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行和孫楊另邊圍上來不少的喪屍,他們舞動着身體,擺出好似生前一般的動作,可是原本整齊劃一的動作,現在卻顯得陰森恐怖。
方天行緊了緊手中的長劍,對孫楊說道:“咱們先離開這裡。”
方天行和孫楊以爲這些大媽不會放手讓二人離開這裡,可是那羣舞動的喪屍竟然是分成兩個陣營,彼此似乎對立起來。
從兩隊跳舞的大媽中各自走出一位領頭人,她們都是各自國家的支持者,也是官員的妻子,長期養尊處優的生活讓她們不擅長戰鬥,可是處於兩國交戰漩渦中的她們無法置身事以,敏銳的頭腦讓她們能夠平靜的迎接風暴,她想起曾經一位老大姐握着她的手說,我們跳的不僅是廣場舞,也是各自國家中年婦女的尊嚴。
我們身爲官員的家屬,出來跳廣場舞,便不只是代表自己,也代表她們背後的人。
跳廣場舞跳到壽終,就這樣過一輩子,覺得這是大成。
這是李國麗生命的所有,沒有人,放眼整個舞臺,沒有人能夠挑戰李國麗的權威,她幾乎就是執掌廣場的主宰,而在她的地盤之外,還有另一個舞臺。
舞林如戰場,有人的地方,就有舞臺,有舞臺,就是舞者的領域,李國麗她已經成功的佔領了人生的舞臺,她很安詳,很享受。
大戰前夕,雙方的戰鬥已經極爲白熱化,雙方都勢必要拼個你死我活,李國麗在晚飯後換上輕鬆的衣褲,推開門,他的老公,問她,會不會有事兒,好好說話,別動手。
李國麗笑了笑,不會,我一直是舞臺的主宰呀,現在是,以後也是。
李國麗走進約定的戰場,涌進一片黑暗之中,像一條蛟龍,沉進了黑暗的冰海。
廣場上燈火輝煌,跳舞的婦女們逐漸涌入,像逐光的魚羣,她們填滿了廣場,這些是來自各自陣營的支持者。
今天的戰鬥註定不只是戰鬥而已,更關係着雙方的士氣,關係着各自的尊嚴。
廣場上已經另一批人己經嚴陣以待,她們手中拿着粉色的塑料扇子,或坐或站,眼神肅殺。她們都明白,太明白了,不管怎樣,氣勢不能輸。
這是兩個勢力的鬥爭,這些年歲不再的大媽們,從踏上舞臺開始,陣營不同的兩股勢力,決然,必然無法相存,必須鬥,必須是徹底的打敗對方,才能信服。
李國麗居高臨下的說道:“你們誰領頭,我是李國麗,想和她聊聊。”
對面的大媽們左右分開,像是守護的衛兵,從人流的深處,走出一位黑髮大媽,敦實,微胖,但是神色不改,有大氣,所謂大氣,就是說她一定跳過許多年,見識過不少舞臺。
黑髮大媽說道:“我叫宋艾佳,跳了五年,是個新人,但是我們想在這兒跳。”
李國麗這邊的大媽羣中,有人噗嗤笑出了聲兒,太嫩,五年對於廣場舞來說,只能是入門,除非你天資聰穎,是廣場舞的奇才,這個世上能成爲奇才的人不多,李國麗可能算一個。
只有那些熟知廣場史的人才會無比驚歎,因爲李國麗是第一個將《最炫民族風》帶進廣場的女人,意義不亞於爲人類取來火種的普羅米修斯。
李國麗叉着腰,她說:“你知道這裡是哪兒麼,你知道我的別名嗎。”
宋艾佳微微一笑道:“我明白,你是當年的舞王,可是現在你老了,己經不是我的對手了。“”
李國麗不屑的說道:“老規矩,舞臺上見真章,咱們來比舞吧。”
宋艾佳點頭,她旁邊的大媽們自覺讓出一片場地。
李國麗率先出手,她不愧是曾經的舞王,她邁出的步伐輕巧有力,仿若是鋼鐵洪流一般直達人心,在歌聲裡徜徉悠遠。
歌詞簡單,舞步卻不簡單,有亙古的迴音,李國麗踏着腳下青磚,她們的舞步實在太整齊,太霸道,廣場上大部分人都感到一種來自王者的壓力,那一刻,千里以外的戰場中,李國麗的老公常將軍喝了一口茶,猛睜開眼。
舞王李國麗的舞蹈太過可怕,見過的人無不爲其折服。宋艾佳的眼神有些異樣。一邊跳着王者的舞蹈,李國麗說道:“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若是現在認輸,還能保全一點顏面。”
宋艾佳不甘示弱,面無表情的說道:“國麗姐,領教了。”
隨後宋艾佳也展開了自己的舞步,李國麗沒有想到宋艾佳跳了自己的成名曲,與李國麗的剛烈相比,宋艾佳的舞步,更加柔美,她們就像是古老的阿芙洛黛緹,在橄欖枝的水池邊翩翩起舞。
宋艾佳與她的姐妹們,像一羣工筆畫仕女,走進了勝利廣場,如水垂光,在場的所有的中老年男子都癡了,即便是被派來保護李國麗的副官,也不由的癡了。
“傻站着幹什麼,還不給我換首歌。”李國麗對副官怒道。
宋艾佳她們跳完,全場屏息,李國麗感覺到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將她逐漸推出廣場。
李國麗不服,沒有人能在舞臺上贏過自己。
“你還記得二十年前被你打敗的舞王嗎,那時的你意氣風發,對於失敗便是狠狠的羞辱。”宋艾佳對她說道。
“似乎是有這麼一個人。”李國麗依稀還有點印象,不過她早就記不得那人長什麼樣子的。
李國麗還想說些什麼,可宋艾佳沒有給他機會,她自顧自的說道:“這些年來我拼命的練舞,就是爲了向你復仇。”
李國麗倒吸一口涼氣,她覺得有些淒涼。當年的事她其實是後悔的,她也想要去道歉,可是對方似乎是刻意迴避,最終只能不了了之。
今天事情要發生在自己身上,這樣的屈辱是她不能承受的,必須要反擊,狠狠的反擊,就在這個時候宋艾佳的老公,也就是王將軍命令手下釋放了生化武器,她要讓這個星球上的人全部變成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