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久間往第3旅團補充了點兵力,湊成了一個聯隊約4000人左右,將由山口素臣親自指揮,在聖戰軍進攻之後,發起決死衝鋒。
佐久間的心情現在很是複雜,一方面,他想與魏季塵打持久戰,另外一方面,臺灣內外都由不得他再拖下去了。
日本大本營希望他無論付出何種代價,一定要儘快解決魏季塵,中國方面,又傳來消息,劉坤一有大舉動。
除此之外,第4旅團的陣地更是頻頻告急。
所以,他一方面又支持狙擊戰和炮樓戰等耗時間較多的戰術,另外一方面,又不得不持續進行猛烈攻擊。
“士兵們,你們看到上面的聖戰軍不顧傷亡的進攻,心中感覺到羞愧了嗎?作爲一名大日本帝國的士兵,卻要平民衝擊在前,這是軍隊的恥辱,這是身爲一名士兵的恥辱。”山口素臣老眼含淚,抽出指揮刀來,高高舉起,怒問道:“告訴我,這恥辱需要用什麼來洗涮?”
“敵人的鮮血!”第3旅團的士兵將身體內所有的力氣都使用了出來。
“那好,士兵們,我,山口素臣將與你們一起衝鋒,直至流盡最後一滴血,即便我倒下了,希望諸君還能夠前仆後繼,今日,不是魏季塵身亡,就是我第3旅團在這裡除名。”
山口素臣轉過身子來,看向定遼軍的陣地。
轟隆,轟隆。
陣地上,到處都是炮彈的爆炸聲。
戰壕內,無數的定遼軍將士犧牲在爆炸聲中,帶着血腥味的碎石和泥塊像雨點一樣,在整個戰場上飛濺。
炮彈爆炸的硝煙瀰漫了整個戰場,即便是兩尺之內,也看不清楚。
坑道里,頭頂上的泥土不斷的掉落,支撐防炮洞的木棍嘎吱嘎吱響個不停,魏季塵伏在地上,看着不斷倒在血泊中的將士,不由心如刀割,咬緊了壓根。
“鐵蛋,鐵蛋,快來這裡。”
坑道口不遠處,魏季塵的一名親兵正在彈雨中躲避。
鐵蛋聽到魏季塵的呼喚,驚喜的叫了一聲,正要衝過來。
一聲炮響,卻將他高高炸起,然後飛出去老遠,仰跌在地上,想掙扎着向魏季塵爬來,卻最終不甘的一動不動。
“殺啊…”魏季塵怒吼一聲,想要衝出去,王懷慶和另外一名親兵卻死死把他按在地上。
“放開我,放開我。”魏季塵狂吼道。
“魏帥!”王懷慶悲聲叫喊,卻沒有鬆開。
炮轟一直持續了一刻鐘,所有的工事都已經被炸得面目全非,那幾條戰壕完全被摧毀成了一條小溝。
濃烈的血腥味在空氣中蔓延,鮮血已經染紅了整個戰場,血泊之中,倒着無數的倭人的屍體,以及定遼軍士卒。
“殺給給…”在爆炸中倖存的倭人瘋狂的朝坑道口涌來,然後,拉響身上的炸藥包。
殺給給…
下方,傳來了更大的叫喊聲,漫山遍野的倭人士兵,在山口素臣的帶領之下,往定遼軍陣地而來。
一些人,已經爬上了戰壕。
“狗日的,都給老子去死。”
看到戰壕內犧牲的士卒,以及倒在地上,尚未失去生命的年輕將士,魏季塵無論如何,說不出撤退的命令。
因爲,他曾經和他們說過.
定遼軍,絕不拋棄任何一名兄弟。
即便,犧牲更多的兄弟,他們也是心甘情願。
因爲,魏季塵給予他們的是尊嚴和信仰。
魏季塵像是一尊遠古巨獸一樣,雙手拿着兩把鋼刀,躍至戰壕內,涌向倭人的身體內。
殺啊,無數定遼軍的將士從坑道內衝出來,義無反顧的與倭人絞殺在一起。
兩支軍隊像是山洪暴發的兩條支流,驟然間碰撞在一起,激起無數的血花。
身體與身體的撞擊聲,刺刀入肉的聲音,大刀砍下脖子的聲音,金鐵交加的聲音,以及偶爾間的一聲槍響。
炮轟聲、機槍聲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吶喊聲、拼殺聲和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鋼刀在魏季塵的雙手之間翻滾,毫無阻擋的從倭人的身體內,劃過又穿出,冷厲的刀光勢如破竹。
呀啊!
兩軍同時發出怒吼來。
魏季塵連連揮刀,不斷的殺死擋在他前面的所有倭人。
這世上,已經沒有了魏將軍,只有殺人的魏季塵。
戰場之上,到處都是流血哀嚎的士兵,魏季塵就像是一把尖刃一樣,狠狠的刺入倭人的心臟。
定遼軍士卒在魏季塵的鼓舞之下,具是一個個捨身忘死的撲殺。
他們跟在魏季塵身後,無所害怕,無所擔憂。
眼中只有着前面的敵人。
即便是倒下了,他們依然用牙咬,用手抓,哪怕只給敵人帶來一點點的傷害,他們也毫不放棄。
“噗…”
刀刃破入倭人士兵的小腹,一刀竟然破開了肌膚,魏季塵順手一轉,鮮血噴濺,倭人小腹內的器官隨之流溢出來。
倭人士兵捂着肚子大聲慘叫,卻見魏季塵又是一刀劈下,劃過他的脖子,頃刻間,圓滾滾的腦袋骨碌骨碌滾落在地上,身體也轟然倒地。
砰!
槍聲響起,子彈激射而出,奔向魏季塵,正中他的前胸。
魏季塵目光一轉,看向那名拿着手槍的倭人少將,他正是山口素臣。
冷厲如刀的目光,閃動着冷森的光芒,像是餓狼盯上了獵物,幽幽綠光,讓山口素臣全身肌肉緊縮在一起,不禁的打了個冷顫。
“砰砰!”
又是連續兩聲槍響,山口素臣恐懼的看着一步一步向他走來的魏季塵。
這個男人,竟然殺不死。
山口素臣身體猛然打了一個哆嗦,臉上露出了驚駭之色。
這一瞬間,魏季塵已經逼近了他,大刀劈下,冷冽的刀光劃過空中,嚇得山口素臣連連後退,不敢掠其鋒芒。
“吼,死吧!”
魏季塵怒吼一聲,山口素臣剛提了一口氣,來得及舉起手中的武士刀,魏季塵又閃身而上,連連怒劈。
頃刻間,山口素臣感覺到一股鑽心的疼痛從右臂傳過來。
啊!
山口素臣慘叫一聲,腦袋看向右臂,發現已經失去了一截。
鮮血如噴泉,不斷噴灑出來。
山口素臣慘叫聲剛出口,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應,魏季塵右手又高高揚起。
更大的慘叫聲響起,山口素臣的臉像是麻花一樣糾結在一起,眉頭緊繃,感受着無邊的痛苦,他兩條手臂都失去,疼得撕心裂肺。
想要提起力氣,卻不知從哪來使用。
“死在我魏季塵刀下,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
魏季塵怒吼一聲,鋼刀順勢削出。
火光閃爍,鋼刀上驟然迸發出來耀眼的光芒,攔腰從山口素臣的腰間平削了過去。
一刀削過,刀刃帶出一蓬溫熱的鮮血。
這一刀,齊腰削過。
山口素臣尚未死去,仍然能夠感覺到腰間的疼痛。
他低下頭去,發現腰間的血痕崩裂開來,剎那間,猩紅的鮮血像是爆裂了的水管一樣,噴濺而出。
“你,魏季塵,果…然…是…死神!”山口素臣上半身不受控制,率先掉落在地,接着下半身也帶着鮮血落下。
兩截身體落在地上,輕輕的抽搐着。
器官嘩啦啦的散落了一地,駭人無比。
“少將閣下!”
倭人士兵看到山口素臣倒下,都是狂喝一聲,憤怒的衝向魏季塵。
“來吧,你們今天都得死!”
魏季塵咆哮一聲,猶如旋風一樣,毫不猶豫的轉向倭人士兵,連劈帶砍,所過之處,只有一地殘屍。
殺啊!
一大隊定遼軍士卒又從坑道中涌出來了。
當先一人,正是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