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喬虎噗通一聲跪倒了地上,說道:“請恕徒兒不敬,這件事徒兒不能告訴師父。”
伍鍾平轉過身子,淡淡地看了一眼低頭跪在地上的喬虎,悵然地說道:“當真連師父都不能說麼?”
喬虎沒有出聲,只是重重地點了點頭。
伍鍾平又把身子轉了過去,望着天上的一輪圓月說道:“年輕人有份堅持是很不錯的,但爲師怕你誤入歧途,被人利用而不自知。”
喬虎聽到這裡心裡一暖,“師父放心,徒兒學得絕不是什麼邪魔歪術。”聲音中透露着一份堅定。
“嗯,那就好,人這一生,路是自己選的,還得靠自己走。如果別人問你,你就按照今天的說法告訴別人,掌門師兄那邊,我會替你解釋的。
今日觀你比試,那個秦井似乎和你有不小的過節,不然不會借比試想要傷你的性命。
但據我所知,你們之間好像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不是麼?”
“事實正如師父所言,徒兒和他之間本是一些口角之爭,只是沒想到他會下這麼重的手。”
“哦,你們之間的事情還是你們自己解決好了,爲師不便插手。
不過這裡有一枚扳指你收好了,如果你遇到什麼危險而爲師又不在你身邊的時候,或許它可以救你一命。”
說着,伍鍾平轉過身來,將一枚琥珀色的扳指交到了喬虎手中,然後一揮衣袖步入了斑駁的樹影,直至消失在黑暗中。
喬虎見師父走遠,才從地上站起來,一抹額頭,竟然一手的汗珠。
這時左痞天的聲音出現在喬虎的腦海,“嘿嘿,老夫果然沒有看錯人啊,你小子沒有讓我失望,守住了這個秘密。”
喬虎說道:“原來你一直在聽啊,我喬虎雖然本事不大,但是說話算話還是可以做到的。”
“呵呵,給你點陽光你就燦爛起來了。”
“哎,我很好奇,如果剛纔我把事情兜了出去,你會怎麼做?”
喬虎問完,左痞天沒有立即回答,而是靜止了兩三秒鐘,聲音纔再次傳到腦海。
“如果真的是這樣,我會把你師父殺了,然後拐上你去另一個地方。”
喬虎還是第一次聽到左痞天這麼陰森的聲音,被他的話嚇到,一時愣在了原地。
“哈哈,你真的相信了?你也不想想我能不能打的過你這位師父,我看他呆在華青山這座小廟實在是屈才了一點。”
喬虎大舒了一口氣,生氣地罵道:“你這死老頭子,一大把年紀了說話一點都不靠譜,這種話是隨便說的嗎?”
“今晚的月色不錯,如果這月光能洗澡的話,我一點脫光了在月亮底下好好地洗上一番。”左痞天立即岔開話題道。
喬虎對左痞天這種天馬行空地思維方式有點不適應,剛到口的話又不得不嚥了回去。
擡頭看看天空,月華如水,真的讓人產生一種在月光中沐浴地衝動。
華青山,連池峰,峽陽殿。
峽陽殿坐落在連池峰山體的正中腰位置,其上下是連池峰的院落羣,是連池峰的主要也是最顯要的建築。
此刻峽陽殿的後堂之中,三個人圍坐在一張小圓桌旁,正慢條自理地品着香茶。
茶香瀰漫,甚至站在屋外也能聞到,不過這間屋子的外面空無一人。
其實此刻峽陽殿上也只有這三個人,其他人要麼是本就不該出現在這裡,要麼就是得到了指示,在殿門外恭候。
殿門外的確站着不少人,連池峰的大弟子柳長青也在其中。
“蘇師兄,嶽師兄,家師特意囑咐我不要怠慢了各位遠道而來的客人。
這裡是一些尋常的果品,不僅爽口,吃了還有增加修爲的功效,還請各位賞光品嚐一二。”
柳長青笑臉盈盈,帶領六名弟子搬過三個案子,上面放着各種紅綠相間的水果。
被柳長青稱呼的蘇、嶽兩人見狀不禁喜笑顏開,假意推辭道:“這怎麼好意思呢,家師們在殿內商議要事,我們這些做弟子的本就應該在殿門外等候。
麻煩柳師兄作陪已是過意不去,怎麼還好意思讓柳師兄如此費神呢。”
“哎,你們既然來我們華青山了,我怎麼也得盡一下地主之誼。
事有倉促,所以只准備了一點水果,如果你們不吃,那就是不給我面子咯。”
......
殿內。
三個人中華青山的掌門居陽子赫然在列,只見他將茶杯端在了手中,輕輕地滑開茶蓋,露出茶水的一角,輕輕地抿了一口,細細品味之後才嚥下肚。
另外兩個人,一個身材頎長,頭髮綁成了髮髻束在腦後,臉龐白淨,彎月眉,桃花眼,脣紅齒白,竟是一長得極爲妖嬈的年輕男子。
另一人和居陽子一樣是名老者,身材中等,劍眉虎眼,額頭略微前突,鼻樑高挺,方方正正的國字臉讓人一看就有種畏懼感。
隨着時間的推移,國字臉的老者將桌子上的茶水端起來一飲而盡,手一拍桌子用洪亮的聲音說道:
“我說你們兩個人不要在這裡故作深沉了,說說吧,這件事到底怎麼辦,上面馬上就會下來人了,我們必須先商量好才行啊。”
“呵呵,老朋友,你在松鶴門掌門的位置上都做了這麼些年了,怎麼這急性子還是沒有改掉啊。”居陽子笑着說道。
原來剛剛開口說話之人,正是楚風國三大門派之一——松鶴門的掌門歐陽興江。
“你就是再給他一百年,他也改不了這個猴急的毛病。”年輕男子捻着蘭花指,衝歐陽興江譏諷到。
聽說話之人的口氣,這位看上去年紀輕輕的妖嬈男子,應該是楚風國三大門派中的另一個——真言道的掌門人了,沒想到也是幾百年的老怪物。
“哼,我就是改不了,也比你這個娘娘腔強上一百倍,都一大把年紀了,孫子也有好幾重了,你還是這副鳥樣。
你說讓你的晚輩見到你怎麼好意思喊得出口。”
“哼,你這是嫉妒,我不跟你這粗人一般見識。居陽子,既然來到了華青山,你是主,我們是客,客隨主便,你先說說你的想法吧。”
“就是,快說快說。”歐陽興江也催促道。
“其實,這件事情十年前就已經知道了,我想你們當時也肯定都擴充了本門的弟子數量,到現在也沒有多少文章可做,只能......”
明月從當空落到了樹梢,夜,馬上就要過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