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這時從參加大比開始都沒有施展過御劍術的喬虎,腳踩破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了上來。
此時呂芸兒已無心催持九天木雷訣,上方的綠雲頓時渙散,化作茫茫一片,遮住了所有人的視線。
快要靠近呂芸兒之時,喬虎張開雙臂,將全身的靈氣運於雙掌,想要憑藉這一記龍濤掌和呂芸兒一決高下。
呂芸兒淡淡地看着喬虎,俏麗的臉龐如同風平浪靜的湖水,微風吹不起一點波瀾。
“這樣也好,死在你掌下總好比死在自己劍下,至少不會讓人貽笑大方。”
呂芸兒擡頭看了一眼比率仙劍,“來不及了啊。”輕輕地閉上了雙眼。
呂芸兒的反常舉動引起了喬虎的注意,“她爲何一點慌亂的意思都沒有呢,難道,她認輸了?不可能!”
順着呂芸兒的目光望去,喬虎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只見碧綠仙劍上綠色的電芒茲茲亂竄,仙劍的劍刃上出現了一道明顯的缺口。
“不好,這妞要被自己劈死了!”左痞天也注意到了這一幕,吃驚地喊道。
“咚!”
“咚!”
“咚!”
緊張,喬虎能夠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這個瞬間他做出了一個決定,沒有去想決定的後果如何。
就在呂芸兒雙眼合上前,她好像看到了對面的少年緊張而焦急的面孔。
“他在緊張什麼?是在緊張我麼?呵呵,呂芸兒你真是可笑,死到臨頭還想一些亂七八糟沒有用的東西。”
雙眼,緊閉。
與此同時,喬虎雙腳用力一蹬,高高從破蒼上躍起,一把抓住了碧綠仙劍。
“我靠,你小子瘋了不成,你的小命不是......”
電芒像是飢餓的猛獸終於找到了食物,瞬間就將喬虎吞噬,喬虎只感覺眼前一黑,然後就沒了意識。
“呵呵,終於可以不用聽那糟老頭囉裡叭嗦了。”
意料之中的痛楚沒有到來,呂芸兒納悶地睜開雙眼,只看到喬虎閉着眼睛,像是一個睡着的孩子,從面前慢慢滑落,右手向上舉起,好像要抓住什麼東西,手掌已經成了焦黑一片。
慢慢,滑落。
靜靜,出神。
思考,在此時,無法繼續。
只有風聲,只有那道熟睡的人影。
擂臺下的衆人看不到上空的兩人,不知道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只聽到咔嚓一聲,然後喬虎就從上面掉了下來。
砰地一聲摔在擂臺上後,喬虎只是靜靜地躺在那裡,任憑狂風擦着身體吹過。
到了現在,任誰都看得出,這場比試到了這裡已經結束了。
主持此次比試的執法長老快步走上擂臺,大聲宣佈道:“本廠比試的勝者是玄女峰的呂芸兒,進入下一輪。”
臺下轟然爆發出一陣喝彩之聲,無論是玄女峰的弟子還是其他各脈山峰的弟子都爭先恐後地向呂芸兒祝賀,誰都怕慢了一拍,錯過在美人面前表現的機會。
只有回望峰的衆人鐵青着臉,一言不發。
呂芸兒從上面落下來後,急忙向喬虎走去,至於長老和衆人那邊,她現在完全沒有心思應付。
只是就在她剛剛走到喬虎身邊,還沒來得及蹲下,就聽到一陣風聲呼嘯,伍鍾平不知從哪裡風馳電掣地趕到擂臺上,迅速抱起喬虎沒有半秒停留就又不見了身影。
留給呂芸兒的,只有一張空空地擂臺,還有那把一樣落寞的破蒼。
擂臺下人聲鼎沸,紛紛擾擾地人羣恨不得將她包圍,只是爲何此時她的內心中卻靜得出奇,耳朵裡透不過來半點聲音。
“唉,芸兒這次的確有些過火,希望那個喬虎沒有事吧。”李木雲望着獨自站在擂臺上的呂芸兒,搖搖頭嘆氣說道。
“比試受傷也是在所難免的,木雲師妹不用太過自責,相信喬虎吉人自有天相。”劉大鐘安慰道。
李木雲只是又搖了搖頭。
“他不會有事吧?對,一定不會有事的。”望着伍鍾平離去的方向,呂芸兒怔怔地出神。
這時候展雲風噌的一聲跳到了擂臺上,撿起喬虎遺落的破蒼刀,惡狠狠地看了呂芸兒一眼才走下臺去。
他這一看呂芸兒倒是不打緊,下面成羣的護花使者不趕了,各種謾罵不絕於口。
回望峰衆人什麼都沒說,衆人的心也早已不在這裡,除了正在比試的伍小田,全部神色匆匆地往回望峰趕去。
在人羣的一角,秦井望着喬虎被打得人事不知,然後伍鍾平帶走,高興地哈哈大笑起來。
“沒想到這麼快你就被收拾了,還這麼慘,老天真是開眼。
不過唯一遺憾的是你不是倒在我的腳下,不然更能解我心口這股惡氣,哈哈!”
回望峰,涵虛堂,後屋。
“怎麼樣,他不會有事吧。”
伍鍾平將手從喬虎的胳膊上拿開,皺了皺眉,嘆道:“他的確傷得太重,那麼近的距離挨一記九天木雷訣,沒有死已經是奇蹟了。”
楚慧高興地說道:“這麼說他沒事了?至少不會有生命危險,是嗎?”
伍鍾平搖了搖頭,說道:“你還記得十四剛剛來回望峰時,你曾經問我他特殊體質的事情麼?”
“那當然,我記得當時我看他時覺得他天賦很高,但卻迷迷糊糊好像被什麼東西藏住了,只能看出來他天賦一般。”
“嗯,我想在十四身上發生的一切都與這特殊的體質有關。”
“你指的是十四將聖池吸收的事嗎?”
“不止,比如他的修爲一直停滯在築基期不前,他忽然增加的力量和速度,還有......”
“還有什麼?”
“還有這次和呂芸兒的比試,先後挨兩次電擊,仍然有心跳呼吸,換做他人,恐怕早就一命嗚呼了。
我剛纔探查他的身體狀況,發現雖然身體被電擊燒得一塌糊塗,心脈卻保護得完好無損。
只是摸他的脈象,卻時有時無,有的時候也非常微弱,所以能不能熬過這一關,還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楚慧看着躺在牀上的喬虎,輕輕地撫摸他有些燒焦的右手,嘆息道:“這可憐的孩子,如果當初我們不騙他,他便不會這般拼命,是不是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了?”
伍鍾平嘆了一口氣,說道:“如果知道他是這樣,當時我就會阻止呂芸兒,可是哪裡來的那麼多的如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