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一一呈現在所有人眼前的,除了手套以外,還有繩索、扳手、鋼管這三樣工具。
嶽冠道:“這些東西上面,全部都有你的指紋,這是鐵定的事實,你如何解釋?記住,從現在開始,你可以不說話,但你所說的話必將成爲呈堂證供。在掌握充分證據的條件下,我們有足夠的理由將你緝拿收監。”
事情,大條了!
這一幕,同樣出乎傅渺的預料。
雖然至始至終,即便是現在她對寧隱的身手和智慧都是深信不疑,但是面對這鐵證如山的事實卻也不知道到底該說什麼,目光死死凝視着寧隱。
她,需要一個解釋。
寧隱癟嘴道:“嶽組長以及諸位領導,你們應該知道我是龍魂西南劍豹大隊成員,就該知道龍魂部門所執行的都是什麼任務。那可是連特種兵都無法完成的尖端任務,任何一次的命令下達我等都謹慎到不能再謹慎的地步。難道你們認爲,一個精英中的精英,即便是犯罪會留下這麼明顯的證據麼?如果是這樣的話,龍魂焉有資格成爲華夏守護神?成爲擎天柱?”
“我有理由懷疑,這些證據全部都是有人僞造,蓄意栽贓陷害。”
寧隱含笑道:“其實我一直沒有明白一個問題,學校學員成百上千,爲何你們從一開始就斷定那上面的指紋就是我的?再則,我想問一問,這些證據到底從何而來,爲什麼其他人不針對,偏偏就能這麼天衣無縫的針對我呢?來吧,請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嶽冠聞聲,下意識的側頭看了一下待在遠處一直不曾說話的葉東博,因爲這些證據全部是此人所給,現在回想起來事情的確有些蹊蹺,爲什麼這麼多領導沒有找到絲毫證據,偏偏就被此人給找到了?
寧隱和傅渺的觀察力何等無微不至,嶽冠下意識的反應盡數落在了二人的眼眸中。
是他?!
寧隱心中咯噔一響,腦海思緒極速飛旋,在那瞬間似是明白了很多事情,如他揣測沒錯,這就是有意識的陷害,而且手法之高明,能夠取得他的指紋,並且有辦法弄在這些所謂的證據上面,可見對方心計之厲害,手段之高明。
如果不是嶽冠這個毫不起眼的動作,只怕到頭來都不會知道背後居然潛伏着這樣一個黑手。
如此一來問題又來了,如果說作爲學校二把手的葉東博,僅僅是想爲自己孫子葉澤宇復仇的話,不大可能這麼快就知道出手的人就是他寧隱,就此便不難揣測,無論是誤打誤撞還是出於其他原因,這人的疑點都極大,至於背後還隱藏着什麼陰謀手段,暫時自是不得而知。
嶽冠心中也計較了一番,說道:“關於提供證據者,我與其事先有約,便是不方便告訴於你。雖然目前證據充分,但是正如寧隱同志所說,的確疑點重重。不過,你依舊是重大嫌疑人之一,在沒有更多新證據之前,必須將你收押,請問你有何異議?”
寧隱道:“服從組織安排,但是我只希望還我一個清白。不過有一點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們,作爲一個龍魂的任何一個成員都有着自身的高傲,決計沒那個
閒心參合到這種鬥毆事件當中,不要太小瞧龍魂的人。”
“說得好。”傅渺道。
寧隱咧嘴笑道:“大隊長,你知道該幹什麼吧?”
傅渺自然明白寧隱言語中的深意,自然要詳細調查葉東博無疑,卻是說道:“放心!此事有關龍魂聲譽,我這便向領導請假,親自返回龍魂一趟,將此事詳細稟報給龍主,由他親自定奪。我龍魂成員頂天立定,絕不受任何勢力和組織以及陰謀算計壓迫。寧隱,你便在這裡委屈一段時間。”
“這…”
事情,貌似鬧大了。
傅渺的話音落下,即便是孫長弓的眉宇都是深皺,而葉東博的神色在那瞬間同樣一變,顯然沒有料到這件事情要鬧到龍魂總部去。而誰都知道,龍魂地位超然,一旦有龍主保駕,即便此事就是寧隱所爲都能力排衆議庇護下來,這豈不是另一種形勢的遏制?
半晌,孫長弓嘴角泛着一抹笑容,似有所悟,說道:“此事茲事體大,寧隱身份敏感,若正是龍魂隊員所爲,這件事情終歸是要移交給龍魂總部由五老星親自處理,我看傅渺的建議和意見也無不可。反正此次調查乃是正大光明,也沒有什麼見不得光的。不過傅渺,我需要和你進行一次單獨談話,這是條件。”
校長辦公室。
傅渺與孫長弓對峙。
“孫校長!”傅渺道。
“哈哈哈…”孫長弓含笑道:“渺渺,這次沒有外人在,何必那般生分?”
傅渺罕見的抿嘴笑道:“若是讓人知道,連華夏年輕一輩王者的獨孤不破,都無法徵求到支持的孫長弓孫校長,卻是渺渺的幹爺爺,並且全力以赴支持我,豈不是讓很多人目瞪口呆?”
“你這丫頭…”孫長弓道:“聽你外公說,你喜歡寧隱那小傢伙?”
傅渺身軀一怔,沉默不語。
“緘默那便是默認了?”孫長弓道:“好吧,既然你不願意講,那幹爺爺就不逼你了。咱們爺孫倆便就事論事如何?”
傅渺道:“幹爺爺,你特意讓我和你單獨回話,是否是想說關於寧隱的問題?”
“沒錯!”孫長弓道:“幹爺爺目光如炬,在校長位置幾十年,什麼陰謀詭計小把戲沒有見識過?我現在就只問你一句,關於宿舍事件,是否是寧隱所爲?”
“是!”沒有任何隱瞞,傅渺開誠佈公,卻是說道:“但是,這個答案僅限你一個人知道,因爲我是不會出賣他的。在進入辦公室的時候我就全面檢查過,沒有任何竊聽器以及偷聽裝置,所以除了你之外,沒有第二個人會知道。”
“其實,你不說我也猜測得到。”孫長弓眯着眼眸笑道:“而且正如寧隱所言,那批證據都是僞裝的,至於指紋爲什麼會出現在證據上面,這年頭科技如此發達,要做到這一點對於一些手握重權的人,並不是什麼難事。更何況,這是燕京,一切皆有可能。”
“那幹爺爺,你的意思是…”傅渺神色略微錯愕。
“你和寧隱已有懷疑對象,對不對?”孫長弓左右而言其他道。
“對。
”傅渺道:“我現在所要做的事,就是監視那個人。”
“葉東博?”孫長弓道:“即便你不說我也同樣知道。我認識那老小兒數十載,哪不知道他是何等性格?此人覬覦我這校長之位的日子可是不短。”
“哦?幹爺爺已經知曉?沒錯,我和寧隱現在所懷疑的便是此人。”傅渺道:“但是,這件事應該和他覬覦你的地位沒有什麼關係吧?”
“在幹爺爺面前裝傻麼?”孫長弓瞪眼道:“這個世界沒有不透風的牆,燕京本身就是一個沒有任何秘密可言的地方,我和你的關係也並非世人都不知道,至少獨孤不破、虞頂知道,葉東博知道。這些人更知道,在這片大地上,唯一能夠讓我鬆口的就只有你,也只有你才能調動我手裡這麼多年掌握的人脈資源。”
“若是寧隱在這裡出事,唯一能站出來說話的只有我,到時候若是寧隱真的要被判刑或者如何,你能確信不找幹爺爺出手?如此一來自然就給了這些人出手的機會。落井下石,這可是那批老古董的拿手好戲。”
傅渺道:“意思就是說,此事是獨孤不破和虞頂在後面主使?可是…也不對啊!葉東博出自葉家,更是重權在握的老一輩,就算是獨孤不破和虞頂二人的所有能耐加在一起都不足以命令他,於情於理來說都不可能成爲其傀儡,更不要說讓葉東博爲二人辦事。”
“我就知道渺渺的大局觀素來極強。”孫長弓道:“你的話說得沒錯。更何況,這種陰謀算計不符合獨孤不破的作風。那個小傢伙我倒也瞭解不少,雖然一心想拉攏我這把老骨頭,但即便是屢次不成功,也絕對不會撕破臉施展這般手段。即便這其中有虞頂的影子,但一定和他毫無干系。”
“所以我斷定,此事另有幕後主使,而且是一個讓葉東博心甘情願臣服的存在,而你要知道,在燕京這樣的大人物屈指可數。”
“由此我可以推斷,那真正的幕後黑手,絕對不僅僅是想逼寧隱就範那麼簡單,應該有更大的圖謀,但到底是什麼,身在那等高位的人,已經很難判斷。我從事發到現在都未曾想通。”
傅渺思緒半晌道:“我想,幹爺爺單獨找我談話,想說的不止這麼簡單吧?”
“嗯!”孫長弓道:“能讓韋清濛欽點、蘇老默許的人才,足見寧隱此人不簡單,我對他的資料也有所收集,發現此子若非蘇雨彤所束,的確是一個做大事的人。儘管如此,也絲毫不妨礙我對他的極高評價。”
“學校表面平和,其實同樣波濤洶涌,暗潮激流,爭鬥不休。我在校長這個職位多年,深受領導信任,即便是要我卸任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但若是要交給奸邪小人手中,卻是萬萬不能,無異於癡人所夢。那幕後黑手揪着此事不放,我等和不能同樣以此事大做文章,將學校肅清一番?”
“你想讓寧隱來引爆?”
傅渺會意,挑眉而語,不待孫長弓說話,已是搖頭道:“寧隱這個傢伙,雖然我算不上非常瞭解,但是相處了大半年的時間,也知道他的不少脾性。他軟硬不吃,一切行爲準則全是靠自己的想法去決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