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笑不得,又覺得無比滿足。
她這個彆扭的小樣子,除他之外,應該沒有什麼人見過吧。
在外人面前,她永遠是一副精明利落的女警官模樣,誰知道她也會撒嬌,也會委屈,也會在傷心之時落淚呢?
一時間居然有些莫名的感動和滿足,他附在那粉紅色的耳廓旁輕聲呢喃:我好像一直都忘了告訴你一件事。
好奇心暫時取代了生氣,她奇怪的回頭:什麼事?
不由得有些恐慌,想起媽媽在打電話時,她問起家庭狀況哪一瞬的停頓。
媽媽從來是個直爽的人,若是好,根本不需要思考。
難道是白家出事了?
正忐忑着,那微涼的嗓音如沐春風,輕輕的溢出三個字。
我愛你。
這個時候,女主角應該或是一臉感動,或是激動得泣不成聲,又或者直接投入男主角的懷抱,激吻不休纔對吧。
可是,她那是個什麼表情?
漂亮的菱脣張的大得幾乎能塞下一個雞蛋,眼神也跟見鬼似的瞪着他。
大眼瞪小眼過了足足十多秒,她才摸了摸他的額頭,自言自語:不對呀,沒發燒,怎麼盡說胡話呢?
焰六少第一次從生命中體會到了挫敗的感覺,怎麼說,這也算是人生中第一次告白吧?
沒有感動,沒有激動,反過來懷疑他病了?
他怎麼就愛上個這麼不正常的女人呢?
下一刻,小女人的表情又變了,納悶的掏了掏耳朵,繼續自言自語:沒理由啊,難道是我耳朵出了問題?
你耳朵沒問題,我也沒有病。堅實的手臂擁了過去,把她撈在懷裡,很認真的一字一句緩緩重複:丫頭,我愛你,真的。
她愣了三秒 ,眼神迅速轉爲戒備:有事兒你就直說吧,別用這三個字來噁心我!
開玩笑,他不知道他的臉有多麼嚴肅嗎?還要做出一臉柔情的樣子說這種普通男人騙女人的話,很嚇人的好不好?
焰六少怒了:你不相信我?
你看起來不像說這種話的人。她不客氣的指出事實: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既然她這麼想他,不奸盜一下那裡對得起她的期望?
他森森笑着欺身上去:被你說中了,老子這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非奸即盜!
你這個變態,呀——驚呼聲消失在他的薄脣之中,幹凅已久的身體,居然在他的引導下有了明顯的反應。
她真想狠狠的給自己一個耳光。
折騰到天明,她已經氾濫成災,混混沌沌的睡了過去。眼角還帶着一絲歡愉到極致的淚痕,秀氣的眉頭微微皺着,小爪子無力的耷拉在一邊,睡得那叫一個不省人事。
好久沒有這麼累了,這軍痞子到底憋了多久啊?
據說,月子裡行房會很傷身,輕則肚子疼,重則會落下病根,連正常的行走都會覺得很痛苦。
她是沒感覺到這些,除了腰有些酸,嗯,那啥,運動得太厲害的結果,過去也曾試過。
從跟了軍痞子在一起後,她的腰力都給鍛煉出來了,羞!
臉紅紅的從浴室出來,正巧看到他在慢條斯理的穿衣服,感覺到她的注目,還擡頭仰起歌大大的笑臉,露出一排白牙。
不要臉!她憤憤的在心裡偷偷罵人,軍痞子似有所感,揚了揚眉毛。
你在罵我?
嘖,這個就是她肚子裡的蛔蟲,居然連這都猜得到?
太可惡了,她沒有秘密了!
沒好氣的別過頭,懶得搭理他。
軍痞子才把褲子套上,就過來從後面擁住她。後背貼着精壯結實的胸膛,還能感覺到熱度源源不絕的傳來,她本就微紅的俏臉這下更是紅到了耳根。
低頭在暖暖的粉色耳朵上啄了一下,馬上換來她激烈的反應:臭流氓,放開我!
這一覺都睡到中午了,還要不要臉啊?
老子要對你不流氓,那才叫不正常!打橫抱起了懷中羞怯的小女人,他眸中盡是笑意:對吧,老婆?
感覺到他的蠢蠢欲動,她又驚又怕,不斷的扭動身體想要掙脫:你夠了喂,光天白日的,知不知道丟人啊?
軍痞子不以爲然。
作爲一個身體健康強壯的男人,這種反應不是正常的嗎?
一個星期只能見那麼兩天,不好好把握豈不是浪費光陰?
把小女人丟在牀上,化身爲大灰狼的焰六少撲了上去。她都快要哭了,咬着被子抗議:你這個禽獸!我還沒出月子呢!
就算他再有權有勢,也不能這樣欺負良家女子呀!
揉了揉還在痠痛的老腰,心裡那叫一個悲催。這種男人,應該回古代這個三妻四妾,才能滿足得了他吧?
正準備發動攻擊的焰六少聽了這句話,彷彿像中了定身咒一樣,突的停了下來。
好半晌,才翻身在她身邊躺下,一雙眼睛迷迷濛濛,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說出這句話來,是下意識的想找個藉口逃避。可是不知怎麼的,看到他這個樣子,又覺得心裡悶的慌。
孩子離開還不到一個月,她就如此坦然放開了嗎?
甚至,爲了一些小事,還大言不慚的拿逝去的孩子出來做藉口?
這樣的母親,真的很殘忍!
她心裡難受得緊,更是不想在他身邊多待。霍然起身想要離開這沉悶的環境,卻被他一手擭住了她的。
丫頭。
嗯。她聲音低低的,情緒很是低落。
嘆了口氣把她擁入懷中,他低頭吻了吻她頭頂的發旋,思慮半晌,才輕身問道:你知不知道,你的那次——流產,根本沒有找到胚胎?
她身體一僵,不敢置信的擡頭:你什麼意思?
你有沒有想過,其實那根本不是流產?而你由始至終,其實也沒有懷孕。
本來是不打算這麼快告訴她真相的,她之前的情緒十分激動,根本聽不進他說的任何話,說什麼都是枉然。
可是最近,他們的關係有所緩和,在她身上,甚至感覺到了久違的熱情和想念。而且,向曉珊也說她去醫院檢查身體。
想來,是對薛辰寰的挑撥離間有所懷疑了吧。
他便想趁着這個機會把話說開,也省得她總是爲着這件事傷心難過,受他人矇蔽。
然而他太小看孩子對她的重要性,她震驚的瞪了他三秒,忽的一個耳光甩了過去。
焰帝!你就是個沒心沒肺的混蛋!
他怎麼能這樣,因爲沒有找到胚胎,所以就要把那個尚未來得及出生的小生命徹底抹殺,連留在記憶裡都不能嗎?
她就是瞎了眼睛,纔會看上這個冷血無情的男人!
你給我滾,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歇斯底里的吼出這句話,她抓起外套就衝了出去。
不敢出小區,不想被人看到她狼狽的樣子,只能找個無人的角落,任眼淚肆意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