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拍檔的分析,慄鳶不由得對他刮目相看。
其實之前在城外見到她們三個的時候,她也感覺有點兒奇怪,但是說不出怪在哪裡。畢竟乍一眼看過去,belly的表現和普通流民無異,她又趕着去接安妮,沒有時間細細深思。
這下回想起來,大概就是覺得她們的面目有些不協調吧。
獵鷹小組成員二十多人,每個人負責的職務都不一樣,可以說是個萬能小隊。她慄鳶雖然是個女人,但是是典型的漢子心,遠遠沒有信隼那樣細膩。
可惜他是個專門收集資料進行分析的,如果倆人的位置換一下,也許白小姐就不會那麼順利的被人帶走了。
她懊惱得狠狠的錘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向來崇尚武力解決一切的她,終於深深體會到了智慧的重要性。
信隼微微的笑:“早就讓你多在這方面下下苦工,你又不聽。算了,這也不是你的錯,以你的智商,能想到從流民方面入手,已經很不容易了。”
換做之前,對於這樣的挖苦,她肯定大耳刮子就扇過去了。但是她現在滿心都是愧疚,弱弱的說:“信隼,你不知道,我去接安妮小姐的途中,是見過白小姐三人的,但是當時我並沒有認出她們來,只當她們是普通的流浪漢而已……”
“什麼?”信隼瞪大了眼睛,她瑟縮一下,頭垂得更低了。
要是老大知道,一定會狠狠的噴她一頓吧。
就在她忐忑不安的時候,另外兩人的指紋分析也出來的,不過結果不容樂觀。
因爲belly和另一個女挾持者的指紋是僞造的。
“這兩人應該是某些組織培養出來的特工,指紋早在進入組織的時候就被毀滅了,在資料上按手印的指紋是後期製作的,國際指紋庫裡都沒有。”
說這話的時候,信隼很沉重。
在某些大組織裡,會特地培養一些特殊的人才,專門潛入到不同的地方去,隨時待命。因爲他們的身份隨時要轉換,爲了避免身份泄漏,所以這些人是沒有指紋的。
有人會天生沒有指紋嗎?沒有。
所以組織會把她們的十根手指頭和腳指頭都用特殊的藥水腐蝕,將所有紋路去除,再使用高科技的方式,替他們僞造出許多可以附着於皮膚上的軟皮,可以隨時更換替代。
老大的仇人很多,但是能強大成這樣的,實在是寥寥無幾。
希望這次,老大和白小姐都能全身而退。
總部發出追秘密捕令的時候,已經晚了。
經過了一天一夜不間斷的奔波,第二天中午,才進入到金南的地界內。
金南山路非常多,繞繞彎彎的很不好走,而且這邊民風彪悍,容易出事。一般人不是組團的話,輕易不敢自駕游到這一帶來。
白妞兒不知道自己失憶前有沒有來過這個地方,反正現在的她覺得很陌生。再加上一路的暈車,她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到了地方後,一羣人又轉了兩趟車,纔來到一個非常偏僻的小鎮上。說是小鎮,也才寥寥幾棟房子,偶爾出現的路人都是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轉悠,對外來人顯得十分戒備。
如果她現在不被暈車所擾,一定能看出這個小鎮有問題。
每一個路人,外套裡都囊股股的,風吹過也紋絲不動。他們的眼神鋒芒銳利,掃在人身上猶如刀子削過,刺刺的疼。
這樣的氣氛,讓不舒服的白妞兒更是難受。
一路上,兩個女人對她都沒有什麼好臉色,來到這兒後,她們卻意外的變得有禮起來。
車子在一座小院裡停下,立刻有兩個彪形大漢走上前來開門,麗姐先下了車,細聲細氣的對着裡面喚道:“白小姐,地方到了,請您下車。”
白妞兒翻了個白眼,你就繼續裝吧,從劫持我到現在,就沒見你態度這麼好過。
再說了,這倆女人都不知道給她餵了什麼藥,弄得她行動遲緩,做個表情都要廢好大功夫,全身痠軟無力,更別說走路了。
這樣子請她下車,不是要她難堪麼!
“白小姐,請您下車吧。”見她不搭理,小美又催促了一聲。
白妞兒鬱悶了:“你們都不給我解藥,我怎麼自如行動啊!”
話音一落,就在對方臉上看到偷笑的表情,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可以開口說話了。
呀,她是什麼時候可以動的?
眨了眨眼,試着握拳,完全沒有問題。又試着伸展了一下腿腳,除了稍微還有點發酸,之前那種麻木的感覺已經完全沒有了。
她自由了!
這個念頭一起,她得意一笑,做出了就連自己都沒有想到的動作——
一拳打在了小美的臉上。
“呀——”小美措手不及,直接被打得從車上滾落下來,狼狽的趴在地上。白妞兒力氣還沒有完全恢復,但是劫持她的兩個女人身手也只是比平常人稍好一些而已,跟她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要真動起手來,吃虧的絕對不是她。
利落的從車上跳下,看着地上狼狽不堪的“農家小女子”,白妞兒是新仇舊恨一起上來了。路上雖然無法行動,但是腦子還是靈活的,早就把機場爆炸案的來龍去脈理了個清清楚楚。
從一開始,他們就是衝着她來的。製造出機場爆炸,爲的就是讓人羣混亂起來,趁機分開她和軍痞子。
沒有軍痞子在身邊,人生地不熟的自己又一心撲在救人方面,根本沒想到陰謀會就此逼近,一時不察之下,果斷中招。
失憶半年,終於有了回國的機會,連家人一面都沒見到,又被綁架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白妞兒要多氣有多氣,氣頭一上來,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爲了。
於是大夥兒就眼睜睜的看着嬌小的小美被同樣嬌小的女人單手提了起來,大耳刮子噼裡啪啦在臉上扇了一頓,停下來後,大夥兒彷彿還能聽到耳邊清脆的“啪啪”聲。
小美先是被打懵了,待感覺臉上有什麼東西掉下來後,才醒起自己正被揪着打呢。而本應是和自己站在同一條陣線的夥伴們,都在瞪大雙眼看着她出醜。
一時怒從心中起,悲從胸中來,用力去推提着自己衣領的人。
受到驚嚇的白妞兒,還真被她給推倒了。
誰能告訴她,爲什麼對面的女人臉上會硬生生的被她打下一片肉來?
很可怕好嗎?
小美見她忽然變得呆滯,自己則兩邊臉都火辣辣的疼,又羞又怒,把臉上掉下來那塊假皮一扯,尖叫着撲了上去,想要扳回一局。
呼!原來是*!
白妞兒總算緩過神來,想到對方之前在自己臉上塗抹黏貼的那些東西,估計凝固後也就是這樣的效果吧。
小樣,居然還敢撲上來,簡直是不知死活。她白素素是什麼人,尋常三五個大漢都不是問題,更別說一個小女人了。
輕鬆一個過肩摔把小美摔翻在地,正要再教訓教訓她的時候,身後一個清澈明朗的聲音呵斥道:“婉婉,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