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磅礴,砸到地面之上,激起了一陣混雜的水花,而崔遠山的寥寥數語,卻宣佈了一個時代的終結,一個繁榮無比,稱雄十代的文壇大家,即將在豪門大族中銷聲匿跡。//www.??//
屹立多年,令無數學子深深嚮往的摘星樓,就在熊熊大火的摧殘下,悲壯的倒掉了!
崔遠山身體不支,閉着眼睛跪倒在了地上,涕淚交流,嚎啕大哭道:“我是崔家的罪人,我對不起列祖列宗留給崔家的清白名聲,我給崔家蒙羞……”
“崔大家……”衆學子眼中也流出了傷感的淚水,一起上前把他拉起,噓寒問暖,熱情無比。
曹公公立在原地,那個叫小金子的小太監手疾眼快,早就打開油紙傘,爲他擋住了暴雨的侵襲。曹公公心中十分不快,眼見着鍾彬、崔遠山、陳小九這些敵手,竟然沒有一個是他能用智謀對付得了的,這讓一貫以陰謀出衆的他,產生了強烈的挫敗感。
這會兒他又見到衆才子對崔遠山熱情無比,衆星拱月,不僅怒火中燒,春風拂面道:“崔大家,摘星樓雖然於大火中焚燬,但沒想到崔家的人氣卻因此又上升到嶄新的高度,可喜可賀,用不了多久,便會讓天下士子,盡皆歸心哪!”
崔遠山默然不答,陳小九卻悠然道:“曹公公可千萬記得崔老祖的那份符咒,若有機會,一定讓曹公公親自一觀!”
曹公公心中狠狠的揪了一下,暗想今日摘星樓突然起火,莫非是崔老祖在天相助?當真匪夷所思。他冷冷的哼了一聲,轉身欲回驛館休息,猛然想起一個重要的人物,不顧大雨磅礴,顛顛的走向潘安,拉起他的小手,溫柔款款道:“潘公子,我與你甚爲投緣,現在左右無事,你與我一同回到驛館,咱們促膝長談一番如何?”
潘安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差點當場嘔吐出來,急忙擺手道:“曹公公,我有急事,請您海涵!”他用力想要甩開曹公公臂膀,轉身欲逃。
曹公公緊緊抓住他的小胳膊,冷哼一聲:“潘公子這麼晚了,還有什麼急事?就算天塌下來,有咱家替你扛着,還是與咱家一同去吧!”他說着向紫禁衛使了了一個顏色,兩名貼身護衛走上前來,一人抓住一隻手臂,拖着便走。
曹公公心中美極,諸事不順,能見到這麼一個俊俏的花樣美男,也算不虛此行啊!
恰逢此時,電閃雷鳴,一道耀眼的光華飛閃而過,滾滾驚雷如怒吼般,震徹亢奮,衆人腦中嗡嗡作響,一個個雙手捂住耳朵,生怕將耳膜震破。
暴雨越下越大,激烈的撞擊在泥濘的土地上,激起了一道道的泥煙。
白霧瀰漫,眼花繚亂之際,五道黑影自十八層寶塔之上,騰空而下,手中俱都擎着鋒利的寶劍,勢如破竹,奔着曹公公襲來。
再着雷電交加,視線模糊的生死時刻,認是誰也不會想到,會有五位殺神從天而降,志在必得。
五位殺手堪堪接近曹公公佝僂的身影時,手中寶劍呼嘯而出,一剎那間,光芒再現,掠出了五種不同的絢爛奪目的劍影,含着雷霆萬鈞的殺氣,分別籠罩曹公公的周身大穴。
雷霆萬鈞的刺殺前的景緻,在磅礴大雨中,根本無法識別,只是陳小九這廝一來視力不同尋常,二來心中知道一會必有大事發生,左右張望之際,第一時刻便發現了五人狠戾的身影。
他一雙明眸瞪得老大,心中先是憤怒異常:沒想到單兒這親親老婆果真不聽自己的金玉良言,哼……待逃過此劫,我一定要好好的打她的屁股,讓她知道九哥的厲害!
二來卻充滿驚奇,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單兒並非隻身前來,竟然還有四個厲害的幫手,能從這麼高的寶塔之上飛身而下,武功一定深不可測,至少……至少比他這個半吊子武功的廢物,要高出很多。
曹公公心潮澎湃,正在因爲得到了一個花美男而沾沾自喜,磅礴大雨也遮掩了他的耳目,他無意間腳步移動,忽覺眼前光芒大盛,浩瀚無極、邪氣凜然的殺氣,已然封鎖住他的全身。
“有刺客!”曹公公眼中精光一閃,只是這麼短暫的思索,再想逃跑,已成爲一種奢望。
他身經百戰,豈能束手就擒?
雙臂一展,那個爲他打傘的小金子已成爲他手中最靈活的盾牌。
他不顧小金子的嚎叫,雙臂關灌注盡力於手臂之上,遮住自己關鍵部位,掄起忠心耿耿的小金子,迎着那寒光而去。
“嗖……”
“嗅……”
“啊……”
五道青芒一閃,伴隨着戛然而止的叫喊聲,小金子完好無損的身軀已然被五道五彩繽紛、上下翻飛的劍芒攪成了漫天血雨,手腳、腦袋、軀體,早已分不清楚,混合在暴雨中緩緩落下。
曹公公在小金子發出慘叫的一剎那,杯弓蛇影,平躺身體,想要躲開漫天劍雨的侵襲,猛然間,五道光芒凌厲的劍芒之中,有四道遭受了金子的阻擋,而停滯了片刻,有一道青色的劍芒竟然視小金子如無物,氣貫長虹版穿過小金子的軀體,直奔着他的咽喉襲來。
此人武功深不可測,比我怒不遑多讓!
他全神貫注,於萬分危急之時,凌空拍出凜冽的掌風,試圖阻止劍花的侵襲,這個殺神身軀凌空翻身,躲開掌風,長劍一抖,仍奔着曹公公刺去。
這片刻的躲閃,足以讓神功蓋世的曹公公得脫大難,他狼狽不堪的從地上爬出來,一身的泥濘掩飾了滿臉的慌張,左臂上已是血跡斑斑,濃濃的鮮血順着乾瘦的手臂滑下。
二百紫禁衛身經百戰,電光火石間已然護住了曹公公的安危。
那劍芒最兇的黑衣人凌空一翻,柔媚的身姿,在磅礴大雨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與其他四人退守成一個緊密的半弧,擇機行刺。
“好高明的武功,好銳利的鋒芒啊!一個女子,竟然有這般詭異的伸手,咱家佩服得緊哪!”曹公公擡起右臂看了看傷勢,舔了舔嘴角,眼中冒出精光道:“咱家已經很多年沒嚐到生死關頭的刺激了,沒想到今日差得丟了性命!”
說到此處,身子一怔,狠呆呆:“大膽頑徒,給我從實招來,到底是何方妖孽?本公公刀下不斬無名亡魂!”
四男一女,全身黑衣,單從外貌與身形根本無法分辨出真實身份。爲首的那名女子聽到曹公公的恐嚇,一一言不發,手中長劍輕輕舉起,遙遙的指向了曹公公老邁的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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