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昌和阿德在傅盈踢了一腳後忍不住瞧了她一眼。
這一腳別看普普通通的。但阿昌阿德可瞧得出來,這一腳絕對技擊有很深的造詣才踢得出來,可以說吧,傅盈這一腳的功夫,並不比他們兩人差。
這倒有些令他兩個吃驚了,傅盈是什麼來頭?看着嬌柔漂亮的樣子,跟曉晴一樣,怎麼身手這般了得?
那劉二娃跟張勇是死黨,這裡又是張勇老子的地盤,見張勇挨踢了,自然順勢就上前抓傅盈。
姿勢也極不雅觀,當然也是見傅盈是個漂亮女子,沾便宜的心態已經有好幾天了,這一會兒哪裡還忍得住,在這裡藉着給張勇出頭的理由正好,只是他根本就沒去想張勇爲什麼給踢得現在還躺在地下呼痛,在他眼裡,張勇不過是給傅盈無意中踢到了痛處吧。
不過張勇平時牛叉叉的,這會卻真是膿包,給個女人踢了一腳就大呼小叫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在他老子面前演戲。
傅盈對劉二娃抓過來的手閃也不閃一下。雙手一伸,扭住他一雙手指只一抖,劉二娃至少一百四十斤的身體竟然在給她提得在空中翻了一個滾然後再砸落在地上。
“喀喀吧吧”聲音中,劉二娃躺在地上一雙手直打顫,狂呼道:“哎呀,我的媽呀,好痛啊,手指全斷了……斷了……”
張所這時心裡更是驚疑莫名,來的這幾個男男女女好像都不簡單,這樣的身手可不是普通人,別說他們三個,就是把所裡剩下的七個民警全叫來也不是他們幾個人的對手!
這時另一個沒見過面的穿着便服的青年男子扭着周濤進來了。
周宣一見弟弟那個樣子,頓時心都絞痛起來!
周濤臉上左眼青腫,右臉烏了一大塊,嘴角還隱隱有血痕,一雙手還給反銬着。
按照常理來說,普通人給逮到派出機構以後,應該是不能上刑具,除了重犯以外。
周濤是重犯嗎?他身上的衣服上還有許多很明顯的鞋印,多少人打過他?
周宣衝過去就給那個押着弟弟的人臉上一拳頭,那人退了一步喝道:“幹什麼你?找死啊!”眼見張所和幾個同事都在,這叫人臉上一拳如何下得了臺?
但隨即又見地上躺着叫喚的兩個人一個是劉德,另一個是張所的兒子張勇,而張所正呆呆的跟小張在辦公桌後不敢動彈,頭一偏,這又才發覺原來牆角邊還有兩個陌生男人持着槍對着他們呢!
這一驚非同小可,可是他身上沒槍。
阿昌槍口對着他一揮。喝道:“到對面牆邊站好!”
這人只得過去跟張所他們站了一排,眼睛骨碌碌的盯着阿昌。
周宣又衝過去問他幾乎是咆哮着叫道:“鑰匙!”
阿昌手一揮,“呯”的一聲響,一槍把桌上的電腦顯示屏打了個稀巴爛,碎裂的顯示屏玻璃散落一桌子。
這一下真個是把張所他們一羣人嚇了一大跳,這傢伙真敢開槍!
那人毫不猶豫的就掏出鑰匙遞給了周宣。
周宣拿過鑰匙就給弟弟開手銬,從背後看到周濤的手腔上都已經烏紫一大片,銬與肌膚接觸處血糊糊的。
周宣將取下的手銬狠狠扔在牆角里,拿眼瞪着這幾個人。
周濤顯然還是有些害怕,顫顫的低聲叫道:“哥……”
的確,他只是一個普通的鄉下人,父親被打時會氣憤,會拼命,但一個人給弄到這種地方再被虐,那自然是會害怕的,不害怕的也就不是普通人了。
所謂愛屋及烏,傅盈也是心疼的從口袋裡拿出一盒小紙巾,取了一張出來輕輕給周濤擦着手腕上的血跡,一邊擦一邊又是輕輕吹氣給他止疼。
周宣瞪着張所,冷冷的問道:“張所,這事你要怎麼處理?”
張所沒有硬頂。只是提醒了一下:“我們會公平處理,但是你們這樣做是違法的……”
“公平?”周宣差點就罵出了公你老母的話來,忍了一下才又說道:“我弟弟被打了,在執法機關還被銬着打,請問,他是犯了什麼重罪大罪?”
張所眼珠子轉着,心裡只想着搞了這麼大動靜,外邊的人應該知道了往上邊求援,等縣裡的人來了,這一羣人恐怕就沒好果子吃了,暫時還得軟一軟,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們說什麼就依什麼,拖到人來了再說!
周宣瞧着張所的表情,一會兒又瞄瞄窗外,知道他在等援兵,咬了咬牙,這事兒要做就做到底,得罪就得罪了,經過了今天這事,心裡已經下了決心要把家人全部遷走,也不怕他以後想報復。
想了想,周宣對阿昌道:“阿昌,你給洪哥打個電話,請他幫這個忙!”
阿昌本來想說他自己就能處理好,但周宣說了,他也就照做,洪哥出面自然比他出面會更好,會更有力。
阿昌點點頭。把手槍遞給阿德,然後獨自己到外邊打電話,兩分鐘後進來對周宣點點頭道:“小周,洪哥叫你不用擔心!”
張所見他們裝模作樣的樣子,心裡冷哼哼的,裝樣都沒有用,做了這樣的事還能有什麼好果子吃?
阿昌從阿德手裡接過手槍後,又對周宣說道:“小周,洪哥又說了,別的事你都不要管,但他們怎麼對你家人的,都先找他們把帳要回來!”
周宣應了一聲“好”,然後走到張勇身邊把他頭提起來衝着臉上就狠揍了幾拳,打得他鬼哭狼嚎的,眼睛烏了,鼻血流了,牙齒也落了一顆。
張所見兒子捱了狠揍,頓時心痛,叫道:“別打人……你們這樣做想過後果沒有?”
周宣哪裡理全他,扔了張勇,又狠狠踢了劉德幾腳,劉德本來十根手指頭都給傅盈扭斷了,痛不欲生。給周宣踢了幾腳,雖然痛,但卻遠不及手指上的痛楚,十指連心啊!
就在相恃的這一陣子時,外面的廣場上響起了凌亂的車喇叭聲音,接着又是凌亂的腳步聲,甚至還有拉槍栓的聲音。
張所心裡頓一喜,縣裡的人終於來了!
果然,窗戶上的玻璃一下子給砸得粉碎,窗戶上立時便是十來支自動步槍的槍口伸了進來,門口也有無數支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屋裡。
張所這時才嘿嘿的冷笑起來。門口幾個人中一個身材高大的持槍中年男人叫道:“把槍放下!”
阿昌淡淡笑了笑,把手槍扔到桌子上,阿德也緩緩把槍放到桌上面,張所和小張倒是迅速的把手槍撿起來拿到手中,再把槍口迅速對着阿昌和阿德。
阿昌笑了笑道:“馬後炮!”
張所對首先衝進來的那個大個子伸手道:“李隊長,你可來了!”
李隊長點點頭,阿昌開槍的那一下,外邊的警察已經知道了,馬上給縣局打了電話,出了這樣的事縣局哪敢怠慢,立即出動了刑警大隊,而且是全副武裝,在這個地方,以前可是從來沒出過這樣的事情!
李隊長掃了一眼阿昌這邊幾個人,沉聲道:“全部都銬起來帶到縣裡去!”
阿昌哼了哼,說道:“慢着!”
面對着衝進來指着他們的十多支長短槍口夷然不懼,指着張所道:“等五分鐘,等電話!”
張所冷笑道:“到局子裡去吧,還等什麼電話,什麼電話都不管用了!”
阿昌笑笑道:“我不等電話,你等電話!”
張所哼了哼,有點莫名其妙的,又見兒子還躺在地上呼痛,趕緊過去把兒子扶起來,張勇咧着嘴直叫喚:“打,打斷他們的狗腿!”
張所瞧了瞧李隊長,遞了個眼色,他跟李隊長還是有些交情的,李隊長明白他這個意思,笑了笑,微微點頭,這幾個人搶槍襲警,那絕對是沒有好下場的,來之前又特地問了打電話過去的民警,知道來報案的周家就是前錦村的一普通居民,沒有什麼後臺,所以心裡也有數。像這樣的事,說大了就是十幾年到死緩,說小了也有七八年!
張所拉着李隊長就出門到過道上說私話,只是還沒開口,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張所掏出來一瞧,笑笑道:“是鄭局,呵呵,可能是問這事的吧,鄭局關心俺老張的安危啊,呵呵,老弟,我先接電話……”
李隊長笑着點頭,自己腰間裡的手機也響了起來,取出來一瞧,笑了笑道:“真巧,我這是鄭局辦公室的電話呢,呵呵,我也接電話先……”
兩個人都按了接聽鍵放到耳朵上,只是聽了幾秒鐘後忽然收起了笑容,表情一下子就變了。
張所的表情更是顯得有些無法相信,呆愣了一會兒纔想起來叫道:“鄭局,鄭局……”電話那邊早已經掛掉了。
李隊長剎時就又變了臉色,擺擺手道:“張所,不必再打電話,鄭局已經馬上趕往這裡來了!”說完李隊長也沒有再理會張所,趕緊轉身進了房中,衝着自己部下叫道:“幹什麼?還不都給我把槍收起來?”
窗口邊和屋子裡的刑警都愣了一下,隨即又見到李隊長上前跟周宣熱情的握了一下手,說道:“小周啊,誤會,誤會,剛剛得到上級的指示,請小周放心,你們家的事情,我們領導已經指示過了,要着重處理,請你們稍等一會兒,我們領導就親自過來了……呵呵!”
李隊長的轉變讓他幾十個部下都一下子明白,原來這些人是有背景的,想想也難怪,這年頭,沒底的事兒有誰敢這樣做?要麼是瘋子,要麼就是大人物!
把一衆部下都趕出了房間中,李隊長就請周宣他們幾個人坐下來。
張勇還在叫嚷着,“李叔,你咋回事還請他們坐?給我打斷他幾條狗腿……”
李隊長回身就給了他一耳光,罵道:“閉嘴……就缺管教,無法無天的!”
張勇頓時愣了,這一記耳光打得他耳朵嗡嗡響,腦子也是一團漿糊,想不清楚事來。
他老子張所這個時候也是腦子裡亂哄哄的,猶自在想着剛纔鄭局長那一番簡直是兇狠的喝斥,他就是搞不明白,這一夥人就是那周宣家那外面打大兒子的朋友吧,應該不可能有什麼勢力啊,聽鄭局那口氣,就算是把他親老子揍一頓,他也不會有這反應啊,倒是搞不清楚周宣這幾個人是什麼來頭了!
這時候張所考慮的是如何應付自己眼前的事情了,以他的經驗的來看,周宣一方最大的誤點便在搶槍襲警,這是自己唯一能抓得着的地方,但自己兒子張勇和劉德干的事如何不清楚?這麼幾年來,這混蛋兒子乾的缺德事可不少,雖然大案沒有,但小犯不斷,像這回對周宣家的事情,按照他以往的情形來看,打了人然後再把周濤關上兩三天,恐嚇一番後,他家裡就會到處找關係託人來保他出去,保出去過後自然就會忍氣吞聲,把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了。
但沒料到的是,顯然是撞到鐵板上了!
這個周家大兒子在外面交了什麼來頭很大的朋友嗎?似乎有些天方夜譚啊!
張所在累索的時候,又覺得李隊長這人真是夠屎,剛剛還稱兄道弟的,一接了鄭局電話後馬上就變臉不認人了,嘆了口氣,也怪不得人家,要是換了他,不也一樣麼,在這個圈子中,哪個不是這樣?再說自己那混帳兒子乾的壞事多了,前幾天看了一場電影,裡面不是有句很經典的話嗎?出來混的,遲早是要還的!
張所考慮着的是,究竟會是一個什麼樣壞的結果,能不能最大限度的補救。
這時外面廣場上車聲混雜起來,一輛接一輛的,似乎來了很多車。
張所長便知道,鄭局他們來了,只是憑他的經驗來看,車來得越多,那就表示對方的來頭越大,而自己的處境就越糟糕!
外面的民警已經到得到上頭下來的領導的命令,把無關人員全部清理出去,然後派人守住大門,阻住一切進來的人。
又安排了十幾張椅子在大廳中,房間中的周宣幾個人自然是不會做出任何動靜。
接下來有四五個氣度不凡的中年男人走進房中,李隊長陪着笑臉迎接進來。
這幾個人他都認識,縣裡的縣委書記,縣長,鄭局長還只是跟在最後面,輪不到他露面。
不過走在最前面的一個人卻不是縣裡的,李隊長一見有些面熟,隨即一下子就想了起來,頓時吃了一驚!
這最前面的一個人是市裡羅書記!
李隊長越發的吃驚起來,這周宣背後到底是什麼人啊?
羅書記適逢其巧,正好下來視察,在縣裡與幾個縣頭頭交談縣裡的發展情況,卻接到了省裡打來的直線電話,打給他的是省委書記本人,這讓他又驚又嚇,也沒有了解到到底是什麼情況,只知道是下面基層的一個派出所惹了大麻煩。
羅書臉色鐵青,當即領了縣裡的書記縣長公安局長一同風風火火的趕了來。
在審訊裡,羅書記率先與周宣握了握手道:“你好,我是市委書記羅江成,小周同志,請到大廳裡再慢慢說吧!”
周宣點點頭道:“羅書記,你好!”
羅江成微微笑着請周宣幾個人一起到大廳中去,一邊有意無意的瞧了瞧阿昌阿德和傅盈及魏曉晴幾個人,阿昌阿德的冷殺之氣,傅盈和魏曉晴麗卻不媚的高貴氣度,羅江成心裡就直嘀咕,這些人,絕不簡單!
其實也是想當然,當然不會簡單,因爲從省裡來的那個電話讓他心裡不安,而且省裡那位還隱隱透露,一定得妥善處理好一切事務,眼光放亮一些,他的壓力還來自更上層。
這話讓羅江成心裡到現在都不能平靜,省裡那位的更上層,那還不明顯麼,比他更高的來自哪裡?像他這個市委書記,也只是一個正廳級,今年五十四歲了,有可能的話也就至多到省裡任一屆副書記退休,還有個可能就是在市委書記任上一直到退休,這兩個方面對羅江成來說都算不錯的結局,他沒有更高的企求,做到他這個地位,這個年紀,求的是穩,而不是突出的政績,他寧願沒有也不要搞危險的政績,安安穩穩的在這個位置上退居二線纔是最重要的,但現在出的這個事情就有可能影響到他未來的方向!
這如何能讓羅江成不心驚?
在大廳裡坐下後,縣裡的幾個頭甚至都沒有位置,鄭局站在縣委書記和縣長的後面。
羅江成這才問起周宣詳細的情況來。
周宣把事情的起因前前後後的給羅江成說了一遍,羅江成越聽越火,到後來更是用力一拍大腿,冷冷的喝道:“不像話!”
縣裡的幾個頭無不是膽顫心驚的,在這樣的場合下,連插話的資格都沒有,而在最後面的張所長臉如土色,手都直打顫,看羅書記的表情和說的話,他便知道,自己的前程算是栽了。
羅江成獨自想了想,然後纔對周宣和他身邊傷痕累累的周濤誠懇的說道:“小周,你們這事基本上我也弄清楚了,你們放心,作爲市領導,我保證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覆!”
說完又側頭對身後的縣頭頭們道:“現在你們幾個就當着小周的面,給我一個處理的方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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