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你。”
簡單的三個字從柳俏俏的口中說出來,即便是寧隱也有些難以理解,柳俏俏對於蘇權這個負氣之下一怒而走離開的男人,居然信任到了僅僅因爲一句話的程度?
其實,寧隱並不知道的是,這其中大有淵源所在。
每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總會有一個刻骨銘心的女人和改變他一生命運的男人,對於蘇權而言,這兩人便是蘇鳳夫婦。
往上推,蘇權的父親蘇玄龍,八十年代初期便是患病去世,留下唯一遺孤也就是蘇權,加之蘇玄龍當年結婚就很遲,所以同爲堂兄弟,蘇鳳和蘇權之間便是差了十多歲。
當時蘇玄起正直壯年意氣風發,龍魂大大小小事務都是親力親爲,所以便是託孤讓已經結婚的蘇鳳夫婦撫養尚且年幼的蘇權。
那時候蘇家雖然已經極爲龐大,但經商這方面毫無建樹,蘇鳳爲人正直拒絕走任何後門堅決下基層,每個月的薪水並不多,大學畢業後的柳俏俏則是賦閒在家毫無經濟來源,起鳳集團的雛形都還沒有,也就是說,當初的那段歲月,蘇鳳夫婦的日子並不好過。
爲了將蘇權養大,過活日子,柳俏俏精打細算,蘇鳳在基層工作也格外賣力,偶爾還會去打一打零工賺取生活費。
和大多數無父無母的孩子不同,蘇權的童年和青少年時期極爲幸福,捨不得吃捨不得穿的蘇鳳夫妻二人,每個月都會給他像其他富裕家庭那樣爲蘇權買一套新衣服,爲了不耽誤他的身體發育,即便是揭不開鍋都會想方設法的每個星期讓他吃一次肉。
蘇權的記憶裡記得很清楚,那近十年的時間中,官位越來越高的蘇鳳除了政府所必須配備的服裝,未曾多添加一件衣服,外表衣着光線,其實裡面的衣服全都是打了一層又一層的補丁,而柳俏俏原本就是江南水鄉最爲典型的江南女子,體格並不算強健,久而久之也患上了胃病。
這樣的處境直到蘇權成年,考入燕京大學開始勤工儉學,這樣的生活才漸漸改變。
在那一段歲月中,蘇權如此驕傲的一個男人,又怎麼會忘記當年大哥大嫂的含辛茹苦?對於這個男人而言,即便是蘇家的所有人在他眼中豬狗不如,蘇鳳和柳俏俏在他心中如父如母的地位也未曾改變。
再則,儘管蘇權在墨西哥那麼多年,秘密中也沒有間斷過和蘇鳳的書信往來,否則他又怎麼可能一眼就認出蘇琅和蘇雨彤?
而在柳俏俏的心中,對於蘇權更是絲毫不曾反感,所謂人在做天在看,萬事憑良心說話蘇權並非是一個忘恩負義,相反相當頂天立地的男人。
至少,沒有任何一個名震世界,即便是龍魂都下令剷除的大毒梟,可以君子坦蕩蕩的將他的任何一筆毒品交易或是犯下的滔天罪孽,一一抒寫在發給自己親人的信件當中。
不顧蘇家族人的反對,柳俏俏毅然將蘇權留在了蘇家大院。
在柳俏俏的眼中,蘇權不是敵人,反而是最
能信任的人。
“……”
蘇權迴歸,所引起的震動,又豈止如此一點?
元帥之名響徹世界各國,上百個軍事機構裡對他的調查所累積的資料都是堆積如山,龍魂作爲華夏軍事作戰最高部門更是如此。
蘇玄起或許也沒有想到柳俏俏會將蘇權留在蘇家大院,這個舉止對於他的預料實在不謀而合,但經過一番調查後卻又發現蘇權至少目前還未曾犯下任何事情,更搞不清楚他是否真的隱藏着什麼秘密,所以一道密令下達,在受到消息極爲短暫的時間中,一批龍魂成員已是奔赴江南。
這其中就包括西南劍豹,夜漁、蜂后爲首的一批高手。
江南,一處秘密基地中。
寧隱穩如泰山坐在椅上,目光接受着夜漁二人的不斷審視。
半晌,寧隱說道:“你們到底要問什麼?”
蜂后道:“爲什麼元帥進入蘇家,你不通知我們?你可知道那是一個被世界政府都列爲極度危險的世界犯罪人物?”
“他一沒犯罪二沒犯法,至少在國內是這樣,我爲什麼一定要通知你們?”寧隱道:“再者,在外國他纔是元帥,回到國內他僅僅是一個男人,小雨彤的小叔,我岳父岳母的堂弟,更是和我有着生死之交的男人。我敬重他的坦蕩爲人,他佩服我的執着,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夜漁冷聲喝道:“好吧,就如你所說,元帥在華夏僅僅是這樣一個人,那麼妖姬和佐羅又怎麼說?這二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存在。我曾經和這兩個人交過手,更是殺死我龍魂十個成員的罪魁禍首,我們需要展開抓捕行動。”
“不好意思。”
寧隱起身說道:“妖姬和佐羅是我的朋友,他們殺死龍魂成員那是在我加入龍魂之前的事情,讓我做出出賣朋友或是背信棄義的事情想都別想。當然,我也不會阻止你們去抓他們,只要你們有那本事,或者說不怕死的話。我希望你們明白,我僅僅只是龍魂編外成員,並不是你們利用的對象。”
“如果我真的是那種小人,只要將我的身份公開,你們能抓住的世界頂級犯罪份子不會少於一百個,但是換個角度來想,如果我真的是那種人,也不會擁有那麼多朋友和兄弟。請你們思考問題之前站在我的角度上想一想,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話音落下,寧隱甩手就走。
說到底他對龍魂毫無忠誠度可言,只是偏執的只想守護在一個女孩身邊保護她的一生,其他人怎麼想怎麼看,對於他來說,一點都不重要。
看着寧隱離開的背影,以夜漁等人爲首的這批龍魂隊員個個面面相覷。
“大隊長,怎麼辦?”半晌,蜂后無奈問道。
“通知金陵飛龍大隊,聯手展開部署,先將妖姬和佐羅抓住再說。”
“……”
轉眼,又是兩天過去,一則震動大江南北以及整個東南亞的消
息改變了夜漁的計劃香江,皇甫家族巨孽,皇甫閣榮去世,享年一百二十八歲。
“……”
香江,皇甫家族擎天柱,皇甫閣榮死了?
這則消息宛若海嘯來臨之前對風暴,以香江這彈丸之地作爲中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傳遍大江南北,整個東南亞動盪不安,北上至沿海一帶深入內地,強勢卷席,在消息流傳出來的數個小時之間,皇甫家族驟然成爲不可忽視的焦點。
大風起兮,雲飛揚。
“那個老怪物終於死了麼?咳咳…果然不出所料啊。”
川蜀省城,火凰山穆家。
登凰殿之上,一曲《鳳求凰》作罷,白色手巾捂嘴的小王爺穆廣陽,眼眸中閃現着一道睿智的精光。
“喲喲喲,二哥,哥們兒們現在該怎麼做?”
童話立於旁側,說話之人自是手捏蘭花指的狗王穆坤陽:“江南蘇家出了變故,蘇家家主蘇鳳雖然撿回一條命,但是至今昏迷不醒;寧隱此人在江南受制,我們是不是等到香江局勢大亂的時候,突然殺個回馬槍,先將南溪市所在的王者集團以雷霆之勢率先擊破?”
“不可。”
穆廣陽起身,靜靜佇足在護欄之前,凝視着陰霾的天空,說道:“寧隱雖是在江南,但此人早就防着我突施冷箭這一手,整個死神會的中心全部都放在南溪市,有女帝和霸王坐鎮以及三王五將坐鎮,卻也不是什麼人想要攻破就能攻破的,即便是能夠做到我也不想冒着太大的風險,承受巨大的損失。”
“再加上元帥蘇權的歸來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原本打算讓蘇家分崩離析再個個擊破,現在看來是沒有多少希望了。即便蘇權此人對蘇家毫無好感,只要蘇鳳夫婦還活着,他就不會放任不管,”
穆廣陽咳嗽了一陣,然後才淡淡說道:“要破寧隱的佈局,至於將香江這潭水攪得越渾越好,迫使他將中心拉出來,讓蘇權都不得不疲於應付,當然,此次的對手可不止一個,有我的地方必然會有虞頂,只怕那個傢伙做夢都想報當年一箭之仇。”
聲音一頓,穆廣陽的臉上浮現一絲勝券在握的笑容:“我倒是想知道,虞頂將以何種方式和何種身份出場?童話,傳我命令,高調進駐香江,按兵不動隔岸觀火。”
童話凝視着穆廣陽的背影,說道:“小王爺,之所以不對南溪市出手,是因爲女帝那個女人的緣故麼?”
穆廣陽的腦海中浮現那道魂牽夢繞的身影,眼眸中流露出絲毫不曾掩飾的溫柔,半晌才道:“這不是你應該關心的事情。童話,感情的事情是勉強不來的。在大千三千世界茫茫紅塵中,要找到一個讓人心動的人並不容易,愛上一個人更難,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意,但是你應該知道,我權當你是左膀右臂,僅此而已。”
童話神色中閃現一絲決絕,轉身便走:“希望有一天,我能死在你的懷裡,而不是被你選擇拋棄。”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