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季塵當然是要多少艘就能夠拿出多少艘來,但是他犯不着爲了俄國人引起其他各國的不滿意。
不過,對於俄國人現在的困境,魏季塵還是決定幫上一幫。
他準備把手中還有的兩艘飛艇拿出來,租給俄國人使用。
不錯,是租給俄國人使用,一艘一個月三十萬兩銀子,就看俄國人樂不樂意了。
當俄國使者聽完魏季塵的設想之後,很有興趣。
“魏將軍,你的意思是在戰爭期間,將兩艘飛艇都租給我們?”俄國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錯,中俄兩國爲盟友,我們怎麼能夠看着貴國被日本人擊敗呢?飛艇不但能夠租借給你們,而且我還會派出有經驗的士卒,指導你們的轟炸行動,讓你們儘快的將飛艇用在戰爭之中,當然,你們只能夠在前線使用,而不能夠運回莫斯科去,還有,飛艇損壞,你們得照價賠償。”魏季塵笑眯眯的說道。
“閣下,我這就下去向莫斯科請示!”俄國人喜不自禁的連忙回道,他們之所以要飛艇,就是想馬上用在戰場之中,因此對於魏季塵的限制條件,沒有任何的不滿。
當外國人都走了之後,魏季塵在也壓制不住內心的欣喜了,四艘飛艇賣了3860萬兩白銀,都說做軍火生意賺錢,這次,他終於有一個直觀的認識了。
王懷慶比起魏季塵來,更爲不堪,嘴裡喃喃道:“我的娘咧,一艘飛艇就賣了一千萬兩銀子,這大清國,再也沒有比魏帥你會賺錢的了,要是許飛這小子知道,自己操縱的那玩意值這麼多錢,不知這小子還敢不敢上去,稍微碰壞一處地方,就是幾千兩銀子啊。”
就在魏季塵在朝鮮做着軍火生意的時候,京師卻已經快鬧翻了天。
慈禧老謀深算,早就通過任命榮祿爲北洋總督,控制了京津地區的兵馬,然後通過一道上諭,控制住了正二品以上官員的任命權,趕走翁同龢等光緒的重臣,致使了光緒手中無人可用。
鑑於此,光緒爭鋒相對的,先是召見了康有爲,任命他爲京章行走,作爲變法的智囊,接着又召見了楊銳等維新派人士,讓他們協助維新。
在外,光緒讓康有爲前去聯絡袁世凱,企圖把袁世凱拉攏到自己一方來。
於是,一道道的維新變法上諭從紫禁城飛向各部。
光緒準備從最簡單的做起,首先便是教育和科舉制度的改革了,光緒此時還不敢大動刀子,只是要求主管教育和科舉考試的禮部增設‘經濟特科’,以挑選懂西學的新式人才。
結果不用說了,禮部尚書許應騤就是一頑固守舊人物,更不用還有慈禧的心腹懷塔布等人在一旁慫恿了。
許應騤對於光緒的諭令絲毫不理會,而且上書光緒,對《明定國是詔》內關於‘博採西學’的方針大放厥詞。
言:今之以西學自炫者,絕無心得,不過藉端牟科,借經弋名,臣素服膺其論。
許應騤更是指出康有爲逞厥橫議,廣通人氣,襲西報之陳說,輕中朝之典章,其建言既不可行,其居心尤不可問。若非罷斥,驅逐回籍,將久居總署,刺探機密,漏言生事,長住京邸,必勾結朋黨,快意排擠,搖惑人心,混淆國事,關係匪淺。
這是帝黨對光緒重用康有爲等人的反擊。許應騤不但視光緒頒佈的諭旨爲無物,更是要放倒康有爲。
光緒既然已經頒佈了定國是詔,要求各部官員不得阻攔新政的實施,而許應騤還敢如此做,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許應騤背後有人。
康有爲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到一些後黨人員的攻訐,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更何況他不是呢。
京師,內閣學士徐致靖府上,一幫維新派人士正在密謀。
有康有爲、梁啓超,監察御史宋伯魯、楊深秀,還有徐致靖的幾個侄子。
原本康有爲以爲變法之事,即便是朝中有些人發對,有光緒的支持,也應該比較容易實行,經過這段日子的親身體驗,他終於知道自己太過天真了,想得太過簡單了。
朝中對他喊打喊殺的人大有人在,冷眼旁觀之人更是多如牛毛,真真切切願意說出變法二字的,只有寥寥幾人爾。
康有爲雖然是一介書生,當官沒有多久,但是也看出來了,這朝中有股暗流,一直在阻止着他們的行動,而這股暗流的源頭,就是來自於慈禧。
“衆位,我們在朝中的實力太過弱小了,再不作出一些改變來,只會被西太后的人,一個一個給弄走,如今,康某算是體會到了翁師的難處了。”康有爲有些感慨的說道。
楊深秀嘆了一口氣道:“所有新法,必須要人去實行,需要朝中大臣去實行,朝中大臣要阻攔,我們只有向皇上上奏,這樣,終究是治標不治本啊。”
對於許應騤,康有爲等人已經決定舉報禮部守舊迂謬,阻撓新政,要求皇上對吏部尚書許應騤予以“降退”使用。
但是,朝中阻攔,不同意,或是陽奉陰違的人何其多,一個個把他們舉報走?這顯然不實際啊。
康有爲眼中閃過一絲冷光,沉聲說道:“既然朝中大臣不願意實行新政,我們就自己實行,我看趕明兒,我們就該向皇上提出設立制度局一事來。”
衆人頓時止住了談話,尤其是徐致靖,他原本是不同意康有爲所提出的制度局的,只是這回大夥都被朝中大臣給惹火了,徐致靖也就說不出反對的話來。
康有爲提出的制度局是怎麼一回事?它本質上就是一個新的政府機構,制度局繞開原有衆多官僚機構,另起爐竈,自成一個系統,肯定會惹得原有既得利益集團的抵-制,再就是在如今這個情況下,搞兩套行政班子,會出很大的亂子。
徐致靖對此不置可否,轉移話題道:“我們在朝中實力太弱,說明我們結交的強援不夠,還需要結交更多的人,藝郛啊,袁世凱怎麼樣?”
徐致靖看向自己的兒子徐仁錄,徐仁錄剛從天津觀察袁世凱回來。
徐仁錄讚道:“袁世凱甚有治軍之能,兒見其新建陸軍之練洋操也,精選將弁,嚴定餉額,賞罰至公,號令嚴肅,一舉足則萬足齊舉,一舉槍則萬槍同聲。”
袁世凱想往上爬,康有爲等人想結交強援,於是,兩方人馬就是周瑜和黃蓋一樣,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徐仁錄在天津的那段日子,袁世凱可是讓他的新建陸軍好好表現了一翻,因此,纔得到徐仁錄的如此看重。
徐致靖點頭道:“你大哥曾說過,袁世凱是個見風使舵之人,我們能夠依爲強援,但是不能夠孤注一擲,除了他之外,我們還應該結交其他的強援。”
徐致靖畢竟活得一把年紀了,人老了也成精了,想得自然就深了。
康有爲出聲問道:“徐老說的是誰?”
徐致靖淡淡一笑,不慌不忙的說道:“除了魏季塵,還能夠有誰!”
衆人臉色都有些微變,他們不是沒有想過結交魏季塵,但是別人根本不鳥自己,自顧自的在一旁看着,更何況,現在的魏季塵似乎與朝廷有很大的間隙,他們有些不敢啊。
“南海啊,魏季塵既然敢與朝廷較勁,就說明他的勢力有多大了,魏季塵之所以不滿着,只是西太后一人爾,對於皇上,他還是很忠心的,你們難道還怕與他扯上關係,讓西太后記恨嗎?恐怕西太后早就記恨上你們了。”徐致靖帶着點嘲諷的說道。
康有爲等人都是沉默不語,半響,康有爲纔開口問道:“我們該如何結交他呢?”
“譚嗣同此人聽說過嗎?”徐致靖不慌不忙的問道。
“是新視界的譚嗣同嗎?”康有爲自然聽說過譚嗣同了,此時只是確認一下。
徐致靖笑着看了衆人一眼,說道:“不錯,就是此人,只要我們聯繫上此人,就能夠與魏季塵聯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