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德國人都一個個服服帖帖的跟在魏季塵身後了,不過,魏季塵知道,老漢克斯其實說得不錯,自己沒有系統學習過西式操法、兵法,如果讓自己來訓練這些士卒,還真是訓練不來。
而原先的老式操典法對新軍來說,無疑已經過時了。
所以回到遼東之後,當務之急,便是召集軍中懂西式操典的,像段祺瑞、馮國璋、王士珍等人與德國教練一道,編纂一套行之有效的的操練典籍來。
這樣定遼軍的軍事訓練,才能夠算得上是有章可循,有制可遵,步入正常的步伐之中。
軍械局總辦阮忠樞見魏季塵三兩下就已經收服了德國教練,不由打心眼中佩服,阮忠樞原本是李鴻章的幕僚,來到魏季塵身邊之後,自然會把魏季塵與李鴻章比較一翻。
最終發現,魏季塵和李鴻章是截然不同性格的兩種人。
李鴻章善於隱忍,循規蹈矩,身上就像是有條無形的繩子一直縛着他一樣,而且在某些事上面會表現的猶猶豫豫,這是做大事之人的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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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魏季塵可能是因爲年輕,正朝氣蓬勃,做起事來大開大合,有時候行事簡直就是肆無忌憚,無所顧慮,不會患得患失,一旦決定做某事,則不再多想結果如何,而是全力以赴,這種人往往能夠做一些驚天動地的事情出來。
老漢克斯讓其餘的德國教練跟在段祺瑞身後熟悉一下軍中的情況,而他自己則是跟在魏季塵的身後,朝軍火庫而去。
“貴國多采購我國槍械彈藥,我們兩國的關係必將有進一步。”老漢克斯得知定遼軍會使用德式槍械的時候,笑着說道。
“貴國的皇上也許和你有不一樣的想法。”魏季塵意有所指的說道。
威廉二世已經以歸遼有功讓清政府在天津給他弄了一塊租界,下一步,他就是要得到一個港口。
老漢克斯顯然不怎麼懂政治,一頭霧水的並不回話。
不久,魏季塵等人便進了軍火庫裡面,只見一箱箱的槍械整整齊齊的碼成一堆。
魏季塵讓兩名親兵打開一箱,裡面擺放的都是全新的92式毛瑟步槍。
隨意拿起一支,試了試,並無大問題。
拿在手上久久不語。
魏季塵雖然沒有詢問這槍價格如何,但是想來也不會便宜,要是自己能夠製造就好了,魏季塵嘆了一口氣。
“想要自己製造,其實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哦。”
魏季塵腦海中,忽然傳來小叮鐺的聲音。
“是件簡單的事。”魏季塵心中一喜。
“當然,宋江讓你啓動了領土系統,白起讓你擁有了仁者之心,墨子則會啓動系統中的設計製造系統,只要拜師墨子之後,你就能從系統中購買生產各式各樣武器的設備以及工藝圖紙,想要自己建廠生產,不再是夢想。”
拜師墨子竟然有這個作用,魏季塵心中大喜,不過這事急不得,此事只有等到穩定下來了再考慮。
阮忠樞見魏季塵臉色有喜變成陰沉,接着又變成喜,不由心生好奇的問道:“大人,是否對這批槍支不滿意?”
“怎麼能不滿意呢,有了這批槍支,我們定遼軍戰鬥力必將大增。”魏季塵了卻心中一件大事,心情輕鬆了下來。
“向練兵處催促第二批軍械,我們回到遼東之後,便馬上鳥槍換炮,用新式軍械操練。”魏季塵又囑咐道。
對魏季塵雷厲風行的性格,阮忠樞頭疼不已,中國人辦事向來拖拖拉拉,看來又有得自己忙的了,阮忠樞無限幽怨的看了魏季塵一眼。
魏季塵回到臨時住所的時候,已經是夜色朦朧了,他帶着幾名親兵,遠遠的,看見一位佳人頭挽雙髻,身穿一領淡綠羅裙,依在院子門口。
魏季塵看了個仔細,這不是蘇芷娘嗎?
看來王懷慶這小子把她接過來了啊,魏季塵以後乾的是造反的勾當,自然不會把蘇芷娘留在天津了。
魏季塵疾走幾步,便要上前拉起蘇芷孃的紅酥手。
陡地。
“阿彌陀佛,將軍,你回來了。”一身披袈裟,頭頂鋥亮的老和尚從後邊閃了出來。
正是那長眉鬍子皆白,要魏季塵施捨戾氣的老和尚、
“你怎麼在這裡?”魏季塵硬生生的止住了腳步,手停留在空中,一臉愕然的問道。
老和尚雙手合十行禮道:“佛曰,不可說。”
蘇芷娘看到魏季塵臉色不好,在一邊俏生生的說道:“這位大師說是你的舊識,是你請他來的。”
“老和尚,出家人不打妄語,爲何對我娘子撒謊?我何曾請過你來。”魏季塵上前一步,咄咄逼人的問道。
老和尚口稱三昧,水波不興的回道:“將軍與老衲見過一面,便是舊識,將軍讓老衲從你身上化去戾氣,老衲只有跟在將軍身後,勸將軍少造殺戮,戾氣自然從散去。”
與和尚討論這些高深的問題,魏季塵自然說不過了。
“老和尚不在寺廟中吃齋唸佛,入這紅塵之中幹嘛?”魏季塵反問道。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我佛慈悲,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大劫將臨,願衆生鹹免殺戮死亡,將軍乃應劫之人,老衲自當在將軍左右,勸將軍少造殺戮。”老和尚越說越離譜。
魏季塵眼睛一眯,閃過一絲寒光來,出聲問道:“你到底是誰?到我身邊有何目的?”
“身是菩提樹,心是明鏡臺。”老和尚淡淡的回道。
我操,魏季塵被他說得暈乎乎的。
“來人,把這個老和尚轟出去。”魏季塵轉身對親兵說道。
蘇芷娘有些擔心的勸道:“大師,你還是自己走吧,再不走,我家相公可惱了。”
“罷了,罷了,諸法從緣起,如來說是因,老衲曾收養一弟子,有慧根無慧心,無名無姓,老衲喚他小和尚。後舍我佛門,自稱蕭和尚,請問將軍,可識得我弟子?”老和尚猶如古井般平靜的眼睛直直的看着魏季塵。
“蕭和尚!”魏季塵身體輕輕一震,後退半步。
“他已經戰死了,大師是來尋他的屍骸嗎?隨我入遼東便知。”魏季塵聲音低沉着說道。
老和尚搖頭道:“一身臭皮囊,他已經消除宿業障,同登無上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