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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煜側了一下身,大腿根部一陣鑽心的疼痛,她咬着嘴脣沒有發出聲。
扭頭,她看了一眼睡在牀上的安德烈,一個大男人竟會蜷縮成一團睡覺,就像她弟弟小的時候。
小的時候家裡窮,一家人擠在小店裡睡覺,爸媽睡在前面的門臉間,她和兩個姐姐,還有一個弟弟,睡在後面堆滿貨物的房間。
房間裡只有一張牀,那是弟弟專享的,她和兩個姐姐只有睡地鋪的份。
姐姐們總是抗議,說父母重男輕女,她勸姐姐:房間只有這麼大,弟弟還小,就讓着他吧。
父母聽到這樣的話,批評了姐姐們,夾了塊肉給她,表揚她是個懂事的孩子。
但後來,她就再也不說這樣的話了,父母除了給了她那塊肉以外,什麼也沒再給,姐姐們卻給了她頓暴打和沒完沒了的刁難。
她不是沒告過狀,回敬她的是父母的訓斥和姐姐們變本加厲的刁難。
後來,她發現在那個家裡唯一的生存之道,就是讓每個人都滿意!
也是從那以後,“好啊,好啊,行啊,行啊”就成了她的口頭禪,她學着既讓着姐姐,又照顧弟弟,放學後還幫父母賣雜貨。在學校裡她也是這樣的,幫助老師,照顧同學...
於是她當上班長,有了菲陽這個朋友,也捕獲了校草陳浩的心。
本來一切都順風順水,來到克萊斯特堡,這麼個神奇的地方,卻一切都不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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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她又睡在地鋪上,那個男人獨享他自己的軟牀。
她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相反——就像那日在遊輪被拖進汽輪室,在關門的瞬間,她看清那人。
也就是在那一瞬間,她就愛上了這個男人——
全世界都嫌棄她,都不要她,可這樣一個高大、英俊、平時連想都不敢想的男人,居然如此強烈的需要她!
想着,她興奮起來,不但不疼了,還有着陣陣的酸爽感。
很奇怪,和陳浩在一起時,從來沒有這樣。
陳浩從來都是小心翼翼,就像那次極力隱藏脖子上的吻痕一樣,他小心翼翼地隱藏着他的渴求和慾望。不像安德烈將一切都表現的那麼淋漓暢快,陳浩沒有讓她疼過,就連第一次都不那麼疼;但也沒讓她這麼‘快’過。
雲煜甩甩頭,她不想像陳浩那樣,睡着這個,卻想着那個。
她知道她這輩子都比不上菲陽給陳浩的感覺了。
現在,終於不用比了,她感激地看着解救了她的那個男人。
說實在的,她一點也不瞭解他,遊輪那天下午他爲什麼要自己到處去找菲陽,爲什麼強調晚上一定要帶菲陽去宴會廳。
文軒開展的這場“抓特務運動”讓她有些懷疑和害怕,但現在不會了。對於安德烈的粗暴和憤怒,她覺得自己比任何人都能體會和理解:
就像沒人能明白,她的“好啊,好啊,行啊,行啊”和安德烈外表的溫柔一樣,需要忍受多少委屈和不甘;
沒人能明白,這樣天長日久積累的委屈和不甘,在她和他的心中如多麼可怕的火山;
也沒人能明白,她和他有多麼渴望釋放火山的壓力;
更沒人能明白,她和他其實有多憎恨這個被扭曲的自己;
有多麼盼望,將這樣一個扭曲的自己徹底撕碎......
所以安德烈的殘暴,在她看來,不但不可恨,反而像一個英雄,做了她渴望而不敢做的事;反而像一個救世主,釋放了她心中的壓力,懲罰了那個——自己早就想懲罰的自己。
她唯一懊惱的是:自己身材不夠好,把小皮裙穿得這麼醜;自己不能很好的包容他。可他卻盡力地讓她品嚐到了極致的快感。
他的一切做法都是有理由的。
愛一個人就要理解他、相信他,這是她新領悟到的生存之道。在陳浩那做不到的,卻不能在安德烈這重蹈覆轍......
想着,天就矇矇亮了。
她悄悄爬進浴室,要在安德烈醒來前,把自己收拾得乾乾淨淨、停停當當。
輕輕掩上浴室門,沒有開燈,她摸索着把水龍頭,開到最小,只用涓涓細水無聲地衝洗着身子。
沖刷下,血腥味和石楠花氣息一起充斥小小浴室,她蜷縮在浴缸裡,撫摸自己...
沖洗持續了很久,等到曙光徹底降臨,她才從浴缸裡爬出來。
迎着曙光,她看見鏡子中的自己,更愛安德烈了。
昨夜的粗暴,不但沒有給那張臉帶來傷害,還讓屢屢碎髮下的臉蛋更緊緻,肉泡眼也陷了下去,和臉蛋一起反射着曙光。
胸上和腿間雖然紫色淤青清晰,但她一點也不擔心,不消幾天,那些淤青就會褪去,縫縫補補,她就會又是一顆有用、實用的螺絲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