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發電報給青木長官,請求他命令淄博的第十八師團和德州的第二十二師團前來禹城外圍支援,共同打擊振*的援軍。”野田和一隨後下令道。
“看來我們與支那人的大決戰要提前在禹城展開了。”野田隨後又說了一句。
原本日本人是想在打下禹城之後,再推進到濟南一線與振*展開大會戰,此時野田只能根據戰場形勢,作出具體改變了。
在童保暄將日軍野田師團大部隊盡出濱州地區,趁夜間偷偷逼近禹城的情報傳回南京時,陸軍司令部已作出決定,立即將駐紮在徐州的第一五八摩托化步兵師,和駐紮在淮北以西的第三零六裝甲師派往山東,而南京的衛戍師則趕往淮北和徐州之間的防區,替補兩個師空走後留下的空檔地區。
經過近六個小時的行程,此時兩個師已抵達山東充州以北地區,離禹城只有一百公里左右距離,和日軍的二十二師團、十八師團離充州的距離相當。
由於是急行軍,時間趕得比較緊,兩個師除了其中的兩個裝甲團之外,其餘部隊都是輕裝上陣,他們的輜重部隊則拖得稍稍靠後,此時還在棗莊以北的滕州地區。
而爲了保險起見,李天成立即致電給了德國駐青島司令部司令克萊斯,要求他派出一個師團靠近位於淄博一帶的日軍第十八師團,作出威懾架勢。
出於雙方的盟友關係,克萊斯雖然立即爽快答應了下來,但卻表示德軍在遠東兵力較弱,戰鬥力和武器裝備都大大不如日軍,克萊斯認爲,如果日軍不主動進攻,德軍則會堅守陣地不出,這一點李天成也表示接受,他對克萊斯保證,山東戰場的戰鬥將主要由振*完成,德軍則可在關鍵時期對日軍造成威懾,使他們的行動受到牽制。
雙方經過協商之後,克萊曼同意並已派出一個師團,約一萬七千人的兵力向日軍地十八師團靠近,做出逼迫對方的姿態,日軍已偵察到德軍的動向,也已開始防範。
日軍第二十二師團師部內,岡村寧次正在與中國戰區司令官青木宣純通電話,他是接到青木要求他立即趕往禹城馳援的命令之後,主動打電話給青木想談談自己的看法。{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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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長官,請恕我多慮,我認爲您還是立即命令野田師團退回濱州地區,加強防守,不要再繼續進攻禹城,否則結果很可能會出乎意料。”岡村寧次用誠懇的語氣對電話那頭的青木說道。
“你剛剛接手師團指揮,對很多戰場上的事情不熟悉,當年日軍在旅順要塞進攻俄國陣地的戰鬥打得比這今天的戰鬥要辛苦十倍以上,敵人也十分強大,日軍的兵力比俄軍少三萬多人,最後日軍依然節節勝利,將俄國人一直逼退到瀋陽一帶。”青木宣純似乎顯得有些不悅,立即沉聲道。
“那一場艱苦卓絕的戰鬥當時我也有幸代表日本皇軍參加了,當時很多日軍士兵辛苦到難以忍受,在戰場上自殘,砍掉自己胳膊和小腿,甚至自殺,但最後這場戰鬥還是被我們拿下來了。”
“如今這麼一點小小的困難,你怎麼能就這樣建議我命令撤兵,我的回答是肯定的,我命令你立即派出旗下第二十二師團,以最快的速度趕往禹城和濟南戰場,盡力打擊趕去馳援的支那軍隊的一個師,幫助野田中將攻下禹城。”青木略微一頓,接着又堅定地說道。
“可是,青木司令……”岡村寧次還想講話,可是電話那頭已是一陣嗡音,顯然青木已不耐煩地掛斷了電話。
岡村寧次相信自己心中的判斷,他始終認爲現在已經不能用十幾年前的眼光來判斷中*隊的作戰能力,他始終認爲振*是一支難以匹敵的神奇勁旅,對付這樣一支勁旅絕對不能用陳舊的戰術和思想理念來對付,而是必須推陳出新,採用新的戰術和戰法,對付振*層出不窮的新式武器裝備和戰法。
早在幾個月之前,岡村寧次在日本軍界的一次聚會上發言了自己的看法,由於他在軍中地位低微,他的看法和想法曲高和寡,甚至根本無人理會,而在會的一個人卻用獨到的眼光發現了這個年輕人特有的敏銳判斷,和善於隨機應變的能力,此人就是山縣有朋。
山縣有朋本來不認識岡村寧次,就是岡村寧次在東京的聚會上提出了自己推陳出新,發展新式戰術和戰法的新理念,甚至是提及改變師團編制,擴充師團成員,來達到新式戰術的最佳效果,得到了山縣有朋的賞識,所以山縣才推薦了岡村擔任中國戰區的師團長職務,而青木宣純似乎並不知情,也對這個年輕人的看法不怎麼感冒,認爲他只不過是沒有經過實戰,自己滿腦子胡思亂想的紙上談兵罷了。
“命令所有聯隊,以五個縱隊全線向禹城方向挺進”岡村寧次無奈地發佈了進兵的命令。
在位於禹城東北方向的興隆鎮東側一帶的野外地區,番號爲六五九的振*旅團一個營正在浴血奮戰,炮聲和槍聲隆隆,不絕於耳。
其中有一個連的士兵堅守在一處河堤上的五十八號陣地上,這條河只有幾米寬,半米深,平時乾旱的時候人可以直接從河底走過去,河上每隔幾百米有幾座破舊的木橋,爲阻止日軍順利攻佔河堤上的陣地,此時附近的木橋已被六五就旅的戰士破壞掉了。
兩個日軍中隊大約四百人左右,正在向河堤發起衝鋒,由於此地屬於平原地區,無險可守,振*的士兵在河岸五十米開外深挖了三道塹壕,堆砌了四五個堡壘,正在奮力阻止日軍的攻勢,而此時這個連已經犧牲了一個半排,只剩下五六十人還在艱難抵抗。
此時連隊的人數大大低於日軍,六五九旅沒有援兵可以派到這個陣地上來,日軍高聲呼喊着,發出一陣陣怪叫聲,正在向陣地發起猛烈的衝鋒。兩百多人已經衝到河邊兩百多米開外。
“打,給我玩命地打”連長老鄭正在指揮着碉堡內的六名士兵,用輕機槍和狙擊朝遠處瘋狂射擊,但敵人人數太多,他們忙不過來,敵人的迫擊炮彈也時常落到碉堡附近,戰士們不得不低頭躲避,這個碉堡已經被炸開了一個巨大的缺口,裸露了大半在外,兩名振*戰士淌着血的屍體還趴在堡壘邊沿上,沒有人來得及去清理。
“連長,小鬼子上來了,我們快頂不住了。”一名士兵滿頭大汗,對老鄭呼喊着,由於爲機槍裝子彈的士兵已經陣亡,這名機槍手不得不停下來自己裝彈鼓,然後再上來繼續射擊。
“撤退吧,連長,小鬼子就快要過河了,我們真的頂不住了。”另一面士兵沙啞着嗓子也在大聲呼叫。
“不行,五十八號高地絕不能丟,丟了敵人就會長驅直入我軍腹地,向前挺進三公里以上,離我軍心臟地區就不遠了,旅部也危險了,我們一定要爭取時間,戰鬥到最後一個人,也要保住陣地不失,到時候我們的援兵就到了,旅部也安全了。”老鄭倔強地撇了那名士兵一眼,堅定了否定了他的建議。
“扔手榴彈,有一個小鬼子的先鋒小隊正在淌過小河。”
“砰陣密集的槍聲繼續在周圍肆虐着,戰士們一個個血眼通紅,憤怒地朝日軍發射一顆顆槍彈,扔出一顆顆手榴彈,盡力宣泄起來。
老鄭心急如焚,眼見着塹壕內的士兵只剩下七八人還在拼死朝外面打槍,一露頭,就有十幾發子彈朝他們射去,射擊的效果已經非常弱了。
沿岸幾百米五個堡壘也已被日軍的炮火打垮了三個,還有兩個也搖搖欲墜了,自己和三名士兵已曝露在外,只得趴在地上接着殘垣阻擋日軍的子彈,老鄭焦急之下,突然大喊了一聲:“兄弟們,把身上都綁上手榴彈,跟我去跟小鬼子拼了。”
老鄭開始向後匍匐過去,翻開後面的手榴彈箱子,看到裡面僅剩下十幾顆手榴彈,拿起兩顆就往褲腰帶裡綁去。
“連長,慢點,我們有希望了。”這時,一名趴在殘垣上的士兵突然興奮地指着一公里外呼喊起來。
老鄭手上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快速爬到已被炸開頂部的碉堡邊緣,露出小半個腦袋朝遠處望去,只見小河對面右側一公里地外,濃煙滾滾,一輛輛鐵甲一號戰車正朝這邊開來,在他們身後緊跟着的是剛從汽車和摩托車上下來的兩個營的士兵,正朝這邊殺來。
“援兵終於到了,我們有救了,把手榴彈都扔完,跟着兄弟部隊去殺鬼子去。”老鄭用近乎於哽咽的聲音說了一聲,然後解開褲腰帶,將兩個手榴彈一起拉開引子,朝前面的小河奮力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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