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乾癟鬆垮的老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聲音滿是滄桑的招呼道“鮑威爾先生,賽克先生,我來自遠方的尊貴客人,歡迎你們的大駕光臨!”看到阿爾法,鮑威爾將臉上瀰漫着的怒容稍微收斂了些。絕對不是因爲阿爾法是沙特的副總統,就連總統他都不放在眼裡,更別說是副總統了。他之所以這樣,完全是因爲阿爾法的女兒嫁給了一個如今在美國相當有地位的人的關係。“親愛的阿爾法先生,很抱歉,在您休息的時候打擾您!”賽克上前幾步,滿是恭敬的對阿爾法說道。
賽克不象鮑威爾家世那麼顯赫,自然不敢像他那麼拽,更加上阿爾法在沙特的強大影響力,讓他更加不敢得罪眼前的這位白髮蒼蒼的老人。阿爾法雖然已經上了年紀,但是眼睛卻絲毫也不見渾濁,反而精光閃閃,充斥着睿智與威嚴。“賽克先生,您可是好久都沒有到我這裡來了,我還以爲你已經把我這個老頭子忘了呢!”阿爾法微微笑道。賽克急忙說道“怎麼會呢?只是我聽說您貴體染恙,不敢冒昧打擾罷了!”阿爾法當然不會在這個問題上和他糾纏下去,一笑而過,道“鮑威爾先生,賽克先生,我們還是去客廳談吧!這陽光雖然美妙,可是曬的久了,也會得皮膚癌的,呵呵……”說完親自引領着兩人來到裝潢奢華,宛如皇宮的客廳。
讓僕人端上來三杯頂尖的墨西哥極品咖啡,阿爾法輕啜了一口,眼神有意無意的瞟了鮑威爾一眼,淡淡的說道“鮑威爾先生,看你的神色似乎有什麼不快。”鮑威爾一聽,忍不住將手裡的咖啡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沉聲說道“阿爾法先生,作爲一個美國外交官,我對貴國政府的一些做法很是感到失望,這已經嚴重威脅到了美國和沙特兩國之間的友誼與合作。本來這件事情我應該去找杜滋基總統,可是很顯然,杜滋基總統並沒有將我們美國人看在眼裡,我只好來找您了,希望您能出面,爲我們美國人的尊嚴和美國商人的利益討個說法!”
阿爾法的眉毛輕挑了挑,笑着說道“鮑威爾先生,到底是什麼事竟然威脅到我們兩國的合作,甚至是損害了美國人的尊嚴,真的有那麼嚴重嗎?”鮑威爾重重的點了點頭,沉聲說道“作爲一個美國大使,竟然在沙特的領土上遭遇了襲擊,而沙特政府卻不管不問,甚至有偏袒兇手的嫌疑,難道這還不算損害了美國人的尊嚴嗎?作爲一個美國商人,在沙特合法經商,卻遭到貴國政府的粗暴對待,橫徵暴斂,這難道不是危害了美國商人的利益?”鮑威爾不愧是外交家,伶牙俐齒,將道理歪理一股腦兒的攬到了他這邊。
聽着鮑威爾的抱怨,阿爾法的心中暗樂。內閣會議上所討論的事,早就有他的門生向他做了詳細的彙報,他心中是清楚的。對於中國竟然能徹底的掌握治理沙漠的技術,他也是倍感吃驚和欣喜。阿爾法雖然權利慾極度膨脹,但是對國家的愛還是有的。能讓沙特從沙漠的四面圍攻中擺脫出來,也是他的願望。但是阿爾法的心思一般人卻猜不透。他希望,甚至是強烈希望將中國的這一珍貴技術引進沙特,但是他卻不希望由杜滋基來完成。
將沙特的沙漠變成良田,這可是一件讓人垂涎三尺的豐功偉績,誰做到了,誰就能在沙特擁有無可撼動的地位,同時在沙特的歷史上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哪怕千百年後還依然會受到沙特子孫萬代的推崇和敬仰。這麼一份巨大的榮譽正是他阿爾法夢寐以求的。今年七時多歲的他,從二十多歲就開始步入......
政壇,半個多世紀的沉浮掙扎,讓他擁有了今天的地位,可是阿爾法的心中卻並不滿足,因爲他還沒有做出一件讓所有沙特人爲他歌功頌德的大事,而現在,機會終於來了。
不過他也知道,這個機會其實是爲杜滋基準備的,畢竟現在的總統是杜滋基,這讓他心中很是不爽。本來因爲年紀偏大的關係,他已經失去了競選總統的資格。憲法難違,杜滋基心中有一萬個不願意也只能無奈作罷。可是現在不一樣了,眼看着杜滋基就要名垂千古,卻沒他的份兒,阿爾法心中那叫一個不甘,下定決心要取代杜滋基,把這件大功勞揣進自己的口袋。有了這個念頭之後,阿爾法的心眼兒就開始活絡起來,苦苦尋找着機會。也許是他命好,急於討好中國人的杜滋基,毫不猶豫的開始對美國人的下手,這讓阿爾法從中嗅到了機會的味道,而今天鮑威爾和賽克找上門兒來,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鮑威爾見阿爾法的臉上始終帶着一種玄妙的笑容,心中隱隱的有些惴惴不安,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淪爲了阿爾法對付杜滋基的工具。阿爾法咳嗽了一聲,緩緩的說道“鮑威爾先生,您知道,現在沙特的總統是杜滋基,一切都由他說了算,我這個老頭子即便是爲你們感到不平,也是無可奈何。不過話說回來,杜滋基這樣對待你們美國朋友實在是有些過分。想一想,如果沒有你們美國的大力幫助,沙特也不會有今日的成就。”
“是啊!還是阿爾法先生明事理。說的不好聽,杜滋基這樣做是忘恩負義,直接傷害了我們美國人的感情!爲了兩國之間的友誼,我希望阿爾法先生能出面,爲我們美國人說幾句話!”鮑威爾沉聲說道。阿爾法沉吟了一會兒,臉上佈滿了深深的爲難,幽幽的說道“鮑威爾先生,雖然對杜滋基的做法我並不贊同,可是我人微言輕,即便是站出來了,恐怕杜滋基也不會把我的話放在眼裡。我也感到很爲難那!”
“阿爾法先生過謙了。您畢竟是沙特的副總統,而且在沙特的政壇上叱詫了幾十年,您的人脈,您的影響力,我們是清楚的,您又何必推託呢?”鮑威爾的眉頭緊鎖,有些不滿的說道。阿爾法的戲越演越是逼真,眼神中滿是深深的無奈,凝聲說道“鮑威爾先生,您剛纔也說了。我只是副總統,在世態炎涼下,我這個副總統又能做什麼?”
聽了阿爾法的話,賽克有些不滿,只覺得阿爾法這純粹是在推託,不想幫忙。剛要開口說話,卻被鮑威爾給阻止了。鮑威爾目光炯炯的看向阿爾法,畢竟同爲政客,賽克聽不出來的,他卻聽出來了。阿爾法先說自己想要幫忙,然後又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自己是副總統,這其中的意味就有些值得人玩味了。不過鮑威爾還不敢完全確定,眉頭皺着,目光閃爍了幾下,試探性的說道“真是太遺憾了,如果您是總統,而不是副總統,也許今天的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阿爾法微微一笑,眉毛一挑,老邁的面孔上充斥着自信與激情,大聲的說道“那是自然!我和美國人的關係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歡美國,因爲美國是一個崇尚自由的國度。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會把我的女兒遠嫁美國了。美國是這個世界上最爲強大的國家,我一直認爲,任何一個國家想要生存發展,都要和美國搞好關係。只可惜我認識到了這一點,杜滋基卻沒有認識到,這也是讓我感到無奈的地方。”
“聽了阿爾法先生的話,我覺得您是老當益壯,寶刀未老。既然是這樣的話,您爲什麼不重出江湖,將沙特的大......
權握在自己的手裡呢?”通過杜滋基的態度以及他的所作所爲,鮑威爾很清楚,如果依然讓杜滋基坐在總統的位子上,那沙特只能離美國越來越遠。美國到手了的利益也遲早會一點點的失去,既然是這樣,那爲什麼不換一個和美國人親近的新的領導人呢,反正類似的事情他們美國也做了不少,可謂經驗豐富!
阿爾法既沒表示反對,也沒表示出過多的熱情,只是一個勁兒滿是無奈的搖着頭,嘴裡不停的嘀咕着“難啊,難啊……”阿爾法雖然沒有正式表態,但是他的這幾聲嘀咕,已經明白無誤的向鮑威爾傳達了他的心意,那就是他願意並且渴望取代杜滋基,坐上沙特總統的寶座,他希望獲得美國的支持。得到這個不算是答覆的答覆,鮑威爾的嘴角兒輕輕上翹,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一顆心徹底的定了下來,身子舒服的靠在沙發坐墊上,胸有成竹,笑眯眯的問道“阿爾法先生,您說的難,我明白。在沙特的憲法中明確規定,當選總統的年齡不能超過60歲,這是一條死規定,要想逾越它,的確不是件容易的事!可是您不要忘了,在沙特的憲法中還有另外一條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