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名妖嬈女子在旁邊癡癡笑着附和道:“小官人,我們兩個一起也很便宜哦。”
旁邊的聶採容聽了,不由低聲嘀咕道:“不要臉。”
“兩位姑娘說笑了,在下只是想向你們打聽點事。”魏季塵從懷中取出二錢銀子來,笑着放到其中一位女子手中,繼續說道:“在下剛纔聽說你們談到小雀兒,也是巧了,在下有一遠方表姐就在這海城中討生活,小名正好叫做小雀兒。”
魏季塵出手大方,兩名豔麗女子都是眼前一亮,這眼前的人可是真正的高富帥啊,否管他說的表姐小雀兒和自己等人說的是不是一人,就算不是,也得弄成是。
那年紀稍老,粉底稍後的豔麗女子嫵媚一笑,熱絡着說道:“小官人,你也不要姑娘長,姑娘短的叫着了,我喚雲兒,她喚巧兒,以前衆姐妹在聊天的時候,就聽說小雀兒有個遠方表弟,想不到卻生的如此俊俏,早知道就讓小雀兒引進一翻了。”
那換巧兒的豔麗女子秀目藏媚,嬌靨含春,也是起鬨道:“要是小雀兒引見了,姐姐可任由你免費耍上一回,包管你快活似神仙,忘了家中妻。”
這雲兒和巧兒畢竟不是小家碧玉,說話露骨風騷,絲毫沒有顧忌,聽得旁邊站着的聶採容俏臉通紅。
就算魏季塵也大感吃不消。
聶採容像只母老虎護犢一樣,上前一步,攔到魏季塵身前,惱怒的說道:“你們這些女人在這胡言亂語些什麼呢,我魏大哥問的話,你就要老老實實回答即可,再風言風語,休怪我不客氣了。”
巧兒一雙桃花眼水汪汪的看向聶採容,忽然咯咯一笑,笑的花枝亂顫,雙手扶腰道:“原來小娘子還是個雛啊,和這小官人竟然是有名無實的夫妻,要姐姐教你幾招,如何討好男人嗎?”
兩豔麗女子都不是什麼良善人家,閱人自是無數,看出聶採容還是個身子未開發的小女孩,倒是沒有什麼稀奇。
“好了,兩位姑娘,適可而止,在下對二位實在無甚興趣,只是請二位代爲引見小雀兒,看是否是在下表姐。”魏季塵捏了捏聶採容的小手,安撫她即將爆發的怒氣。
巧兒和雲兒見魏季塵忽然之間,像是換了個人似的,身上竟然涌現出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整個人看起來不像方纔的文質彬彬,倒是有一些沙場的煞氣存在。
兩位豔麗女子在風流場所呆久了,形形色色的男人見得多了,早就鍛煉出一雙火眼金睛來,看到魏季塵如此樣子,都是在心中一顫,不再敢輕言說笑,反而變得有些畏畏縮縮。
巧兒唯唯諾諾的說道:“這位官人,不是奴家不肯引見,只是如今這小雀兒入了豐將軍的府中,奴家卑賤之人,又怎能進去得了呢。”
魏季塵又取出一兩銀子來,笑着說道:“相信兩位姑娘一定有些手段,事成之後,在下還有重謝。”
“官人如何使得!”雲兒雖然如此說着,卻上前一步,快如閃電的從魏季塵手中一把搶了過去,生怕魏季塵會反應,拿到手中之後,才笑着繼續說道:“這小雀兒去得匆忙,落下了不少東西在房中,不定還會回來收拾呢,官人放心,奴家一定會牢牢爲你盯着,只要看見她,便讓人前來通知你。”
魏季塵皺眉道:“我們夫婦二人剛入這海城,尚未有落腳之所,如果二位有什麼好的地方,不妨介紹一下。”
巧兒正要說自己所呆的春香閣,但是雲兒忽然拉了拉她的衣襟,悄悄指了指站在魏季塵身邊一臉警告模樣的聶採容,她不敢放肆,改口道:“奴家倒是知道一家客棧,離我們姐妹棲身的地方不遠,一旦有甚消息,奴家也好早早告訴小官人。”
魏季塵自是點頭示意二人前面領路。
不多時,幾人走了僅有一條街,便到了巧兒嘴中所說之客棧。
這客棧有一個雅名——閒雲居。
巧兒一指街對面,嬌笑着說道:“這位官人,我們春香閣就在那邊,如果官人想要過來尋歡作樂一翻,報上奴家的名號即可,還有,如果有了小雀兒的消息,奴家也會及時來這裡找官人。”
魏季塵循着她的手指頭看去,只見對面樹影層疊,隱約間能夠看到花木叢中一棟棟精緻樓舍的邊角,又有絲竹管絃之聲渺渺飄來。
也難怪豐升阿會從那邊挑選歌姬入府了,不明白內情的,還以爲那邊是什麼高雅之所。
雲兒卻搖着蓮步,走到客棧裡面,和店主寒暄了幾句,指着魏季塵兩人,嘀嘀咕咕說了幾句話,卻見那店家隨手給了她幾文錢。
巧兒見魏季塵一臉好奇的看着,也不隱瞞,聲音略顯苦澀的說道:“如今倭人大舉入侵,弄得大家人心惶惶,奴家等人的生意也愈發難做了,我們姐妹只好使出渾身解數來討生計了,爲這店家拉些住客,也能賺取些中間費。”
旁邊一直對兩女抱有成見的聶採容聽了,不由也露出了同情的神色來,都是苦命女子,又有幾個女人願意一點朱脣任人嘗呢,等到她們人老珠黃,老無所依的時候,境況必定更爲淒涼。
巧兒自嘲的笑了笑,將淚水收回眼中,略顯尷尬的說道:“倒叫官人見笑了,好在春香閣也算是做得明明白白的生意,你情我願,官府也不會差人不時前來訛詐、搜查,我們姐妹倒是生活無憂,比起那些無家可歸之人要強上不少。”
魏季塵嘆了一口氣,感慨道:“在下實在未想到我遠方表姐竟然過的是這種日子,國事艱維,人民困頓,簡直是名不聊生啊。”
魏季塵隨後又問巧兒和雲兒兩人,她們最中的小雀兒一些情況。
小雀兒和兩女相處頗久,巧兒等人對她的身世來歷,都知道個七七八八,對於魏季塵的詢問,更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魏季塵沒有多久便套取得了一些有用的東西。
幾人站在門外說了片刻,魏季塵便打了一聲哈欠,說了聲抱歉。
巧兒和雲兒極會察言觀色,見此,連忙失禮告辭,不過兩雙妙目還是依依不捨的看着魏季塵,兩女顯然對魏季塵頗爲留戀。
這魏季塵人俊金多,儒雅中帶着濃郁的男子氣概,偏偏說話又極爲風趣,沒有絲毫看不起她們的樣子,那個姐兒不愛俏,所以,短短時間內,兩女對魏季塵都頗有些留念,要是不聶採容一直在旁邊虎視眈眈,說不定兩人拉也要把魏季塵拉到春香閣那邊去。
“奴家告辭了,要是官人想找個人喝酒解悶,儘管來春香閣找奴家。”巧兒雙手交錯子在一起,放在腰間,然後稍微一彎腰,失禮告辭道。
聶採容在旁邊揚了揚自己的小拳頭,兩女輕蔑的看了她一眼,方纔緩緩退去。
魏季塵看到聶採容惱火吃醋的樣子,不由莞爾一笑,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說道:“我們進去找間房住下吧,然後再從長計議。”
店家早就在裡面等候多時了,見兩人進門,笑臉相迎道:“客官,小店已經爲你夫婦二人準備了一間上房。”
魏季塵一陣啞然,自己都還沒有說明定幾間房,這店家就先出聲了,聶採容更是粉面飛起了一抹紅暈,一雙眼睛偷偷的瞧向魏季塵。
店家見兩人表情有些古怪,不由疑惑的笑着說道:“剛纔雲兒姑娘說你們是夫婦二人,只需要一間上房即可。”
原來,都是這個雲兒搞的鬼,這是她和聶採容開的一個不大部小的玩笑,雖然不知道兩個關係到底如何,但是她見聶採容卻是真真的清白身子,不由心下起了捉弄心思。
魏季塵點點頭,並未拒絕,而上交上了幾天的房錢,小二笑着在前面引路,魏季塵不慌不忙的踱着步子落後一步,而聶採容卻垂着頭,臉上染着薄薄紅暈,像個小媳婦一樣兩手緊張的抓着衣角,一言不發的跟在魏季塵身後。
聶採容心中是既慌亂又期待,慌亂是從小接受的教育告訴她,這樣和男子獨處一室是不行的,期待是因爲獨處的人是魏季塵,似乎潛意識裡面,希望會發生一些事情出來。
聶採容沒走一步,便覺得自己臉上發燙一分,而且根本就不敢看其他地方,甚至耳邊傳來的聲音,都變成了周圍人對她的議論。
恍恍惚惚,迷迷糊糊的,聶採容不知自己怎麼就隨着魏季塵進入了房間。
一直等到小二出門,隨手拉上了房門,她這才反應過來,將包裹緊緊抱在懷中,聶採容面紅耳赤,吶吶直言道:“大哥,這裡只有一張牀,我們不會晚上睡在一起吧?”
魏季塵無所謂的說道:“我們扮的是夫妻,要是不睡在一間房中,肯定會引人注意的,誰叫你硬要和我一起來,怎麼了,後悔了?”
魏季塵倒是沒有那麼多想法,後世沒有那麼多男女之大防,想他曾經落魄的時候,一個人和二十幾人同時擠在一間小小的房中,這十幾人中有男有女,晚上不是也同樣將就了一晚,啥事都沒發生。
聶採容的想法魏季塵是不明白的,魏季塵的想法聶採容同樣是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