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說:“醫院門口突然停下兩輛掛着軍區牌照的吉普,從車上走下來共記八名軍人,個個全副武裝,手持衝鋒,亮了一下軍銜,其中爲首的那個軍人居然是副團職中校,我們攔也攔不住,所去方向就是住院部。”
“怎麼回事?”
見牧川神色有些不對,戰隼問道。
牧川說:“下面的人彙報,有八個當兵的上來了,其中一個傢伙是中校,配備真槍實彈,雖然我沒有服役過,但也知道,並不是任何一個軍人都有隨時配備武裝的資格,能夠做到這一點的,除非有兩種可能性:第一,對方正在執行任務;第二,隸屬重要部隊,擁有隨時配備武裝力量資格的特殊系統,例如特戰隊。”
戰隼點頭道:“在南溪市只有一支特戰突擊隊,難道是軍分區來人了?”
牧皓青和牧思羽眼前頓然閃爍一道精光,異口同聲道:“老爸、義父,我想起來了。”
“在小盤山的時候,大男朋友(寧隱)所打的那個叫做龍頭的人,好像說他的父親就是軍分區的一把手,而他的哥哥就是特戰隊的隊長,如此說來,對方豈不是…豈不是來抓他的?”
“什麼?”
牧川頭疼有蛋疼,崩潰地看着戰隼道:“現在該怎麼辦?隱少還真是一個能折騰事的主啊,這才一轉眼,居然惹上了那邊的人。那方面和地方是兩個不同的系統,在處理重大事件的時候,有着絕對的優先權,如果隱少被抓去,即便是陳書記都難把人要回來。”
不曾想,戰隼卻是反常的哈哈大笑,拍着一臉不解神色的牧川的肩頭,笑着說道:“我還以爲是什麼事,原來是這樣,牧川,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老大絕對沒有任何事。”
“可是…”
牧川心中長嘆:大爺,那可是軍區的人啊!
“我說叫你放心那就放心好了,就算那八個軍人真的是來抓老大的,也不敢動半根毫毛,非但如此,還得當祖宗一樣供起來。”戰隼信心滿滿,勝券在握說道。
聽得戰隼如此言語,儘管牧川心裡還是不安,但也無可奈何,按照告誡自己,如果一旦發現情況不對,第一時間就給陳帛陽打電話,讓他前來救場,畢竟,曾經的死神僱傭兵團,如今的死神會到底有多少恐怖的底蘊他也不清楚,這段時間所展現出來的只怕僅僅只是冰山一角,讓人施展捉摸不透。
“蹬蹬蹬…”
說話間,那八名軍人身形已經浮現在遠處,但卻是連正眼也沒有瞧過一下,便是朝與寧隱所在特護病房截然相反的地方而去,很快便沒了身影,見到如此一幕,牧川等三人也徹底放下心來。
噓!原來是虛驚一場。
……
“各位好,我是市醫院院長…”
還未等到院長將話說完,對方那個軍人已經將話打斷,說道:“你好,我是軍分區特戰突擊隊隊長韓伏,此次前來只爲私事,我哥韓龍就在這間病房麼?”
院長點頭:“沒錯。”
“不過…貴兄在送到我醫院之前,已經被人打斷四肢,雖然我們已經讓最好的骨科專家進行救治,但治癒的機率也四成,這還是
對方下手極爲講究分寸的情況下,否則連世界名醫都只能束手無策;另外,貴兄似乎在當時受到過度驚嚇,精神上受到重創,現在意識還不清醒。”
“謝謝。”
韓伏點了點頭,命人將醫護人員差遣後,才緩緩推開方面,對那撲鼻而來的濃烈藥味毫不感觸,凝視着韓龍那張被揍得扭曲的臉頰,神色凜然。
“查清楚整件事情的始末了麼?”
“隊長,韓大哥是在小盤山飈車,和另外幾個人起衝突,然後打起來所致。”
“對方什麼來頭?”
“只有四個人,其中兩個是小孩,市委副書記孫晉鵬的後人,南區公安分局局長牧川的兒女,牧皓青和牧思羽。另外一個女孩叫蘇雨彤,在南溪市查不出絲毫資料,分析顯示是外來人口。至於最後一人,也是罪魁禍首,這人一人便將當時小盤山足足七十多號大漢放倒,只有頭部捱了一棍。”
“嗯?”韓伏眼眸一寒:“那人叫什麼名字?”
“寧隱!”那人說:“從表面的情報看來,這個男人只是一個無照營業攤販的老闆,那個叫做蘇雨彤的女孩就是店裡的員工…”
“不用說了。”韓伏沉思了半晌,說道:“有沒有蘇雨彤的照片?”
“有!”軍人說完話後,上前三步,遞上照片。
韓伏將照片接過,輕描淡寫的看了一眼後,神情頓然凝固,“蹭”地一下身形直立:“不可能…這不可能…這一切都是假的,世界上怎麼會有巧合到這種地步的事情發生?”
“隊長,怎麼了?”
那個軍人也是一驚,他可是知道的,司令員的這個二兒子心理素質彪悍到何等地步,就算是飛行員的心理測試都是滿分通過,彷彿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件事情能夠讓他的心理產生劇烈波動,在這幾年執行任務當中同樣也是,無論是冷靜的程度還是強橫的武力值都贏得了下面軍人的尊崇,這種大驚失色的一幕可是第一次看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沒什麼。”
韓伏長吁一口氣,穩了穩心神,說道:“通知所有人,這件事情誰都不許插手,更不許動寧隱和蘇雨彤這兩個人,若是誰敢揹着我亂來,定然以違抗軍令處置。”
“可是隊長,人家打的可是你大哥啊,而且我從住院部瞭解到,那個叫做寧隱的男人也住在特護病房裡,如果我們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他,豈不是什麼人都敢騎到你的頭上?”
“我是隊長還是你是隊長,我的命令你也不聽了?事情我已經決定下來,誰多說半個字都沒用。”
“呃…”
正在此時,一道氣若游絲的痛楚聲音從病牀上傳來,昏迷當中的韓龍眼眸動了動,然後清醒過來,入眼便是看見韓伏異常憤怒的臉頰,咧着嘴,發出嘶啞的怒吼:“弟…弟弟,一定要幫哥哥報仇啊。那個王八蛋就是一個瘋子,我已經給那混蛋說過,咱們爸是軍分區一把手,你是特戰隊的隊長,居然還敢對我出手,把老子…把老子手腳全廢了…啊…你一定要爲我報仇…”
“閉嘴。”
韓伏聲勢冷冽道:“我韓伏怎麼會有你這種廢物大
哥。報仇?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還有,別把韓家和你扯上關係,就你這副德性,哪點配做我大哥?”
韓龍神色一僵:“韓伏,你怎麼這麼對你哥說話,難道你也這麼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
韓伏冷聲道:“當初爸叫你參軍你不參,非得經商,口口聲聲說要做有錢人。好吧,讓你經商就經商,開公司就開公司,結果怎麼樣?你公司做的那些走私業務,不但如此還偷稅漏稅,把爸的臉全丟完了。你難道以爲,沒有他在背後幫你收拾爛攤子,你能瀟灑到今天?”
“按我說,你還沒有被人揍夠,怎麼不被揍個終生癱瘓,免得禍害社會不說還丟我韓家的臉。這次我之所以來看,那是因爲老頭子的要求,別把我想象得是一個有多大氣度的男人。”
“韓伏,你個混蛋。”韓龍大喝道:“做了中校,脾氣就出來了是吧,翅膀也硬了是吧?你他孃的忘記了,在小的時候,就算是有一塊糖我都分一大半給你?那時候你調皮搗蛋,學習成績又不好,媽只給我買玩具,不給你買,我全部都給玩了。”
“長大以後,你非得跑到非洲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說什麼淬鍊軍人體魄,父親不讓你去,是誰在作戰指揮部外面跪了三天三夜,求爸鬆口?那個人是老子。”
韓伏神情一滯,咬牙道:“好,我再幫你一次,但是你記住,這是最後一次。”
“天亮了以後就辦理出院手續,轉到軍區醫院,到時候我會帶着我的人將寧隱二人抓回去;不過,那裡是爸的地盤,怎麼做是他的事情,怎麼處理也是他的事情,要是你不想讓人寒心的話,閉上那張口無遮攔的嘴,省得招人煩。”
“好,我答應你。”韓龍眼眸中閃現陰毒寒光道:“只要能把那個王八蛋收拾了,就算要我裝孫子都可以,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
清晨。
連續下了一夜的暴雨終於停歇,明媚陽光潑灑的空氣中多了一些泥濘的花香。
特護病房中。
“雨彤小懶豬,起牀了。”
寧隱早早醒來,看着懷裡蜷縮如小貓的蘇雨彤,滿臉的幸福,見沒能把小妮子叫醒,這傢伙隨即就捏着她的小粉鼻。
“唔唔唔…”
出不過氣的蘇雨彤甦醒,帶着幽怨的眼神看向寧隱,一陣無奈:“壞人,你幹嘛呢,別鬧了,讓我再睡一會會嘛!”
“不行!”寧隱道:“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每天的清晨是最適合鍛鍊身體的時候,多呼吸一天新鮮空氣,學會吐納,有助於身體健康,要是你再不起來的話,我可就要全壘了哦。”
說話之間,寧隱已是壓在蘇雨彤的身上。
“啊?不要!我起來,起來還不成嘛?”
蘇雨彤頓然嚇得花容失色,眼眸頓然睜開,一副怕怕的模樣。
“要不要我給你穿衣服?”瞄着蘇雨彤玲瓏曲線的嬌軀,寧隱邪邪道。
“不要。”
蘇雨彤堅決地搖頭說道:“要是讓您老人家給我穿衣服,估計得穿到明天早上,受不了這份罪,大爺,你還是饒了我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