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帆與政府方面的簽約聽證會如期召開,雙方再也沒有彼此拖延的跡象,張一帆很痛快的在合同書上籤了字,政府方面喜笑顏開,懸着的心總算落到了實處,張一帆在聽證會上的言行舉止也很得體,沒有半點離譜的表現,雙方各自的代表分別在會上發言,面對着鏡頭情緒飽滿,滿懷激情的對雙方的合作方向做出了充滿信心的未來展望;
整個聽證會一派和諧美好的熱烈氛圍,只不過到了最後的時刻卻冷不防出了個幺蛾子,張一帆也不知道哪根神經在那一時間又興奮起來了,他發言的時候想用歌聲來表達自己的心情;
於是在萬衆矚目之下,張一帆容光煥發的走上主席臺,攝像機、鏡頭、閃光燈一律‘唰唰唰’的對準了他,張一帆的心情更是出奇的好,他對着鏡頭微笑,發自內心的演唱了一首自己最拿手的歌;
“藍天白雲下盈盈碧草,裙縷飄揚的姑娘身姿高挑,四月的春風徐徐拂過她俏美的容顏,恰似情人溫柔的一雙手,時不時的撩撥起姑娘懷春的盪漾,她就像一個爛婊子……”
‘噗——’
這首歌的後期讓人毫無防備的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折,乍聞之下,會場上十有八九的人都噴了,酒水淋漓滿桌,人們不約而同的瞪大了眼睛,做夢也沒想到張一帆這種身份的人竟然會在公開場合唱出這種不要臉的歌曲,這尼瑪簡直要逆天呀!
那些記者們一愣之後頓時興奮起來了,想來這種情況要是弄到報紙頭條上刊發出去,肯定是超級大賣點啊,無不是舉着機器玩了命的往前擠着,閃光燈對準張一帆更是‘噼噼啪啪’的亮成一片;
不過這個驚爆萬人眼球的頭號新聞最終沒有出現在公衆的眼前,估計是被冷處理了,事後各種新聞報道只是大篇幅的刊登了外商張一帆擇定在寧津投資的相關信息,還有大幅照片陪襯,照片上的張一帆一臉紳士的微笑,只不過他的這種微笑,估計不少人看了都會感覺到無比的頭痛;
一系列的投資項目陸續提上日程,雖然張一帆做事沒譜,但是他手下的那些人卻是極其的專業,各方面的工作有條不紊的陸續展開,張一帆在總的大指導方向上還是很有魄力的,尤其是在用人方面很專業,這傢伙確實是具備天生的領導才能,領導當然是不用自己親自做事的;
同一時期,劉小洋在單位上的名氣也一炮而紅,上上下下都知道這個新來的小劉科長在招商引資這件事情上創下的驚人業績,一時間人前背後贊聲不絕,不過從劉小洋自我的感覺上來說,卻並沒有太大的成就感,反而在光鮮的背後有一種莫名失落的迷茫;
有人說天上掉餡餅是最讓人感覺爽快的一種情形,只不過反映在工作方面,就讓人不是那麼的心情愉快了,劉小洋在榮耀的背後總是有一種不勞而獲的空虛感,當然,這也是因爲他的閱歷尚淺,臉皮不那麼厚的緣故,還不能
做到信手拈來,以爲己用,很多東西他覺得不是通過自己努力得來的,被擺在那個榮耀的位置上就覺得不是那麼的心安理得;
於是在這幾天裡,劉小洋反而能摒棄一切雜念,靜下心來跟譚琴去更多的學習一些工作上的經驗,以便能儘快的充實自己,力求在短期內使自己實至名歸;
兩個人平日裡接觸的機會多了,彼此之間也就不知不覺的加深了了解,譚琴心裡面原本就對劉小洋有想法,整天的相處之下,情意更是日漸滋生,不僅在工作中對劉小洋全心全意的有所幫助,言談話語之間對劉小洋的關心之情也愈見深切,時常流露出來的目光裡,更是不時的對他表現出某種使人心知肚明的情意;
劉小洋後來也漸漸的察覺出譚琴對自己的心意,其實說心裡話,劉小洋打心眼裡也非常喜歡這個溫婉漂亮的姑娘,他是個正常的男人,面對美女的傾心,自然別有一番欣然之情,只不過話又說回來,在劉小洋現在的處境之下,他是萬萬不敢再去招惹譚琴那份感情的,眼下田小悅和劉曉蘭這兩個女人之間的關係他都有些處理不了,也就更不敢再忙中添亂,牽扯進第三份感情了;
於是劉小洋就儘量的對譚琴那雙眸若秋水的眼波視而不見,只是極力的把心思用在工作上來,這幾天裡他跟譚琴的確學到了不少工作方面的知識和經驗;
可是男女之間接觸的時間長了,往往就會在不知不覺中產生某種神奇的吸引力,那種感覺也並非是人力所能控制的,尤其是譚琴本身成熟優雅的氣質太過強悍,那一對鼓鼓的胸脯總是不經意的在劉小洋的眼前盪來盪去,儘管劉小洋極力的避免自己去非分的想些什麼,但那種波濤起伏間的彈跳力,卻總是一次又一次的在不經意間扣動了他的心神;
那種感覺很是要命,劉小洋越是拼命的控制着自己不要去胡思亂想,但是那種跳動的節奏卻偏偏無比鮮活的一次次深入到他的腦海裡,隨之產生的印象也一天天的深刻起來,揮之不去,以至於每次看到譚琴的時候,劉小洋的目光就會不由自主的飄落在她的胸前;
這是一種下意識的心理狀態,而這種不正常的狀態也讓劉小洋感到非常鬱悶,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負罪感,似乎自己正不知不覺的淪入張一帆那般的心態,總是對身邊的女人產生某種不應該產生的綺思遐想;
這種心態很要命,更要命的是這種心態還只不過是剛剛開始,那天單位上組織慶功會,大家在一起喝酒的晚上,才真正讓劉小洋感覺到了壓力;
一開始倒也沒有什麼,酒桌上的情形一切如常,只不過在座的有不少領導,在這種情況下,下級當然要向上級敬酒,這是必須的,就算酒量再差也不能搞特殊化,絕對不可能像中央首長在人民大會堂舉行國慶招待會一樣,一杯酒敬一萬多個人,那是說不過去的,領導可以對下級這樣做,下級向領導敬酒的時候必須要
一個一個的來,那是最起碼的敬意;
譚琴的酒量很差,大家在酒桌上也比較照顧女同志,不過再怎麼照顧,基本的過場還是要走一遍的,一來二去之間,譚琴不知不覺就喝得有些過了,臨散場之際,她的腳步明顯的有些虛浮;
於是就有好幾個人人自告奮勇想要護送譚琴回家,喝醉了酒的女人無形中就是一個機會,而發生在譚琴身上的機會更是世所罕見,當然,想要送她回家的人不一定每個都是存有某種願望的,大部分還是出於同事間的關心,或許只有極個別的人心存僥倖,想趁機佔個便宜或者是有進一步發展的可能,具體每個人心裡面想些什麼,別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當時譚琴的大腦中隱隱有些眩暈,卻也一直能保持着清醒,只是雙眸之中好像蒙了一層淡淡的霧,面對同事們的好意,只是醉態可掬的笑着拒絕道:“我還是跟小劉科長一起回去好了,我們兩家住的很近,正好順路……”
她這樣一說,其他人自然就不會再存有任何的僥倖心理,紛紛說着‘路上小心’之類的客套話,各自結伴離開了,只是有個別人對譚琴剛剛隨口說出的那句話心中產生了聯想,兩個人住的很近,究竟有多近呢?看平日裡兩個人在工作中的關係也似乎是比較的親密,這裡面難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然後在不經意間被譚琴酒後吐真言了?
孫善文更是在離去時對劉小洋微微的皺了皺眉頭,心中暗怒:這小子的膽兒可是越來越大了,竟敢當着長勝書記的面……
回頭往趙長勝那邊看了一眼,只見他神情平靜如斯,臉上似笑非笑的望着劉小洋和譚琴結伴而去,彷彿心有所思,孫善文心中更覺得可惜,知道自己痛失了一次討好長勝書記的機會;
如果當時自己能夠及時的說句話,就算最終譚琴不同意讓長勝書記送她回去,自己那份心意長勝書記是肯定會懂得,再說譚琴在很大程度上也不一定會拒絕,自己一提議,長勝書記也肯定會適當的說些讓譚琴不好意思拒絕的言辭,並且長勝書記今天還是自己開車來的,席間一滴酒都沒有沾,種種跡象表明了什麼?這本來就應該是一次水到渠成的好機會;
唉,什麼都甭想了,只怪劉小洋那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懂得揣摩領導的意圖,譚琴一句話說出,他就屁顛屁顛的緊趕着要送人家回家,尼瑪的就不知道多考慮考慮嗎?長勝書記事務繁忙,要不是另有用意,何必親自來參加這個不重要的酒會?本來好好的一樁美事,結果全被這小子給整亂套了;
孫善文心中忿忿不已,無意中再次回頭看了一眼,卻見趙長勝的目光也似乎正往他這邊看過來,孫善文趕緊迎合着討好的一笑,卻發覺趙長勝的目光指向雖無改變,但一點也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樣子,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
孫善文討了個無趣,自嘲似的摸了摸下巴,轉身怏怏的下樓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