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外圍足足過了半個多小時才撤離了原來的恐慌羣衆,換上穿着*維持秩序的人民警察。
唯一沒穿*的兩個人,一個是焰帝,另一個則是被他拎在手上,已經昏迷過去的口罩男。
“六少。”兩位民警小跑着過去向他敬禮,“您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微微搖頭,銳利的鷹眸在空曠的場地上掃視一圈,聲音冷了下來,把手上那個傢伙扔了過去:“好好審問,這人一直在人羣中煽風點火,試圖製造混亂,肯定跟爆炸案脫不了關係。”
“是!”接過那百多斤重的嫌疑人,還想再套兩句熱乎,焰六少已大步流星的離開。
“別看了,先把這傢伙搞定吧!”沒好氣的踢了同伴一腳,濃眉大眼的方臉警察努力提了提肩膀。
好傢伙,都說死沉死沉,果然沒意識的人拎起來更重啊!
同伴這纔回過神來,伸手去幫忙,還不停的回味:“這是咱們第一次見到六少真人吧?真是煞氣十足啊!要是有生之年能坐到他這個位置,我就滿足了!”
“做夢吧你!人家是什麼人,你是什麼人?也好意思去比?趕緊把這傢伙拉回去審問纔是正經!”
焰六少沒心思和他們慢慢哈拉,人羣散開,按理說人生地不熟的丫頭應該留下來等他纔是,偏偏現在沒了影子,實在讓人擔心。
哪怕是給人流推着走,這時候應該也轉回來了。這麼大個人,不至於跑丟吧。印象中,她可是個認路很厲害的人。
心裡隱隱有些不安,覺得這場爆炸似乎沒那麼簡單。
出了機場大門,還能看見形色匆匆面帶驚懼之色的行人來來往往,爆炸點就在不遠處,都被警戒線圍了起來。附近圍了不少人在指指點點,氣氛凝重。
還好,或許嫌疑人並沒有要鬧出人命的打算,三個爆炸點都是在人羣不那麼密集的地方,地上雖有血跡散落,但是從分佈狀況看來,傷者情況都不算嚴重。
這次爆炸,更像是一種警告。可是,要警告誰?
擡起頭,對面那棟高樓什麼東西晃動了一下,一條大大的豎幅倏然滑下,掉在半空中。白色的布上,用鮮紅刺目的大字寫着:
焰帝,歡迎回來!
瞳孔驟然一縮,鐵掌緊握成拳,耳邊全是驚訝的鬨鬧之聲。
原來,是針對他。
那麼丫頭——
混蛋!
大步跑回出站口,此時人流開始井然有序的在警察的安排下魚貫而出,他盯着每一個人,試圖在他們臉上找出她的痕跡,可是沒有。
她不見了。
居然在衆目睽睽之下被人綁走,再次失蹤!
不久前,他纔剛下承諾,不會把她弄丟。一轉眼,就丟了她!
他又急又怒,一拳砸在旁邊的牆上,把牆面砸出個大坑,嚇得旁人紛紛躲開,連呼警察同志過來幫助。還是剛纔那位濃眉大眼的方臉警察從人流中擠了出來,見得是他,先是一怔,又連忙過來:“六少,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妻子不見了!”咬牙切齒的蹦出一句話,頓時嚇得方臉警察兩腿發軟,結結巴巴的問:“您,您妻子——”
“給我找!現在立刻馬上!”混在人堆中的犯罪分子肯定不止一人,肯定是有人透露了他們的行程,才提前做好安排的,用這種方式“迎接”他們。
會是誰幹的?萬權?還是以前的仇家?
結仇太多,以至於一時半會都無法確定人選。不過能計劃如此周密,還招搖到這種地步,萬權的可能性最大。
小警察被他兇惡的樣子嚇得腳都軟了,戰戰兢兢的說:“可是六少,我們都……不知道您妻子長什麼樣兒啊……”
看着對方的臉越來越黑,他聲音也越來越小,到後面都快哭出來了。
拜託,他就一小警察,也不可能閒着沒事去打聽他焰六少娶了哪家千金啊,這人海茫茫的,要找個女人出來談何容易?
看不住自己的女人,也不能怪罪到他頭上好嗎?
焰六少這纔想起之前的兩次婚禮都沒有成功舉行,雖然上流圈子很多人都知道他已經成婚,但是中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以至於她從來沒在衆人面前露過面,更別說地下基層這些小民警了,不知道她的長相,也實屬正常。
凌厲的掃了無辜的小警察一眼,咬了咬牙,從錢包中抽出一張相片遞了過去。相片的邊角有些磨損,這半年來,他活得像個行屍走肉,每每心痛難耐之時,靠的就是這張相片,陪他度過一個又一個孤單寂寞的夜晚。
若不是爲了找她,說什麼也不會把這張相片拿出來。
小民警不敢擡眼看他,抖抖索索的接了過來,下一刻,就被相片上的兩個人驚豔到了。
這是一張生活照,男人五官俊美,鋒利的眼眸中柔情盡顯,有些許無奈,更多的是對身邊小女人的寵溺和疼愛,配着微微勾起的脣角,說不出的俊朗魅惑。
女人臉龐小巧,五官精緻,沒有化妝的臉上洋溢着幸福甜蜜的微笑,露出一排雪白的小米牙。彎彎的眉眼帶着得意的神情,彷彿能強迫身邊的男人照相是件多麼了不得事一樣。脣邊兩個小小的梨渦讓人看着都忍不住心情跟着飛揚起來,彷彿透過照片,時間都定格在他們幸福的那一刻。
他們當初的婚紗照拍了至少有百八十張,每一張都不輸給明星,可是他覺得匠氣太足,遠沒有生活照來得自然。所以她離開後,便把錢包裡的婚紗照換了,換成兩人唯一的一張生活合影,假裝她還在身邊。
“還不快去!”看呆了的小警察耳邊響起含怒的暴喝,他被嚇得一激靈,雙腿“啪”的一聲立定站好:“是!”
“等等!先生,這位姐姐是你的妻子?”一個年輕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談話,轉過頭,是兩個大學生模樣的人。
“你們見過她?”
嚴肅的表情下是不怒自威的聲音,高個子男生忙不迭的點頭:“見過,之前騷亂的時候,還是這位姐姐安排我們去維持秩序的。”
他心中一鬆,又驟然縮緊:“她人呢?”
“被兩個女的帶走了。”
她記憶根本沒有恢復,除他之外不認識任何人,怎麼可能順從的跟別人走?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看出他的焦急,高個子男生又補充道:“我們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姐姐和兩個女的在一起,還上前問了她們。她們說是姐姐的朋友,剛纔人多的時候把她給擠暈了,要趕緊送她去醫院,所以我們就沒攔。”
個子稍矮的男生跟着點頭,見焰六少的面色愈發陰冷,小心翼翼的問:“先生,姐姐是出了什麼事嗎?”
“她一個失憶已久的人,剛剛纔回到這裡,哪裡有什麼朋友!”把拳頭攥得喀拉喀拉響,他快到暴走邊緣:“給我找!哪怕上天下地,都把人給我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