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在山中的別院裡輕輕的搖曳着,燈光之中田明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看到田明這個樣子,沈歆疑惑的開口問道:“師父,你在擔心什麼?”
田明沉默了很久,才擡起頭朝我和沈歆看了過來,說道:“東洋堂的人竟然如此不折手段的收集魂器,肯定要有什麼大動作了,我怕不久之後又會是一場腥風血雨啊。”
我不以爲然的看着田明,說:“這是在我們華夏的地盤上,東洋堂的人能夠掀起什麼腥風血雨來?”
田明搖了搖頭,說:“道理是這麼說,只是這幾千年來以外,我們國家的各大靈異幫派都各自爲政,幫派思想已經根深蒂固了,即便是有了第三科學研究院這個靈異組織,裡面的勢力也是旁枝錯節,各自打着各自的算盤……怕是在如此下去,華夏靈異界又要經歷一場大難。”說到這裡,田明轉頭朝沈歆看了過去,說:“沈歆,這段時間你帶着你的兩個小師弟下山到葉凡的藥鋪去吧,調查一下東陽堂最近動作爲什麼這麼的大,他們想要做什麼。”
聽到師父讓自己下山,沈歆頓時眉笑眼開說了一聲“好”就回去收拾東西,沈歆走後田明轉頭朝我看了過來,問道:“葉凡,那本書你看的怎麼樣了?”
看到田明無比認真的看着我,我也嚴肅了起來,說現在可以煉製一些簡單的靈異中藥了。
“嗯,不錯,萬事開頭難,你繼續慢慢的煉,記住,各種中藥之間根據他們的藥性可以聯合起來使用,擺出各種不同的陣法,在你十八歲之前一定要對這些東西都熟悉。不然後面的路,你就不好走了。”田明說道。
田明爲什麼要說我不學好靈異中藥,後面的路就不好走了呢,我奇怪的看着田明,難道這和我的爺爺有關,爺爺一輩子都待在中藥鋪中,只有他對中藥的瞭解比我還多。
就在這個時候,沈歆笑嘻嘻的從門外走了進來,看着田明說道:“師父,東西我都已經收拾好了。”
田明轉頭朝我看了過來,說道:“葉凡,你先出去一下,我和歆兒有些私事要交代一下。”
於是我就走出了房間,山裡的夜晚十分的寒冷,即便是夏天。
我站在別院裡面,仰頭望着星空,漆黑的蒼穹,閃爍着無數的星光,十分的夢幻。已經有段時間沒有看過星空了吧,我的心在這一刻難得的得到了寧靜。我閉上了眼睛,原本想感受一下這天地靈氣,可是在這個時候陳好慘死的樣子又浮現在了我的腦海中,滿臉鮮血的陳好朝我這邊爬了過來。
“啊!”我嚇得發出了一聲驚呼,想要睜開眼睛,可是眼睛卻像是灌了鉛一樣無比的沉重,怎麼都打不開。滿身鮮血的陳好已經爬到了我的腳下,他的那雙佈滿鮮血的手已經抓住了我的雙腿,黏糊糊的。陳好拼命的搖晃着我的雙腿,衝着我吼道:“葉凡,你爲什麼沒有給我報仇,你答應過要給我報仇的,你答應過我的。”
原來那天我做的夢是真的,陳好真的在我的夢中出現過。
“陳師傅,你安心的走吧,我說到做到,我一定會幫你報仇的,你相信我。”我想要推開陳師傅黏糊糊的手,可是他卻抓的十分的緊,抓的我骨頭都有些隱隱作痛了。
“不,你和他們一樣,都是騙子,都是騙我的,我要你陪我一起走!”陳好眼睛瞪的圓圓的,十分的大,雙手拽着我的雙腿就朝地下拉去,讓我無比震驚的是,我的雙腿竟然被硬生生拽進了土裡面,越拽越深。不一會兒,我的半邊身體都已經陷入了土裡面了,呼吸都變得困難了起來。
我下意識的就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把鬼箭羽,正準備朝陳好的腦袋上撒去的時候,突然想起陳好剛死不久,魂力還不怎麼強,我身上隨便一樣法物都能夠讓他魂飛魄散。陳好生前也是一個老實實在的人,而且他也是因爲想要服務普通老百姓才死的,這老師傅生前沒有好報就算了,我不能太他死後也落一個魂飛魄散的下場。於是我收回了手中的中藥,不斷的和陳好解釋的說道:“陳師傅,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說到做到,我說了會幫你報仇就一定會幫你報仇的,今天這次只是遇到了一點意外。”
“我不信你,我不想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上路,你來陪我吧。”說着,陳好拽着我的雙腿又加大了幾分力道,我整個胸口都已經沒入了土地裡面了。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了起來。這個時候就算是我反悔了想要重新的對付陳好,也已經抽不出手來了。
“大膽妖孽,竟敢在我淨明觀胡作非爲,還不速速退去。”一聲如雷鳴般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了起來,震耳欲聾,直接把我給喊醒了過來。
我猛然的睜開了眼睛,只見沈歆的手中正拿着一隻金色的鈴鐺在我的雙眼前面晃動着,鈴鐺的聲音十分的急促,看到我睜開眼睛之後,沈歆放下了手中的鈴鐺,驚訝的望着我說道:“葉凡,你怎麼會被夢魘盯上,你做了什麼?”
“夢魘,那是什麼?”我全身還在冒着冷汗,心臟跳的無比的快。
沈歆將手中的鈴鐺遞到了我的面前,只見那金色的鈴鐺中間纏繞着一絲細細的黑圈,沈歆指着黑圈說道:“就是這個東西,夢魘是人死後化成的怨氣,並不是真正的鬼魂,但卻隨時能夠化作害人的鬼魂,往往只有死的十分無辜的人才能夠化身成爲夢魘。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別人的事情,纔會被夢魘給纏上的啊?”
我苦笑了一聲,說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郎中怎麼會做對不起別人的事情,我把發生在東村的事情都和沈歆說了一遍,沈歆聽完之後,一臉笑嘻嘻的看着我,就是不說話。
“你幹嘛這麼看着我,怎,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