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立三還在原地等候着前方傳來的戰報。
“報告參謀長,我軍前鋒部隊已快要繞到敵後,按照您的命令,提前出發的第三營第一連和第二連已率先抵達敵人後方。”
“好,我們不能再等了,再等曾山豹的人一定會衝擊側翼的第一營和第三營。”
“命令第二營用全部火力打擊曾山豹的駐防地,第五炮兵營迅速轉移陣地,火力支援第一營和第三營,務必將曾山豹向側翼展開的部隊,阻截在他們和第一營和第三營之間的地域,不要讓他們輕易衝入兩營的陣地。
“是!”
嚴立三估摸着時間也差不多了,曾山豹開始是想用全部兵力來攻擊自己,此時發現第一營和第三營從其側翼想要繞到其後方,必然會派兵阻截。
“開炮!”
第二炮兵營的炮火立即打響,幾十門大炮朝着曾山豹的駐防區射去,第五炮兵營此時也移動了五公里左右,趕到了目的地,開始炮擊曾山豹的左翼,讓他們無法從左翼突圍出去。
“轟!轟!轟......!”密集的炮火聲再次響起,密集的炮彈如雨一般朝曾山豹的駐防營打來。
“統領,我們前方的營房裡到處都是炮彈。”一個士兵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彙報道。
“老子聽到炮聲了,嚴立三果然隱藏了很深的實力,他媽的李天成爲什麼要讓嚴立三進攻我,讓老子當這個冤大頭,老子真是倒黴透了!”
曾山豹的猜測應驗了,此時他們徹底明白了嚴立三的戰略意圖,對方果真是想將他們全部圍而殲之,而剛纔嚴立三一直沒有開炮,是因爲自己後面有四個營共兩千人的兵力剛好在他們的大炮射程之外,他一旦開炮,這兩個營就會掉頭就跑,那麼全殲自己的目標就無法實現,此時他算是才把嚴立三的整個計劃看透,但卻爲時已晚。
“他奶奶的,嚴立三也太毒了一點,竟然想讓老子的六千人全軍覆沒。”
“統統給我端起槍來,朝後方突圍,我們的側翼也被炮火覆蓋了,只有從這一個方向突圍出去。”
“我們前方有四個營正在遭受敵方炮火襲擊,我們要不要去救援?”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自己命都不保了,還救他們做什麼,再不走我們剩下的兩千人也會被他們的大炮活活炸死。”
曾山豹聽到炮彈一發接着一發地落到前方的陣地上,好在他自己離嚴立三的第二炮兵營剛好在二十公里之外,所以炮火還沒有來得及覆蓋過來,要不是前鋒營頂在前面,對方的炮兵營早己推進到自己附近,那自己的四千人都全部都在對方炮火的打擊範圍之內。
這麼猛烈的炮火聲是曾山豹從軍生涯之中第一次聽到,讓人心驚膽顫,那一顆顆炮彈像是落到了自己心間一樣,心痛難忍。
“他們堵住我們去路的人馬有多少?”曾山豹趕快詢問後方的情況。
“現在還不多,大概只有不到三百人,但敵方還有大批部隊從側翼急行軍往西北部挺進。”
“那好,我們剩下的四個營兩千人統統朝後方突圍,區區三百人,應該擋不住我們的去路。”
“是!”此時曾山豹手下的將領門才意識到,曾山豹爲人雖然有些過於謹慎,甚至是膽小怕事,但他這次的謹慎此時看來還是正確的,頓時立即分散開來去執行突圍命令,情況緊急,他們都不敢有絲毫怠慢。
嚴立三此時仍舊在自己的指揮所內,密切關注着前方的戰鬥,心裡在算計着自己的部隊下一步該到達什麼地方。
“炮火打擊的效果如何?”
“短短十分鐘,敵人的陣地已化爲一片火海,士兵四處逃竄,已完全失控,我軍陣地也遭到敵方炮火還擊,但損失不大,只有幾十名士兵陣亡,敵方炮火現在幾乎全部被打掉。”
“好,命令第二營、第五營,停止炮擊,第四營立即發起衝鋒,衝過他們的陣地,直追曾山豹的殘部,第三營從曾山豹尾部斜插過去,封住他們側翼的退路,第一營的兩個先鋒連,尋找有利地形,對曾山豹的部隊進行阻擊,務必要阻擋住他們的兩千人馬。”
“兩個先鋒連儘量利用煙霧彈、榴彈拖延時間,虛張聲勢,一定要堅持到第一營的後續部隊趕到!”嚴立三開始下達進一步的作戰命令。
此時他對兩個先鋒連能否阻截住對方還有些不確定,因爲此時是深夜,僅僅藉着月光,八一式步槍的瞄準鏡發揮的作用不大,暫時還沒有夜視儀的支持,所以他們對敵人的優勢只剩下擁有大量的榴彈、手榴彈和煙霧彈可以支持作戰。
“我們逃到哪裡了?”
曾山豹帶着兩千人馬慌忙亡命地朝西北方向逃竄,這裡的地形多丘陵,沒有平整的地勢,兩千人極速翻山越嶺地跑出了一公里多,就已經顯得有些疲憊,但爲了逃命,沒有人表現出絲毫的懈怠。
“這裡是範家山,是一座小山,只有幾十米高度,我們很容易翻過去。”一名哨官在旁邊提醒道。
“又他媽的是山,翻過去我們的弟兄也會累得夠嗆。”
“後面的追兵離我們有多遠?”
“一刻鐘以前的偵察顯示,敵軍離我們最近的只有不足五公里,他們的先頭部隊離我們只有三公里左右,後面估計還有大股部隊追趕上來,不過距離可能在十公里之外。”哨官繼續迴應道。
“那幫小子跑得很快,嚴立三這小子可真夠絕,想要吞掉我的兩千人,幸虧老子跑得快,要不然......。”曾山豹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一邊用衣袖擦着額頭上的汗珠,一邊慶幸地說道。
“報告統領!前方發現有人堵截。”一名士兵突然匆忙跑了過來彙報道。
“什麼,他們有多少人?”曾山豹知道對方有人從側面包抄過來攔截,但沒料到他們的人這麼迅速,也不知道這兩個先鋒連是提前出發穿行過來的,不過兩個先鋒連也纔剛剛繞到前方一里之外,找到兩個低矮的山頭埋伏了下來,堵住了他們路過此地的必經之路。
“統領,我們不一定要走前面的範家山,我們可以從左邊或是右邊繞過去。”哨官又提醒道。
“左邊再跑遠一點就是澄湖水域,很容易被對方的逼到湖水岸邊,右邊是我們的側翼方向,對方的追兵剛纔就是從這個方向追趕過來的,不知道他們到了什麼位置?”曾山豹眉頭緊鎖,開始分析着逃跑路線的合理性。
“統領,那我們到底是走右邊還是左邊?”哨官心急如焚地問道。
“他孃的,到底怎麼辦?”曾山豹拉住褐色高頭大馬的繮繩,大馬嘶鳴了一聲停在了原地,他此時也是心急火燎,心念如電地分析着利弊關係。
“對方有沒有騎兵?”曾山豹忽然想到了什麼,於是問道。
“阻截在前方山頭上的人馬不是騎兵,他們是步兵,人數不詳,但看起來好像只有幾百人的樣子,對方的騎兵部隊在後方,我們的尾部可以清晰聽到騎兵馬匹發出的聲音。”
嚴立三考慮到騎兵容易製造出太大的馬蹄聲和動靜,所以兩個先鋒連都是跑步趕過來的,騎兵則在炮聲打響之後才尾隨過來,但騎兵雖然出發慢,速度卻較步兵快了好幾倍,已經衝到曾山豹人馬的尾部。
嚴立三的戰馬只夠兩個騎兵連使用,這兩個騎兵連現在已超過第一營和第三營,朝曾山豹的尾部側面追來。
“他們有騎兵,我們只有一百匹戰馬,要是往澄湖方向逃跑,騎馬的士兵可以逃出去,但這兩千人馬就很難脫身,一旦被他們的騎兵趕上,他們一定會繞到我們前面,在北部堵住我們的去路,一旦他們後面的追兵趕到,形成合圍,這兩千人估計也保不住了。”曾山豹繼續心急火燎地分析着。
“管不了那麼多了,從右邊衝出去,右邊還有寬幾公里縫隙可以穿過去,只要我們跑得快,他們的追兵還來不及封鎖右邊的去路。”曾山豹一拍大腿,隨後終於決定了下來。
“命令全部人馬,從右側丘陵之中穿越過去,繞過他們前方阻截的人馬,速度要快,跑得慢的士兵不要管他們了,只好讓他們在後面自生自滅了。”
“駕!”曾山豹打定了主意,立即揮鞭策馬,雙腿緊夾在馬肚子上,調轉馬頭朝右方跑去。
而在曾山豹前方五公里之外的一個山坡上,有一個排的士兵五十多人正埋伏在黑暗的低矮山丘之中,這五十多人,是兩個先鋒連之一的人馬,他們是根據連長的命令,留在這個方向駐守的,目的就是擔心曾山豹會從這個方向逃走。
但他們人數太少,只能起到拖延時間的作用,靠兩個先鋒連想要封住對方的逃跑路線,人還是太少了一點,不過嚴立三給他們的指示是虛張聲勢,儘量用榴彈槍發射榴彈,震懾住對方,讓對方不知道他們的底細,不敢貿然攻擊。
“統領,敵軍的步兵已經從側翼逼近過來,有騎兵正朝我們的尾部追趕過來,剛纔在山頭堵截我們的人馬也從左翼尾隨過來了,但他們人數不多,還不敢靠近我們,而右翼追兵先頭部隊已離我們不足兩公里。”偵察班的士兵騎着馬飛奔過來通報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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