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沙大陸位於東方大陸的西北方,面積規模是東方大陸的三分之一左右,跟元陽大陸差不多大。
值得一提的是,飛沙大陸與東方大陸是接壤的,兩個大陸有一部分連在一起。
因此,飛沙大陸雖然十分貧瘠,但並不落後,跟‘西大陸’那種尚且處於蠻荒級別的偏僻大陸相比,飛沙大陸的商業貿易還是有一定規模的。
就比如李森如今所在的這座邊境小城,就時常有一隊隊的商旅行走其間,帶來了特色各異的風情土產。
李森是第一次來到此城,所以在打探‘苦行僧’無果之後,便立刻向這家聚星分閣的閣主詢問此地的詳細情況。
這座聚星分閣的閣主名叫馬遂,一百多歲年紀,築基初期修爲,算是老朽之人了。他在這裡戰戰兢兢的呆了幾十年,業績只能說是普普通通,日後也很難說再有什麼前途。
對於李森的詢問,馬遂十分恭謹的回答了所有問題。
通過馬遂的回答,李森算是初步瞭解了此地的情況。
這座小城名曰‘金城’,隸屬於天涼郡,是東方大陸通往飛沙大陸的一個貿易節點,因此人員流動的還算勤快。
說起附近的情況,有一點值得注意的就是附近區域馬賊橫行,黑道修士十分猖獗。因此無論是尋常的商旅,還是隸屬於各個商盟的貿易車隊,都十分容易遭受劫掠。簡單點而言,就是一旦離開了金城的城門口,並且消失在金城守衛的視線裡,安全問題就再也無法保障了。
按照馬遂的說話,他也曾經試圖組織過一個小型商隊,準備遠赴飛沙大陸深處,去尋找金屬性材料的礦脈資源。
但商隊剛剛離開金城沒多久,就徹底失去了聯繫。
不必自說,那肯定就是遭了毒手。
爲此馬遂搭進去了二十年經營所得的利益,幾乎將家底都賠了個乾乾淨淨。
說到這裡,白髮蒼蒼的馬遂就涕淚橫流,一副極爲悔恨的模樣。
李森卻對這些事情並不感興趣,稍稍安慰了馬遂幾句之後,李森將話題再度引到了‘苦行僧’的身上。
“馬道友在金城深耕多年,也算是見多識廣。你是否知道這個金城之中,曾經有誰談論過跟‘苦行僧’有關的話題?又或者是誰的消息最爲靈通呢?”李森問道。
聽到這話之後,馬遂臉上露出了思索之色,他想了好一會兒之後,忽然間一拍腦門,說道:“我怎麼把他給忘了!真是罪過,罪過!”
“是何人?”李森追問道。
“此人乃是金城商會的會長,名叫韓騰,經商手腕十分了得,手下更有一個規模不小的商隊,經常往來於飛沙大陸和東方大陸。他所掌握的信息裡,強過我這個枯守分閣的老朽之人百倍有餘。如果說金城之中誰的消息最爲靈通,也就是此人了。如果連他都不知道苦行僧的消息,那麼整個天涼郡恐怕李前輩都找不到第二個人了。”馬遂說道。
李森聞言,微微點頭:“既然馬道友如此推薦,那麼此人李某倒是一定要見上一面的。不知道韓騰現在何處?
“韓騰前些日子帶隊去飛沙大陸的內陸深處收購金屬性材料,昨天剛剛返回此地,此刻應該正在城中的‘來福酒樓’休息。”馬遂回答道。
“既然如此,李某就去拜會一下這個韓騰。”
李森說完這句話之後,便雷厲風行的直接大步離開了這間分閣。
可憐那個馬遂本來還想跟李森這個‘商盟高層人士’套套近乎,此刻見到李森毫不猶豫的直接離開了,他也只得嘆息連連。
李森離開了分閣之後,在大街上只是稍稍分辨了一下方向,便立刻找到了‘來福酒樓’。
整個小城之中只有這麼一家酒樓,自然是十分的顯眼。
馬遂說的果然沒錯,韓騰果然就在這家酒樓之中,李森剛剛進入酒樓之中,就立刻看到此人跟一羣五大三粗的壯漢聚衆飲酒吃肉,一副十分豪爽的模樣。
李森剛進去,一名店小二就滿臉討好之色的迎了上來。
“這位爺,今天這裡被韓爺包場了,您老下次再來吧。”
“我只進去說幾句話,不耽擱。”李森說道。
“這可讓小的難辦了。韓爺的脾氣向來很大,如今他們正在興頭上,您要是就這麼進去了,小的也很難辦啊。”那名店小二臉上露出爲難之色,只是堵在門口連連搓手。
李森卻是微微一笑,右手伸出了袖袍之中拿出了一片金葉子,然後塞了過去,並且再次說道:“我只進去說幾句話,不耽擱。”
同樣的一句話,只是因爲多了這麼一片金葉子,那名店小二的神色就已經是大爲不同。
“哎喲,您可真是貴客!放心吧,我這就去幫您通稟一聲。”
當下,這個店小二也不堵門了,立刻腳底抹油一樣的哧溜一聲,就跑到酒樓裡面對着韓騰耳語起來。
可是,韓騰聽到了店小二的話之後,卻勃然大怒,立刻揚手甩了他一耳光。
“混賬東西,老子與弟兄們在這裡喝酒吃肉,正痛快着呢,哪有功夫見人?滾!給老子滾!”
這一耳光似乎抽的力量極重,那店小二被抽的凌空飛起尺許高,復又在地面上打了幾個滾,直接滑到了門口。
細細看去,店小二的不光滿臉是血,似乎牙都被打掉了半口,只是在地上痛聲**,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見到此幕,李森眉頭不禁一皺!
真沒想到,這個韓騰身上竟然有如此之重的戾氣。原本來之前,李森還以爲他堂堂一個商會首領,至少也是一名懂得變通之術的優秀商人。但卻沒想到,今日一見之下,此人更像是一個匪氣十足的強盜頭領。
但是,李森是何等人也?李森想見韓騰,想問他幾句話,又何必需要韓騰同意?
站在門口讓店小二通稟,那是給韓騰面子,既然韓騰不要這個面子,那麼李森也就不必再給他面子。
當即,李森毫不猶豫的直接在門口放開了自己的威壓,只是一瞬間,一股沉重如山嶽一般的驚人壓迫力,瞬間就席捲了整座酒樓!
“噗通!”
瞬間,酒樓之中的人就倒下去了一大片,幾乎都是被臉紅脖子粗的,被李森恐怖威壓一巴掌拍在地上的。
一樓之中的大多數壯漢,都只有築基期修爲,這一會兒都沒有任何防備,因此一個個的幾乎都沒有任何反抗動作的,就直接被拍到在了地面上。
但韓騰乃是一名金丹初期修士,在感應到這股雄厚威壓的一瞬間,他肩膀立刻就是一個抖動的,直接卸開了這道恐怖壓力。
旋即,他便怒睜雙目的朝着門口方向一看而來。
“奶奶個熊的,是哪個混賬東西,竟然欺上門來了!難道不知道這個金城,乃是老子的地盤嘛!”
他一邊怒聲叫嚷着這些話,一邊擡手重重摔了酒盞,然後豁然起身的亦是釋放出了一股極爲雄厚的靈壓,朝着門口反擊而去。
他要用自己的靈壓,將李森的那道靈壓給頂回去!
“嘎支支!”
兩道恐怖靈壓在這件並不寬廣的酒樓之中,毫不避讓的衝擊在了一起,狂暴的颶風在一樓大廳中驀然生出,撕扯的整座酒樓都要散了架。
滿屋子的桌椅板凳,更是如同被隨手拋飛起來的破爛木板一樣,朝着四周的牆壁轟然砸去。上面放置的那些酒肉杯盞,更是四處飛濺,弄得整座酒樓都是一片狼藉。
見到此幕,躲在櫃檯後面的那名酒樓掌櫃登時臉都白了,白的跟一張紙一樣。而地面上原本還在捂着嘴**個不停的店小二,更是直接看傻了。
可是,就在兩股雄厚靈壓在酒樓之中互相沖撞,聲勢喧囂不已的時候,門口那裡卻傳來了一聲似笑非笑的聲音。
“哦?你是要跟李某掰掰手腕?也好。”
隨着這句聽起來輕描淡寫的話語,李森忽的擡起腳來,步伐十分穩定的朝着韓騰走去。
一步,兩步,似閒庭散步,神色亦是輕描淡寫。
但是隨着李森的步伐,酒樓之中的靈壓風暴卻越發激烈起來,似乎其中一方的靈壓程度陡然間提升了許多威力的樣子!
也就在李森邁開腳步的時候,韓騰的臉上登時閃現出了一抹不正常的嫣紅之色,一雙眼睛更是微微往外一凸,就似乎他的五臟六腑瞬間被人打了一拳。
不過,他卻怒聲道:“來啊!同時金丹初期,爺爺還怕你不成!”
“呵呵,好,很好。”
李森卻是呵呵一笑,但是腳步卻絲毫不停。
令人驚奇的是,隨着李森與韓騰的距離越來越近,酒樓之中那股剛剛佔據了優勢地位的威壓力量,竟然再度提升了一大截!
瞬間,韓騰的身軀隨之猛烈一晃,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而他臉上的怒容登時消散了不少,轉而變成了難以置信的神色,而他的雙目之中更是露出了一絲絲的驚懼。
“呼呼!”
隨着李森的逐步接近,酒樓之中的風暴喧囂之聲越來越小,只剩下瞭如同山嶽一般沉重的一道恐怖威壓,整個酒樓的氣場也被這股威壓所統治了。
不過,即便如此,酒樓之中的這股威壓依舊還在穩步攀升之中,似乎遠沒有達到極限的樣子。
可是在這股恐怖威壓達到極限之前,李森卻已經終於走到了韓騰的面前。
韓騰此刻面色已經漲成了豬血一般的赤紅色,身體搖搖晃晃,如同醉酒了一般,似乎隨時都要倒下去。
看來在兩人的威壓鬥爭之中,他已經遭到了李森毫不留情的碾壓。
威壓,就是修士整體實力的一種體現,此人威壓遠不及李森,實力上就更別提了。
因此,韓騰臉上的狂傲和憤怒,此刻早已經消失不見,並且還盡數變成了驚懼和難以置信。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森,似乎李森的面容上辨別出李森的來歷,他想弄明白今天到底栽在了誰手上。
結果,從他依舊茫然的神色來看,他根本就沒看出來李森的來歷。
不過此刻,他能不能看出李森的來歷已經不重要了。因爲李森來到了他的面前之後,直接就伸出了一隻手來,朝着他一拍而下。
見到此幕,韓騰臉上頓顯驚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