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官員識趣的不再聊出兵之事,盡說一些風花雪月,一時間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飽暖思淫-欲,酒足飯飽之後,奎俊等人各自摟着身邊的風塵女子,正要入那廂房之中,行那苟且之事。
一名老鴇卻又帶着數名妓女走了進來。
“大人,這是本樓的新鮮貨色。”老鴇指了指後面遮遮掩掩的數名女子,滿面笑意的說道。
奎俊是這裡的常客了,每次來了新人,老鴇都得讓他先過目。
奎俊一聽,雙眼自是一亮,摸着鬍子,嘿嘿笑道:“來、來,本大人重重有賞。”
幾名女子一擁而上,簇擁着各位官員。
奎俊一把抱住一名紅衣女子,雙手就要往她的酥胸上面攀。
還沒有等他攀上去,卻忽然一愣,摸不着頭腦的問道:“你怎麼有喉結?”
“因爲奴家是男人。”那‘女子’咧嘴一笑,對奎俊拋了兩個媚眼,其餘衆人無不是一陣惡寒。
奎俊卻不以爲杵,哈哈大笑道:“長得倒是清秀,就算你是男子,老爺我也收了。”
“那奴家你讓你下輩子做女人好了。”隨着他的話剛落地,‘嗖’的一聲,只見那紅衣‘女子’手腕一翻,一把寒森森的匕首便一劃而過,直刺奎俊的喉嚨。
噶咯…
奎俊根本來不及閃躲,他雙手還抱着別人呢。
滲人的聲音陡地響起,連帶着的是一蓬鮮血自奎俊的脖子噴濺而出,桌上的食物被撒了一片,鮮紅得觸目驚心。
“你…”
奎俊話未說完,手臂還來不及指起來,那紅衣‘女子’輕輕推了推他的腦袋,奎俊的腦袋就轉了個半圈,剩一絲血肉連着,眼睛猶自睜得老大,直勾勾看着身邊另外一名青樓女子,不肯閉上。
啊…
衆人這才驚醒過來,尖叫聲四處響起,房中的妓女那裡見過如此血腥的場景,都是瑟瑟發抖的往桌子底下鑽。
鏗哐,嘭嘭。
“救命啊!”
“來人,有刺客!”
桌椅、碗碟落地的聲音此起彼伏,其餘官員都是驚恐萬端一邊喊着救命,一邊拼命的想要往外面逃竄。
那四川按察使剛想逃,紅衣‘女子’手一揚,一道寒光從他手中激射而出,嗖的一聲一閃而過,正中他的後心。
四川按察使嘭的一聲,直挺挺的撲倒在地,一動不動。
“殺人,我還是喜歡用刀!”
紅衣‘女子’站起來,快速的從腰間拔出手槍來,繼續冷冷說道:“但是這個世界已經改變!我也不介意用槍。”
砰砰!
兩聲槍響過後,跑在最前面的兩名官員大腿中彈,慘叫着爬在門口。
“還有誰想跑,我讓他生不如死。”
其餘幾名官員見他不再殺人,都是渾身顫抖的匍匐在地,不敢稍有動靜,生怕引起他的惱怒。
“你,你是何人?爲何要殺我們?”一名官員裝着膽子問道。
“殺人者償命,今日留下你們項上人頭,奎俊就是你們的前車之鑑,望你們好自爲之。”紅衣‘女子’聽到門口傳來一陣緊急的腳步聲,不禁轉過身去,毫不猶豫衝至窗口,然後縱身一跳,就這樣直接的跳了下去。
這是三樓,跳下去不是沒命了?
一名妓女心中好奇,狀着膽子看下去,只見在昏淡的燈籠照射下,下方正有四人扯着一塊巨布。
那紅衣人正好跳到布上,滾了兩滾,毫髮無傷的與其他四人消失在夜色之中。
“是,是誰的人?”衆官員都是驚魂未定,聲音顫抖。
“還用說嗎,肯定是魏季塵的人,總督大人,唉,惹了不該惹的人啊。”剛纔勸說奎俊那名官員嘆了一口氣。
報復來得太快了,衆官員無不是心驚膽顫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奎俊和臥倒在地的按察使。
“該怎麼辦?”又有官員問道。
“把監獄中的人都放了,還有,隱瞞總督大人的死因,否則我們都難逃一死。”
…
次日三點鐘左右,魏季塵回到了長興島,還沒有等他歇口氣,卻收到了來自聯合艦隊的消息。
中俄聯合艦隊一路北上,氣勢洶洶,倭人做了大量的防備、偵查工作,他們把所有的漁船都當成了哨船使用,整個朝鮮海域和日本海都散佈有不少的倭人漁船。
好在,倭人萬沒有料到聯合艦隊首先是要奔着他們的長崎佐世保軍港而去,他們先期並沒有偵查得知艦隊的具體位置,
等到他們發現聯合艦隊的蹤跡之後,已經太遲了,中俄聯合艦隊已經出現了離長崎不遠處的海域,倭人主力艦隊根本就來不及回防。
中俄艦隊一舉偷襲成功,萬炮齊發,摧毀了日本人長崎周圍不少的造船廠,並且炮擊了佐世保軍港,擊沉了日本人幾艘老式舊艇。
日本原本就還沒有能力造戰列艦,此時造船業更是受到重創,沒有個半年時間,是恢復不過來的。
更人倭人擔心害怕的是,聯合艦隊對他們本土的進攻,讓其國民都是惶恐不安,弄得日本人人心惶惶,如果中俄艦隊再按照遼東方面制定的海戰策略,肯定能夠擴大戰果。
但是俄國人心中着急,他們急着前去爲海參崴的俄軍解圍,自然不會聽從別人的勸告了,偷襲長崎成功之後,他們便由朝鮮海峽,直接北上前往海參崴,遠離了日本國土。
不過,中途尚未與日軍主力艦隊碰上,這也是目前最新的消息了。
俄國人的軍艦上面還沒有安裝無線電,魏季塵當然也不會好心的告訴他們自己軍艦上有,做好人爲他們安裝了。
過了平壤之後,都是日本人的勢力範圍,艦隊也沒有地方停泊入港,因此,直到目前爲止,可憐的羅傑斯還不知道中國發生了內戰。
魏季塵給李鼎新回電報,讓他們找個由頭回來,不要再攪合在日俄海戰之間了,日俄戰爭進行到現在,雙方都已經是疲憊不堪,想要早日結束這一場戰爭,
如今俄國人的濱海州除了海參崴之外,已經完全落入倭人之手,庫頁島也成了日本人的地盤。
要不是有中國的飛艇支隊幫助援助糧食彈藥,並且及時傳去消息,說中俄艦隊已經前去解救他們,相信海參崴的俄國軍隊也投降了。
可以說,雙方最後的一場海戰將直接決定整個戰爭的結果,要是俄國艦隊輸了,海參崴的俄軍估計會失去再抵抗下去的信心。
要是俄國艦隊贏了,日本人就無力向俄海濱州增兵了,戰局會起比較大的變化。
加上中國發生內亂的消息傳過去,日俄兩國肯定會起一些異樣心思,兩國之間的戰爭,恐怕不久便要到頭了啊。
魏季塵可不想讓任何一艘中國軍艦損失在這兩國的海戰中,事實上,英、美兩國已經開始調停起雙方的戰爭來,只是如今雙方都認爲自己能夠取得勝利,因此,調停還沒有起作用。
給李鼎新發去電報中之後,魏季塵一下子買了十艘潛艇,一股腦的交給楊用霖。
這下,他的心中也安定不少,雖然已經多方籌謀,但是與列強各國交戰,魏季塵心中的壓力可想而知,還是很大的。
要是輸了,中國只能夠等下一個輪迴崛起了。
狼穴內,衆潛艇將領都是目光灼熱的看向魏季塵,到目前爲止,潛艇支隊還沒有參加過大的戰役,衆將領心中早就憋了一口氣,想要一鳴驚人。
而魏季塵急急忙忙從大沽回來,凌晨兩三點中還召開會議,肯定是要派上潛艇支隊了。
“衆位,不用我多說,如今中國的形勢已經是萬分危急了,就在今天白天,我們與天津租界內的洋人軍隊交上了火,而根據我們得到的情報,列強在華艦隊也是蠢蠢欲動,一場大的海戰不可避免。”魏季塵站在一幅鉅製地圖下方,眼睛微微一瞄,閃過一絲冷峻的光芒來,沉聲說道。
“當然了,天津租界被我軍包圍的消息暫時還沒有泄露出去,但是他們與外界失去聯繫,想必洋人肯定會有警覺,各國在華軍艦大約有20多艘,這還沒有包括英法等國在東南亞海域的戰艦,此戰任務重大啊。”魏季塵看向在場的衆將,見他們臉上都沒有害怕之情,心中甚是欣慰。
“無論如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我們潛艇部隊厲兵秣馬,就是爲了這個時候,就是作爲對付各國海軍的絕密武器,不出擊則已,一出擊則要以雷霆之勢獲勝,這樣,才能夠確保取得最大之戰果。”魏季塵手臂向上一揚,慷慨激昂的說道。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因爲一旦暴怒,往後列強各國防備就會強上很多,因此,必須要在短時間內儘可能取得最大的戰果,這樣纔不枉費隱瞞這麼久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