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大小姐不在的這兩天,白妞兒是度日如年。薛辰寰的欺騙,焰六少的隱瞞,以及對身體檢查結果的等待,都讓她無比的焦躁。
自前幾天在商場一不小心抓到兩個小偷後,她在這個小城市就成了名人,出門也不方便。
天天呆在家裡看電視,弄的她都有種視力疲勞的感覺。
可是不看電視又沒事幹,想想都覺得無聊。
她真的很想回國都啊!
那裡是她熟悉的地方,有熟悉的人,而且沒有人會大驚小怪的衝上來找她簽名。
心動不如行動,反正也是閒着,給家裡打個電話吧。
和家裡,也有大半個月沒有聯繫了。
喂,媽!
是婉婉?接到女兒的電話,白母很驚喜:你個丫頭跑哪裡去了?都那麼久沒電話來,也不吱一聲!什麼時候回家吃飯?
她有些心虛的吐了吐舌頭:媽,我現在在南方呢,暫時回不去。你和爸還好吧?
傅晴停頓了一下,才樂呵呵的說:我和你爸又沒有老到走不動,有什麼不好嗎?不欲讓女兒擔心,她轉了個話題:你怎麼跑南方去了?過年回來嗎?
啊,我也不知道耶!白妞兒撒嬌:媽,你是不是很想我回去啊?
想個屁,好不容易纔擺脫了你,有機會跟你爸過二人世界,你還是在南方多玩一會兒吧,別來打擾我們,我和你老爸打算旅遊過年!
女兒是七竅玲瓏心,回來後肯定會發現白氏企業出現危機。事關自己父母,她不可能不管,但是她要伸手,就意味着焰家會出手。
當父母的,永遠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低頭求人,爲了孃家的事情去求夫家,會降低她在夫家的地位的。
本來白家的權勢就無法和焰家比,她不捨得女兒爲難。
聽到母親這般說,白妞兒是又高興又鬱悶。高興的是,父母的感情幾十年如一日,恩愛無比。鬱悶的是,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啊,這不,老倆口都嫌棄她了。
算了,既然這樣,她還是不打擾了,就讓爸媽過個輕鬆年吧!
只是,內心更加寂寞。
以爲說過之後,他就不會再開夜車,半夜三更的趕過來,可是半夢半醒之間,依然敏感的感覺到身邊多了一個人。
不知是寂寞了太久,還是掛念他,竟然覺得欣喜,下意識的轉身抱了過去。
焰六少一怔,低頭看着依舊睡得香甜的小女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細細的凝視着她熟睡後的容顏,其實她的柳眉很秀氣,淺淺的棕色,勾勒出非常柔美的弧度。
都說有柳眉的人性格溫婉細緻,而她給人的印象卻是十分活潑,甚至還有一點辣。醒着的時候,靈動的杏眼和因爲表情變換沒有一刻能安靜下來的棱形小嘴,總會讓人忽視她的眉毛。
只有在對着孩子的時候,她纔會把自己溫柔的一面流露出來。
以爲失去了孩子,以爲再也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利,她心裡一定很痛苦吧。
想到此處,手臂不禁緊了緊。她被勒得微微皺眉,不安的動了動,鬆開手臂,那軟軟的身體又自發粘了過來。
或許,在她心底最深處,依然有着對自己的依戀,纔會在熟睡之時毫無防備的表露出來。
輕吻淺淺的印在她光潔的額頭上,黑色的眸子柔情萬分,又倏的變得冰冷。
沒有人可以傷害他的女人,薛辰寰,遲早有一天會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爲!
額頭上的溫暖和忽然散發的寒意讓她被驚擾了一下,迷迷糊糊睜開眼,正好對上他冷酷的雙眸,睡意頓時被驚飛。
他爲什麼這麼看着她?
難道,他居然是這麼討厭她嗎?
心裡想着,手臂微微用力,從他懷裡掙脫出來。
心裡又不免感到委屈。
既然討厭她,半夜三更巴巴跑來又有什麼意思?
她彆扭的舉動和難過的讓他知道,十有八九是誤會了什麼。
他是正經上過戰場殺過人的,低眸沉思的時候,往往會散發出凜冽的殺氣,就算是一些政要高層,都經常會在他的注視之下感到不安。
大概就是剛纔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讓她誤以爲是針對她吧?
真是讓人無奈。
大手又伸了過去,搭在她的腰間。她正委屈着,無法丟開他的手,轉過身去總可以吧?
便給了個冷冷的背影,表示抗議。
他哭笑不得:丫頭,我剛纔在想東西。
嗯。關我什麼事。
她顯然是在逃避,他用力扳過那瘦小的身子。
丫頭。
有話你就說,半夜三更的,能不能不要吵我誰覺?
她語氣惡劣,很不爽。
人前有情郎,人後大灰狼,這種人最沒安全感了。
想東西?明明眼睛是看着她的,想什麼鬼?
想着要怎麼用她來報復薛辰寰嗎?
心情不好的白妞兒,精明再次被思緒左右,只顧得自己的情緒,什麼條例邏輯通通都被她拋諸腦後。
所謂的,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爲零,這句話在她身上得到了很好的詮釋。
每次對上焰六少,她的智商都明顯不夠用,不論是推測對方的心理,還是控制自己的情緒,保持清明去分析事情的合理性,她都做不到。
發現這一點後,她就深深的明白,這輩子想要逃離這個男人,很難。
她已經泥足深陷,難以自拔。
正是因爲這樣,所以才更彆扭。
一邊氣自己的沒骨氣,居然愛上了並非一心一意對自己的男人,一邊又憤恨,自己也不差,他怎麼就能這樣對自己呢?
這個男人,到底有沒有心?
焰六少當然有心,而且一顆真心還滿腔熱血的盡數交付在眼前的小女人身上。
可是禁不住,他不懂表達呀!
大名頂頂的焰六少,工作能力是無可挑剔,生活方面,霸氣外露的他也是圈子裡的領頭人,沒有人會質疑他,也沒有人敢質疑他!
最大的問題,就出在高傲的焰六少,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上。
過去的未婚妻,是屬於女人不情不願,男人漠不關心的狀態上,連近一點的接觸都沒有,更不要說你儂我儂的柔情蜜意了。所以對於女人的戀愛心理,熟讀心理學的他竟是一點都捉摸不透。
只覺得,這丫頭的脾氣有些喜怒無常,上一刻還開心的像個孩子,一轉眼就變成了晚娘。
焰六少也很煩惱。
更何況,他的對手兼情敵,還不是個背景簡單的小人物。從他接近丫頭開始,就不斷的使用陰暗的小手段,不斷的間離他們的感情。
若不是他勢力夠大,人夠霸氣,強行利用關係把結婚證搞定,說不定她早就落入其他男人的手裡了。
摟着她附身過去,嘴脣湊到她的耳邊,頗有些無奈:別鬧,真的是在想事情。
關我什麼事?她負氣的說道。後頸的皮膚因爲溫熱拂過的氣息戰慄不休,起了一串的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