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九擔憂的目光,逐一在殺氣凜然的五位刺客身上掃過,最後定格在中間那位殺氣凜然女子的身上。//www.??//
望着那暴雨中妖媚的身姿,他不禁怦然心動。
他從來沒有想到單兒會有這麼高明的身手,原來先前與她耳鬢廝磨、摸摸抓抓,人家都是有所保留,故意讓着他的。想到這裡,心中不禁有些氣餒,親親老婆武功這麼高強,我若是以後想要與她親近一下,難道還要看她的臉色?
曹公公站在紫禁衛士中央,一臉冷笑道:“你們現在要走,也還來得及,我放你們一條生路,不然,可休怪我手下無情!”他臂膀受傷,心中有些慌亂,尤其是那女子詭異的身法與華麗的劍術,更令他心驚膽戰,雖然有二百紫禁衛保護,但依然有種芒刺在背的恐慌。
大雨沒有停歇的跡象,昏沉幽暗,四處瀰漫着鮮血的腥味,那些才子書生在慌亂中,紛紛躲到了一邊,誠惶誠恐之時,好齊心頓生,又探着腦袋,想要一看究竟!
黑衣女子身姿妖嬈,明晃晃的長劍遙指着曹公公潦倒的身影,經過鮮血滋潤的寶劍泛着沾沾青芒,一滴鮮紅的血液從劍尖處緩緩滴落,毫無疑問,那是從曹公公身上奪取的果實。
“殺……”陰冷的聲音從蒙面女子的口中呼嘯而出,又好似嫵媚的吶喊,妖冶的身子宛如雨中歡快飛行的海燕,形如流水般的衝向了老態龍鍾的曹公公。
身後四條大漢不甘落後,手中大劍一揮,頗爲氣概的殺了上去。
“找死!”曹公公一擺手,二百名戰鬥力極強的紫禁衛,迎頭上前,圍成了一個圓圈,將五人牢牢的困在其中。
“殺……”黑衣女子長劍一抖,挽了個劍花,寒光一閃,一顆人頭已然落地,瞥眼又見一個紫禁衛在偷襲同夥,擰腰飛身,輕描淡寫的一揮玉臂,西湖邊上又增添了一縷亡魂。
“變陣!”曹公公眼中精光四射,一眨不眨的盯着場中的一舉一動,他一聲令下,二百紫禁衛分成五個小圓圈,將五人分別包在一個小圈子中,使他們收尾不能相顧。
如此一來,五人不能協同防守,攻擊力大爲減弱,且紫禁衛軍紀嚴明,講究同心作戰,每次攻擊,都是幾十人從不同方位同時出槍,將所有的死角全部封死,便是想要躲避,也萬難成功。
“啊……”忽然聽得一聲嘶吼,一名黑衣人慌亂之中,已經被十多杆槍刺中了身軀,紫禁衛將手中沾滿鮮血的長槍高高揚起,黑衣大漢的屍體被拋向高空,又如同一塊沙包,重重的摔倒在泥濘的土地上,冒着熱氣的鮮血從鋼槍穿透的窟窿中汩汩流出,眼見得已是不能活了。那些紫禁衛面帶得色,呼啦一下全部圍上了蒙面女子。
轉眼間,五人已成四人,陳小九望着單兒輾轉騰挪的嬌軀,心中急不可耐,到底如何才能將她救出重圍呢?你這個小妮子,可是給我闖下了大禍啊!
蒙面女子鼻中發出了一聲冷哼,彷彿對眼前血腥的一幕毫不在意,十幾根鋒利的鋼槍,帶着無盡的憤怒,從四面八方咆哮着刺來。
她無路可逃,嬌喝一聲,嫵媚的身軀輕輕扭動,不可思議的、螺旋般的躍向高空,衆甲士一槍刺空,正在尋找人在何方之時,她手腕一抖,鋒利的長劍劃出五道青芒,十多名紫禁衛的喉嚨已被割斷,鮮血從喉嚨間噴灑而出,染紅了這狂風暴雨的黑夜!
這一幕,看得衆才子人心惶惶,心驚都跳,十幾條鮮活的人命,在揮劍的一瞬間,就註定他們的死亡。
鍾彬走到陳小九身旁,拍着他的肩膀,催促道:“小九,你還呆在這裡幹什麼?如此機會,怎麼還不走?”
“陳小九搖了搖頭,心中決然的想着,若是單兒遇到危險,無論如何,自己都要挺身而出,不惜自己的生命挽救她。
打殺片刻的功夫,剩下的三名大漢已心有不甘的葬身在紫禁衛的鋼槍之下,縷縷亡魂已隨風而去。所有的紫禁衛將手中的長槍全部對準了蒙面女子嬌柔完美的身軀。
“你還不投降嗎?你看你的同伴一個個死得多慘吶!念在你一介女流,只要你束手就擒,本公公沒準放你一條小命呢!”曹公公適時出口引誘,眼中的精芒變得深邃了許多:“這匪徒如此厲害,究竟是什麼人呢?”
黑衣女子雖然危機四伏,但卻毫無敗象,每一劍揮出,總會有幾名紫禁衛慘遭屠戮,轉眼間,已經被她殺了五十多人。
曹公公冷哼一聲,取過長弓,彎弓搭箭,瞄準了她的身軀,手中一鬆,利箭在暴雨中穿梭,無聲的射向了渾身是血的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殺得興起,對於即將到來的危險渾然不覺,長劍一抖,幾條鮮活的生命又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小心!”陳小九顧不得多想,一句適時的提醒,脫口而出。
那黑衣女子聞聲,警覺頓起,危機之時,側了一下嬌軀。
離弦之箭如一隻毒蛇,狠狠的釘在了她的鎖骨之上,鑽心的疼痛涌上心頭,她身形一抖,差點摔倒,紫禁衛齊聲大喝,十幾把鋼槍抓住機會,閃電般向她刺來。
她顧不得拔劍,微一用力,身子橫向一滾,勉強躲開了致命的一擊。
“陳公子,你方纔說什麼‘小心些’?難道是在給反賊示警嗎?”曹公公一臉冷意質問陳小九道。
陳小九這廝哪是一般人可以嚇得住的,一臉嬉笑的望着老太監,氣氛道:“曹公公說得什麼話?我是在好心提醒你莫遭了反賊的暗算,一片好心,怎麼反被你認爲是狼心狗肺,當真不可理喻,曹公公如此不歡迎我,我便告辭了,哼……”
他裝作怒意沖沖,拂袖而去,實則見到單兒岌岌可危,想着憑藉烏雅的雄壯,或能逃過此劫。他與二狗子在雨中匆忙換了衣服,囑咐他們離開是非之地,二狗子等人不走,陳小九不能與他明言其中利害,怒目訓斥,二狗子與蘆柴棒不得已,匆匆遠遁。
陳小九騎在烏雅身上,貓着腰,做好了衝刺的準備,一雙眼眸似要冒出火來,緊緊盯着單兒的嬌柔軀體。
一人一馬,在狂風暴雨中,顯得甚爲堅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