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不要出事……千萬不要出事……”江寧雙手合十,在窄小的樓道內焦急的踱步。一趟,兩趟,三趟……
就在他不知道走了第幾趟的時候,一箇中年男人急匆匆的衝進了樓道,“小安,小安她怎麼樣了?!”那個男人趕到葉竹青身旁時,倉皇的問道。
來人正是苗祥文,他面色因劇烈運動而蒼白,捂着胸口在那兒喘息着,額腦袋頂上隱隱的有着蒸汽往上冒。看樣子,是長時間奔跑導致得供血不足。
“割破了喉嚨,活下來的機率是三成。”她一雙美眸閃爍着寒芒,宛若鋼針刺穿苗祥文的雙目。
苗祥文瞳孔陡然縮成針尖大小,並情不自禁的後退了一步。從葉竹青的目光中,他感受到了凜冽的殺意。
“爲……爲什麼她會這樣做!”他極不自然的活動了面部肌肉,聲帶顫抖,蒼白麪龐豆大汗珠滾落而下。
爲此種表情,她嘴角流出輕蔑的笑,“你的乖女兒把古元殺了,原本應該是很開心的樣子,不知怎麼,就弄成了這個樣子。”
“什麼!”苗祥文面色陡然一變,“他不是死了!”
“我救了他,雖然他並沒有活下去的打算。”葉竹青搖搖頭,很是遺憾的道,“他最大的願望,是讓你可愛的女兒了卻心病,所以……就選擇了死。”
如果現在有一把槍,江寧絕對要把這兩個傢伙的腦袋蹦碎。
把仇恨和愛寄託在孩子的身上,所培養出帶着毒素的花朵,毒素散盡,也就是死去的一刻。小安生無可戀,最終選擇了這樣的一條路,是從出生命便指定了的命運,沒有任何辦法改變。江寧的出現,是其中的一個小小的波瀾和變故,最後的命運仍舊是無法左右。
“你們閉嘴。”他陰沉着臉,冷喝道。
江寧的話宛若是聖旨,此話一出,兩人頓時不敢吱聲。如果她們對小安有丁點的感情,就不會挑在這個時間爭吵。
在沉默的氛圍下,江寧得以冷靜一會兒。大約是半個小時左右,一個小護士從手術室內急匆匆的走出。
“裡面怎麼樣了!”江寧一個健步竄上去,按着護士的肩膀,激動的道。
那護士皺着眉頭,似乎是被江寧抓疼了。他趕忙鬆開了手,“對不起,是我太着急了。”
“病人經過搶救,已經沒有了生命危險,但需要進行一項極其繁瑣的手術,一旦手術之後,以後很可能沒辦法再說話。”
沒有生命危險,江寧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但是,一個十六歲的女孩變成啞巴,這樣的結果他沒有辦法接受。
“沒有其他辦法了嗎?”雖然是無用之舉,但是江寧仍舊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護士很是不耐煩的白了他一眼,“病人正等着呢,你們誰是擔保人,麻煩過來簽字。”
葉竹青也苗祥文對視了一眼,都是沒有說話。急切之下,江寧直接的在手術單上籤了自己的名字。
拿了單子,護士又匆匆的走
了進去。江寧頹然的坐在了椅子上。旁邊,葉竹青和苗祥文都是沒有說話。他們已經是沒有資格說什麼。比起江寧這個外人來說,他們這兩個當家長的,才更像是外人。
苗安已經度過了危險期,剩下的事情也該處理一下。比方說,她以後的歸宿問題。
他思考了一會兒,後沉聲說道,“我想問,你們誰是小安的法定監護人。”
兩人對視一眼,皆是苦笑着搖頭。葉竹青按理說是法定的監護人,但是她沒有祈禱任何的減監護作用。而苗祥文並沒有任何的法律效益。這樣一來,兩人都沒有絕對的理由來收養小安。
“我……算是吧。”苗祥文苦笑着說道。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吞吞吐吐的做什麼!”江寧不悅的道,“我正式的宣佈,剝奪你監護人的身份。從今天開始,小安與你們沒有半分錢的關係。所有,你們現在可以離開了。”江寧冷冷的說道。
“你憑什麼!?”葉竹青憤懣的道。
“憑我是一個警察,有權利剝奪你們作爲監護人的身份。更何況,你們完全不配做一個合格的父母,讓小安跟着你們只會受罪。”將沉聲說道。
“警察而已,恐怕要取消我們的監護資格還差了一些。”她神色陰戾,已經是做好了就昂呢徹底翻臉的準備。
無論怎樣樣,葉竹青都是她的親生母親,沒有一點感情是假的。隨着年齡的增長,她終於是意識到了親情的難能可貴。
只是,她表達愛的方式有些不對。讓苗安動手殺人,雖說是解除了某種執念,但也是在其心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陰影。
“隨你怎麼說,等手術結束之後,小安不會是想要跟你們走。”江寧冷笑着說道。
她用稚嫩的手指在牆上寫下對自己謝言的時候,江寧已經是下定決心。無論怎麼樣,都要讓這個可憐的孩子好好的待在自己的身邊。
葉竹青冷哼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大約是等了大概是哪個小時左右,Carlos Garden博士才才疲倦的從裡面走出來。與此同時,苗安像是布娃娃一樣,臉色蒼白的躺在牀上,被護士推出來。
“小安,小安!”江寧攔住了車子,焦聲呼喊着,希望苗安能夠有所迴應。
“她現在還處在麻醉狀態中,不過已經是脫離了危險期,大約是再過兩個小時,就可以甦醒過來。”Carlos Garden博士上前安慰說道。
無奈,江寧只能是鬆開手,讓苗安被送進了病房。“這一次,又麻煩您救了我的朋友。”他帶着些歉疚的道。
他只是微笑着拍拍江寧的肩膀,表示安慰。現在,江寧的情緒也是有些低落。小安醒來之後,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更爲令他心寒的是,葉竹青和苗祥文在看到小安沒事之後,竟然是直接的離去了。這樣的爲人父母,真是夠可悲的了。這也更加讓江寧堅定,要爭取苗安撫養權的決心。
此時已經是深
夜了,他獨坐在窗前,呆呆的看着苗安蒼白的側臉,像是夜空中的清冷月盤,悽清魄人。
看着時鐘,大概走了兩個小時的時候,他用更關注的目光看着苗安。雖說一會兒就能夠醒過來,但江寧還是爲那一刻而激動。
可能是自己虔誠的注視將她驚擾,在睫毛忽閃了幾下之後,她憔悴的美眸終於是能夠接受周圍的明亮。
“你醒了!”江寧欣喜的道。
而後,他見苗安張張嘴,想要說什麼,頓時焦急的阻止道,“先不要出聲,你的喉嚨遭受到創傷,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夠恢復。在這之前,千萬不能說話。”
現在,先穩定好苗安的情緒。萬一是把她不能發聲的消息說出來,她再一個想不開。那麼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將是白費的。
可能是察覺到喉嚨的疼痛,苗安終於是沒有再動彈。她伸出手,示意江寧把手遞過來。
帶着疑惑,江寧握住了她那隻滑嫩的小手。“你要做什麼?”他疑惑問道。
苗安在她的掌心勾畫着,江寧也是明白了她的意圖,於是細細的體悟。終於,他弄明白了苗安的意思。
她在江寧掌心畫下了三個字——對不起。
“胡說什麼呢,要怪就怪我太疏忽大意,讓你跟着葉竹青那個女人離開。”江寧溫和的笑着說道。
繼而,他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對了,葉竹青和苗祥文都想要爭奪你的撫養權。我和他們爭論,但是誰也沒有妥協。這個決定權最終是在你的手中,我想要聽一下你的選擇。”
聽到這句話之後,苗安的眼神也是空洞了幾分。接着,她又在江寧的的手心寫下一行字,“我想留下。”
見此,江寧嘴角不由得浮現出一絲笑容。或許,苗安殺掉了古元之後,真的徹底放下了自己心中的芥蒂,敢於順着自己的心意做一些事情。沒有往日的負罪和脅迫感,以後會生活得更好。
大概是太累了,在過去了一小會兒之後,苗安便沉沉的睡過去。
因爲是受傷部位特殊,不能夠進食。江寧在她睡着之後需,又聯繫院方,聘請了一位高級護工來做這些事情。
等忙完了所有的事情之後,天色已經是有些濛濛的亮光,他這才趴在苗安的牀沿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因爲心中還裝着事情,江寧怎麼也沒有辦法睡安慰。大約是小睡了兩個小時左右的樣子,他就必須準備出發回到公司。現在形勢仍舊是嚴峻,他必須幫助葉雨馨主持大局。
因爲研發部門已經是開始運營,公司的員工已經是多了起來。原本離開,或者是觀望狀態的員工,紛紛的回到了公司。
俗話說,人爲財死,鳥爲食亡。葉雨馨並沒有因爲他們在鼎鑫最爲難的時候離開而感到寒心,反而是一切都是按照原來的秩序進行上班。只是少了高層的決策領導,真正的一切主權都掌握在了葉雨馨和江寧兩人的手中。而留下來的老工人,工資則是翻上一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