓國的張良大人,就在泰山附近,你我將事情報給他如何?”
另一個灰衣人點了點頭:“那我們趕緊啓動密信,將信息傳給張良大人吧。”
由始至終,兩人都沒有多看地上的屍體一眼,甚至連收屍的念頭都沒有,對於他們來說,失敗的人,不值得同情。
兩個灰衣人走後,一個將軍模樣的人,才帶着十幾個士兵趕到,發現了自家大首領死在酒樓的叛軍將軍,當場就發了狂,一邊抓住酒樓所有人審問,一邊通報給二首領、三首領,全城追查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