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外,張伯宏扶着老丈人正跌跌撞撞的走到了葉誠面前。
劉源見是自己父親親自前來,身旁又跟隨着張伯宏,立馬就猜到張伯宏已經將這件事情告訴了父親,當即就瞪了張伯宏一眼。
“爸,您怎麼來了?這事兒交給我處理就行了。”劉源立馬走到了劉光秀面前,滿臉堆笑的說道。
可奈何劉光秀愣是沒有搭理自己,側身就問張伯宏昨日給張浩看病的是哪位。
只是,張伯宏還沒開口,這劉源愣是伸手指着葉誠道:“爸,就是他,伯宏都給我說了,我查了下,他根本就沒有行醫資格證。”
說話之際,張伯宏一直在給劉源打眼色,奈何搶功心切的劉源更是沒有看他一眼。
“你給老子閉嘴,回去再收拾你。”劉光秀惡狠狠地瞪了劉源一眼,隨即轉身,看着眼前這名只有二十出頭的少年,不禁愣了愣。
按照沈古稀的說法,昨日那人是用三根銀針把張浩的命給吊回來的,在這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百川市,劉家在醫藥界也算手眼通天,可眼前的少年,卻讓劉光秀大爲吃驚。
華夏醫學博大精深,中醫界更是如此,傳到當世,光是藥理學,有天賦的人研十年才初入門徑,之後便是診斷方劑及內經金匱等等多達三十門大學科。
而這站在自己面前多少年,怎麼看也就只有二十多歲,要說會鍼灸,李光秀還相信,但真要用鍼灸吊命,就憑他這年紀,劉光秀真不敢相信,這個少年有這個本事。
但,不管怎麼樣,這個少年的確是昨日救了張浩的那人不錯,所以,劉光秀也沒想那麼多,轉身就對着葉誠客氣的說道:“小友,我那外孫舊病復發,還望小友相救,老夫感激不盡。”
“劉老,他連行醫資格證都沒有,哪兒會什麼醫術,要不然這樣,我在百川市還認識不少主任醫師,劉老,我現在去聯繫,讓他們馬上去市醫院。”江志成見劉光秀欲請葉誠出山救他外孫,立馬靈機一動,對着劉光秀推薦了幾人。
劉家在百川市雖算不上有權有勢,但其人脈那還是不可想像的,要是攀上了劉家這顆高枝,以後他江志成,還用的着天天窩在這學校當個小小的教導主任嗎?
“是啊,爸,你未免也太高看這小子了,年紀輕輕,騙術挺好,看把我爸唬的一愣一愣的,你們兩個,還不動手?”劉源一聲令下,那兩個之前被葉誠凍傷手的兩人更是向前邁了一步。
“你給我閉嘴。”劉光秀眉目一皺,對劉源說完又轉身朝葉誠恭敬的說道:“小友,我就這麼一個外孫,自他得了這個怪病起,我是寢食難安,看過的醫院大大小小也有幾十家,那些號稱專家的庸醫甚至連診斷都診斷不出,如果你真能救我那苦命的外孫,要什麼,只要這個世界上有,我搶都給你搶來。”
聽着劉源對老者的稱呼,再看張伯宏在這老人面前屁都不敢放一個,葉誠就算用腳趾猜,都能猜出他們是個什麼樣的關係。
“老人家,不好意思,我有心無力。”
至始至終,葉誠對於自己的非法行醫並沒有任何反駁,因爲,這是事實,自從用了這個身份後,他一直都沒有辦理行醫資格證。
而劉源的咄咄逼人,讓葉誠意識到,這人只是爲了能夠給自己一個下馬威而已,所以也沒有把這個跳樑小醜當成一回事,他要撒潑,就讓他撒潑去,反正自己進了局子,葉書國也有能力把自己撈出來。
不過,這劉老爺子倒挺有意思的,在外人竟連一點顏面都不給自己的兒子,看來,這個張浩的確是劉光秀的心頭肉啊。
“小友,你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要看看那孩子的面子上啊,自出生之後,他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每天不是這裡疼,就是那裡疼,不瞞您說,因爲這病,我那可憐的外孫從來都沒有出過門,老夫,在這裡,懇求您了,求求您,救救我的外孫。”
劉光秀說罷,便鄭重其事的給葉誠作了個揖。
一旁的江志成看了劉源一眼,心中直納悶,這特麼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一向護犢子的劉老,居然會在一個毛頭小子面前罵了自己的兒子和女婿,而且,竟還在他面前作揖?
葉誠下意識伸手,直將劉光秀攙起,搖頭說道:“不是我不願意出手相助,老人家,剛剛您兒子說我非法行醫,的確,我並沒有行醫資格證,所以我一會兒還得跟着您兒子去一趟警察局。”
劉光秀惡狠狠地瞪了自己兒子一眼,立馬呵斥道:“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還不快滾過來道歉?”
要說一名醫者,想要替人看病,必要的就是行醫資格證,這種證書,葉誠也有一張,不過那一張是屬於葉北城的。
如果沒有行醫資格證就貿然替人看病,不被發現還好,一旦被人發現,可是要負刑事責任的。
但,在劉光秀面前,一張小小的行醫資格證算什麼?只要他能救張浩,就算要十張,他也能在一個小時之內替葉誠辦出來。
“爸……爸,我……我可是衛生局局長,跟他道歉?憑什麼?”劉源有些看不懂,劉光秀可從來沒有對自己發過這麼大的火。
而這一次,劉光秀居然還當着這麼多學生的面,讓他和葉誠道歉,說實話,他不服氣。
“我讓你說話了嗎?快道歉。”劉光秀氣的直拿柺棍狠狠地抽了一下劉源的雙腿。
“現在,您可以跟我去醫院了嗎?”劉光秀面色鐵青的看了劉源一眼,轉身問道。
“恐怕,還是不行。”葉誠嘴角微彎,愣是不顧那一雙炙熱的目光,回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