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九忙裝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欣喜道:“潘大公子出生於富貴之家,錦衣玉食,怎會識得我這樣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家丁呢?”他沒見過潘祥,但對於潘交龍這隻老狐狸印象極爲深刻,言談舉止與衆不同,不能以常理度之。//www.??//這個潘祥禮賢下士,風度翩翩,深邃的眼神有着非比尋常的沉穩氣質,與潘安那個外強中乾的花美男相比,不知成熟了多少倍。
潘祥見陳小九這番誠惶誠恐,與再福運飯莊與蘆柴棒櫻木等人高談闊論截然不同,玩味與讚歎之情躍然於嘴角之上,心中着實有些好笑,便親熱的拉着他的手臂,在他耳旁耳語道:“家父生性怪癖,從不讚譽旁人,與陳兄相見一面後,便對陳兄大加讚賞,想來陳兄絕非池中之物,潘祥十分豔羨,有心相交,還望陳兄不棄!”
這個潘祥好厲害,明明是在拍馬屁,卻爲什麼顯得那麼樸實與真誠呢?聽到潘祥提到潘交龍那隻老狐狸,陳小九狡黠笑道:“潘大掌櫃商業奇才,白手起家,從無到有,創立不世基業,人所共仰,但是,我卻不以爲然!”
潘祥一聽,笑容中帶了些驚詫,輕輕問道:“潘祥願聽陳兄一言!”
陳小九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神秘道:“潘大掌櫃最厲害的不是經商,而是生出了你這樣厲害的公子爺啊!”
潘祥聽後一愣,滿臉放光,握着他的手臂哈哈大笑起來!
陳小九看了一眼緊盯着他的二小姐,長聲嘆氣道:“再者,潘公子無需對我如此禮敬,我現在不是什麼三掌櫃了,只是朱二小姐的一名車伕!”
“車伕?”潘祥有些驚奇,回身看了一眼朱媚兒,嘖嘖讚歎道:“朱二小姐魅力果然出衆,否則斷不會讓陳兄心甘情願的爲你做車伕!”
朱媚兒驚歎於潘祥對陳小九的謙恭,甚至他對於陳小九的熱情勝過了自己,左思右想之際,聽聞潘祥的笑話,心中百感交集,低聲道:“他哪裡是心甘情願?分明心中有愧!”
一會的功夫,又有幾位才子紈絝出來與二小姐打招呼,他們紛紛不識得陳小九是何方神聖,自動將他忽略在一旁。
陳小九樂的清閒,一面與潘安胡**談着,一面偷偷打量着這些才子才女。
其中一位“才子”十分惹眼,他身材修長,筆直挺拔,臉龐白皙,面容堅毅,輪廓如刀削般分明,眉宇之間幹練果敢,炯炯有神,與人相視,眼中射出的目光充滿冰冷之意,渾身上下透着一股英氣與狠勁,顯得倍加精神。
他在人前冰冷異常,默不作聲,與二小姐之間也素不相識,只是出於禮貌,相互慰問一聲,神色間也充滿了拒人千里的冷漠。
當他看到陳小九的身影時,瞳孔明顯收縮了一下,而後恢復如常。
陳小九切身感受着他冰冷的氣場,不禁暗暗點頭,這廝,分明是個“豺子”而非才子,真稱得上萬柔叢中一點剛。恩,不錯,賣相甚好,是個當鴨子的好材料,陳小九暗自嬉笑着。
當這個“豺子”冰冷的眼神射向陳小九時,眼中的雖然驚訝一閃而過,可這一丁點的反常舉動,已經被訓練有素的陳小九捕捉到了,這個“才子”難道認識我?陳小九心中暗暗稱奇,被這樣冰冷厲害的人物所關注,不知道是喜是憂!
衆人俱都感受它的冰冷與沉默,順其自然的與他一閃而過,不願與他相互對視,是以連他的名字也不曾詢問,倒是他後面的一位小書童,惹得衆人一陣嘖嘖讚歎。
這位小書童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美目盼兮,婉轉之間,勾人魂魄,一身青布粗衣,配上一頂黑色的方頂小帽,有着說不出的嫵媚與清雅。
衆人看得嘖嘖稱奇,心知肚明這是一個美女俏佳人所扮,那些有心的才子賣弄**,想要上前與之攀談,滿臉剛毅的“豺子”大手一揮,擋在書童身前,神色冷若寒冰,鼻子裡冷哼一聲,嚇得衆人心神不寧,望而卻步。
陳小九也驚歎於此女的美若天仙,又看了一眼朱媚兒,兩相對比之下,不由得嘖嘖讚歎,此女之美貌,竟然還在二小姐之上,當真令人豔羨。
“豺子”手臂一揮之際,那剛毅的手掌中附上了一層硬硬的老繭,渾然不似常人那般柔軟,此人必然出身行伍,絕非簡單之人,陳小九暗自捉摸着,而後他又見這書童雖然笑顏如花,卻毫無書童舉止間該有的姿態,沒有因爲這個“才子”的幫助而顯現出感激之情,一笑一顰間,反而流露出理所當然的意味。
此女的身份,猶在這個男子之上,陳小九最後斷定道。
好一對捉摸不定的主僕啊!
朱媚兒容貌姣好,無論到哪裡,向來招蜂引蝶,引得一羣才子圍觀,久而久之,對這些男人的侵略目光自然生出一股厭煩之感。
而今日,形勢大不相同,這個書童的一笑一顰,顧盼嫣然,惹得衆人神魂顛倒,倒搶走了本該屬於她的讚美與驚歎,輕鬆之餘,難免心生一種被忽略的怨氣。他見陳小九一雙眼睛也一直在向小書童身上徘徊,心情更加不好,上前狠狠的踩了他一腳,冷冷道:“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死了心吧!”
“我是再想,這個小書童若再能漂亮上幾分,就能趕上二小姐的天生麗質了!”陳小九見朱媚兒言語中充滿酸楚,忙恭維道。
朱媚兒聽聞,心中涌過一陣暖流,她白了陳小九一眼,而後問剛剛夾着屁股走來的崔思貴道:“你家公子在哪裡,衆多才子在這裡相聚,爲何不見他現身?”言語之中充滿了被輕視的怨氣。
潘祥也道:“朱二小姐說得極是,我們再此久候多時,爲何崔公子姍姍來遲?”
聽聞潘祥也發問,陳小九才清楚知道,崔思貴好大的派頭,到現在真身還未出現,當真令人討厭。
崔思貴惱恨陳小九的奚落,恨烏及烏,自然也視朱媚兒如大敵,先對着她冷哼了一聲,而後一雙眼睛在那個“豺子”剛毅的臉上來回亂瞟,眼中射出了興奮的光芒。
這廝還真是喜歡屁股的主,見到這樣剛毅冷酷的帥哥,眼中滿是“基情”四射的光芒。陳小九上前奚落道:“死鬼兄,你與我的那匹母馬相處如何?想來是甜甜蜜蜜,恩愛無比,現下你爽也爽過,玩也玩過,趕緊將你家公子請上來一觀,如若不然,難道你還想要我的母馬與你再親近一回?”
衆人聞言,捧腹大笑,那個明豔的小書童也捂着嬌豔的小嘴,雙眸盯着陳小九,眼中滿是頑皮的目光,咯咯的笑個不停,一張白皙滑膩的小臉蛋紅霞漫飛,弄的衆人面頰火熱,心癢難搔。倒是隻有那個“豺子”一臉剛毅,毫不所動!
崔思貴雖然牛氣沖天,但在衆人的嘲笑之下,猶自面紅過耳,羞愧的如同一隻過街老鼠般,要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他強自撐着麪皮道:“我家公子自然早就過來了,只因外地學子蜂擁趕來,慕名我家公子博學多才,學富五車,紛紛要求我家公子講學,其熱情殷切之情,令人涕淚交流。
講到這裡,哀嘆一聲道:“我家公子百般推諉,盛情難卻,終究難拂重意,不辭辛勞,不避身份,在錦繡亭後花園爲學子們講學。所以無暇分身,特命我在此等候諸位公子小姐,到齊後一起去後花園與我家公子論詩作賦!”
衆人聽得大怒,暗罵崔州平厚顏無恥,竟然弄出這份噱頭來擡高他的身份。尤其是那位“豺子”聽聞此言,眼中猛然迸發出了冷酷的光芒,目光所及之處,一陣肅殺之意,風雲爲色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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