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雀兒對情報天生敏銳,加上自己又肯學,魏季塵有機會就向她傳授些這方面的知識,都說女人是天生搞情報的料,要是李雀兒真的可堪大用,魏季塵不介意將手中的一些情報系統交給她管理。
“小賊,哀家要將你碎屍萬段,誅滅九族,方能一消哀家心頭之恨!”仁壽殿內,一片凌亂,瓷器碎片鋪滿了一地,樽、鍾、鼎、茶几、書籍,或被推倒在地,或被摔成幾塊,整個殿內的東西,完好的已經沒有幾樣了。
慈禧站在殿內的最中央,酥胸起伏不平,髮髻更是沒有往常的整齊,而是稍微凌亂,除此之外,周圍還跪着一地瑟瑟發抖的太監、宮女,一些人的臉上是鮮紅的印跡,顯然剛剛被打過。
慈禧對待宮女、太監也算仁厚了,此時,如此多的太監、宮女被她扇耳光,可見她的心情十分好壞,她的怒氣十分大。
“小賊,小賊!”慈禧猛的用力一踹眼前的小太監,踹得那小太監連連翻了好幾個跟頭,慈禧顯然是把他當成是魏季塵了。
自打她得知魏季塵發佈討逆檄文,要對付她的時候,她政變以來的好心情就完全被破壞了,怒火就像是滔滔江水一樣,不可遏制的瘋狂爆發。
慈禧是又驚又恐又怒啊,她怒聲喝道:“人都死了嗎?死了嗎?死了嗎?”
李蓮英一臉緊張,小心翼翼的靠近過來,出聲道:“老佛爺,您消消火,魏季塵這個小賊,敢與朝廷作對,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幾位王爺和剛毅等大臣,已經去軍機處商討軍情,號召各地討伐逆賊了,相信不出一日,各地勤王大師便會響應朝廷的號召,前來護駕,雙拳難敵四掌,即便逆賊再厲害,也難以抵住各地勤王大師的進攻。”
慈禧長長吁了口氣,撫了撫胸腹,順了順氣,心中想道:“不能亂,一定不能亂,否則只好讓魏季塵這個小賊看笑話,榮祿那邊有十多萬的軍隊,即使再不濟,守上三、四個月未成問題,到時,各地的勤王大軍肯定都能夠到達京師了,魏季塵這個小賊即便再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擊敗朝廷的數十萬大軍。”
想到這裡,慈禧的驚懼之情減少了不少。
奈何,沒有等她的心情好上太久,剛毅、王文韶、奕劻、載漪等一干軍機王大臣就在外面求見了。
慈禧平復了一下心情,坐回寶座,讓太監、宮女稍微收拾了一些殿內,便召各軍機王大臣入殿覲見。
片刻之後,一臉死灰色的衆王大臣就急急忙忙的入了殿。
剛毅轉眼一看,便發現殿內少了許多東西,再想到通傳太監暗示過他老佛爺的心情不大好,便心中暗暗叫苦,準備承受老佛爺的雷霆之怒吧。
“奴才等叩見老佛爺!”衆軍機王大臣跪倒在地,齊聲行禮道。
“都起來吧!”慈禧不急不躁的一隻手端着茶杯,一隻手輕輕擺了擺,與之前的發怒樣子,簡直是判若兩人。
“前線如今有什麼新的軍情?”慈禧心中忐忑不安,臉上卻神情自若的問道。
衆軍機王大臣都是你看我,我看你,無人敢出聲說話。
大清官員的爲官之道就是‘多磕頭,少說話’,王文韶更是做出一副沒有聽清楚的表情,王文韶耳朵有些聾,因此,每當發生一些重要事情,他即便知道了,聽清楚了,也會裝聾作啞,當做不知。
慈禧臉色微微一沉,如果是好的情況,估計下方的幾位奴才早就搶着回答了。
“慶親王,向各省督撫發電下令勤王討伐魏逆了沒有?”慈禧摸着手中的茶杯,緩緩問道。
“回老佛爺的話,奴才已經向盛京將軍依克唐阿、吉林將軍長順、黑龍江將軍壽山下令,讓其領軍進攻遼東,此外,奴才還向湖廣總督張之洞、兩江總督劉坤一、四川總督奎俊等各省督撫發去了電報,讓他們快速組織平叛軍隊,前往進攻魏逆的叛軍。”奕劻哆哆嗦嗦的回道。
“嗯,做的不錯!”慈禧甚爲滿意的點了點頭,接着問道:“他們回電說明什麼時候軍隊能夠出發了沒有?”
奕劻就怕慈禧問這事,因爲,除了四川總督奎俊、山東巡撫毓賢回電表示忠心,明確表示誓死護駕討叛軍之外,其他各省督撫的回電都是含含糊糊。
東三省的三位將軍倒是也表示反對魏季塵領軍入京‘勤王’,奈何他們回電說,進攻遼東勝算不大,尚要時間準備。
“各省督撫都已經回電,說是即日便能夠出兵與叛逆作戰。”奕劻腦門子上全是汗,卻不敢把實際情況告訴慈禧,況且各省督撫確實表示會出兵,但是都說需要很長的時間準備。
慈禧看了奕劻的神情,大約知道了一些內情,不過,她也沒有多說什麼,慈禧相信,只要各省督撫看到自己仍然能夠控制局勢,不用她多催,肯定會急急忙忙的帶兵前來勤王的,所以,天津一定不容有失。
“小賊有什麼動靜,聽說他將北洋艦隊掉給了俄國人,這下小賊該後悔了吧,以哀家看,他如今只有插翅飛過來了,即便他會飛,他手下的賊匪們,也不會飛啊。”慈禧嘴角揚起一絲微笑,顯然對自己將俄國艦隊指往旅順口很是得意。
即便她對軍事作戰並不在行,也知道,魏季塵的軍隊如今想要來京師,也只有通過陸路,經盛京,山海關等地了。
那曾想,慈禧此話不說還好,一說便讓衆大臣臉色連變,煞白一片。
奕劻咬咬牙,跪倒在地,道:“老佛爺,小賊的軍隊已經攻下大沽口了,小賊還將此消息,向各省大肆宣揚。”
“什麼!”鏗哐一聲,慈禧手中的茶杯掉在了地上,摔了一個粉碎,她從寶座上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魏季塵的軍隊竟然如此之快,大沽爲我大清第一海防,他的軍隊怎可輕易就登上了岸,攻陷了大沽炮臺。”慈禧失神喃喃自語道,她連驚得連小賊也忘了罵,直呼魏季塵的名字。
“奴才等該死啊,老佛爺!”衆軍機王大臣都快速跪倒在地,痛哭流涕,聲音悲切。
“廢物,廢物,你們一個個都是廢物。”慈禧拿起案上的璽印,就往衆大臣身上砸。
璽印砸到剛毅身上,他既不敢閃躲,也不敢叫痛,只是在心中暗罵榮祿沒有用,居然連一天時間不到,就讓別人給破了門戶,天津能不能夠守得住,還真難說啊。
剛毅雖然對榮祿有意見,但是兩人如今卻是一條繩子上的蚱蜢,他不得不絞盡腦汁,想起對策來。
“老佛爺,奴才有一計!”剛毅不顧疼痛,大聲叫嚷道。
慈禧馬上瞄向他,衆位大臣的眼光也看向了他。
“說!”慈禧餘怒未消的喝道。
“喳!奴才認爲,既然各省督撫入京救駕需要一些時日,朝廷可否先號召義和團拳民勤王呢?除了號召山東地區的義和團入天津抵抗逆賊之外,直隸其他地方的義和團都可以召入京師來,如今的義和團拳民就有數萬之衆了,並且各地百姓還在踊躍加入,只要榮大人能夠抵抗住逆賊的軍隊,義和團拳民就能夠在短短的時間內達到數十萬之衆,逆賊何以抵擋?”剛毅越說越興奮,越說越激動,憧憬着美好的前景。
剛毅的情緒顯然也影響到了其他人的情緒,尤其是幾位王爺,載漪當即便附和道:“奴才願意爲老佛爺操辦此事!”
慈禧沒有考慮多久,便點頭答應了下來,她現在是病急亂投醫,抓住一個稻草就不肯放,更何況聽剛毅說得如此動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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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十萬之衆啊,即便遼東的士兵,能夠以一擋百,也會慢慢被消磨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