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麥理浩和寶島總統府的人都來了?”
薛老三這回算是真覺出麻煩了,先前,他亮出柴窯瓷和傳國玉璽,自然知道會產生多大的轟動,即便是在這個收藏風尚未颳起的時候,柴窯瓷或許還算不得多麼緊要,可傳國玉璽這種至尊神器,華夏民族都爲之爭奪了數千年了,這會兒雖然王朝更迭,封建消亡,可誰也不敢說當權者心中沒些唯我獨尊的意思,因此這玩意兒不管哪朝哪代,即便是民主共和了,依舊是權貴矚目的中心。
而傳國玉璽的出世,會產生多大的轟動,薛向在拿出之前,想到了,自然也就把前後影響想透了。在他看來,港島到底是自由港,尤其是英吉利治下,相對於海峽兩岸來說,對私人財產的保護還是做得極好的,即便是英吉利政府真的動了歪心眼兒,可港島遍佈華人,而傳國玉璽在盛世中華出世,歸屬權已然明確,如果英吉利耍弄陰謀,明搶暗奪,這數百萬港島同胞必起同仇敵愾之心,英吉利難免顧忌。
同樣的道理,若是海峽兩岸的某些人動了搶奪之心,這英吉利政府則又成了他薛某人的擋箭牌,如此這般,港島反而是最適合傳國玉璽出世之地。
當然,這些都是薛老三暗裡的籌謀,皆是陰私所在,細細算起,用心着實險惡。若有正人君子,道德楷模知悉,便然怒斥薛某人實乃宵小之輩,罔顧民族大義,以卑微草芥之身竊據神器,實在是罪大惡極,應當速速將傳國神器交付政府,纔是正途。
可薛老三到底是個滿腹私慾。滿腦子思念的俗人,即便是心懷天下,心繫黎庶。可心中貪婪,慾念之心。卻是不較旁人少了半點兒。誰要是敢讓他把這些寶貝交公,他保準拿大耳刮子扇來。再說,薛老三行事周密,這玩意誰都知道是盛世中華的,盛世中華明面上,賬面上,卻是和他沒半毛錢的關係,想找麻煩也找不着他薛某人。
按說。薛老三計較妥當,展現神器,爲盛世中華打響招牌,增加超額品牌附加值之餘,也爲這神器的保全做足了謀算。本來,一切都按照他薛某人的劇本,完美上演,誰成想謝幕的時候,卻出了故障。
這英吉利和海峽兩岸盡是同一時間聚齊了,還弄得這般大張旗鼓。薛老三不怕祖國這邊和英吉利對峙。也不怕寶島那邊和英吉利較勁兒,畢竟這種事兒,兩邊政府最多暗裡溝通溝通就罷了。即便有分歧,也不會嚷出來。
而怕就怕這三家連在一起爭奪,到時,這事兒非吵翻了天不可,更何況,這英吉利已經和祖國就港島問題的談判陷入了僵局,且寶島的小蔣總統似有一統之心,如此這般一折騰,若是真壞了迴歸的大事兒。那他薛某人真可謂是千古罪人呢。
當然,這種可能微乎其微。畢竟港島迴歸乃是大勢所趨,人心所向。即便是後世英吉利也是千般不願,萬般不肯,最終不也是屈服了。可薛老三還是不願和這種關乎民族氣運的事兒,瓜葛太深。
可眼下,三方已經聚齊了,雖說海峽兩岸到的都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政要,可到底代表了兩邊政府的關切,一個不好,他薛老三這齣戲是好開場,不好收場。
更何況如是祖國那邊真盯準了這事兒,往深裡查,一準兒能查出他薛老三和小妮子的關係,畢竟前次送大寶來港治病,走得就是新h社這一官方渠道。儘管薛向相信即便是查到底,也絕對查不出這家店面和傳國玉璽和自己的關係,可人家能查到他和小妮子的關係,那他薛某人的麻煩照樣來了,一句爲國效力,就能把他拽出來,推到前面去做小妮子的工作,到時可就是幹吃啞巴虧了。
是以,這會兒薛向聽得瘸老三彙報的消息,真是一個頭,兩個大,苦思良久,也不知如何應對,這會兒,他甚至都不能露頭了,還得擔心新h社接他入港的郝主任會不會找上門來。
要說薛老三怕什麼,他還偏就來什麼。
他剛打定主意,就在伊麗莎白醫院“裝死”,反正此來就是爲了陪小妮子,如此清幽封閉的二人世界卻是正好。哪知道郝主任竟是直接找上門來了,而且來意就跟薛老三想的如初一輒。
郝主任的原話是:“薛同志,你可千萬得幫幫忙,這回不只是故宮博物院的那幫老朽上竄下跳地發瘋,就是咱們社裡也接到國務院主管外事的彭副總理的指示,要全力運作國寶迴歸。您和盛世中華柳小姐的關係,我也知道,還望您能從中轉圜一二,不然可真沒法子交差了。”
薛向聽了郝主任這話,心中就冰涼一片,他打心眼兒哩不願把這兩件寶貝交出去,可郝主任那邊隱隱以大義相壓,真叫他壓抑至極,腦子裡糟糟一團,郝主任何時走的,他都不知道。
啪的一聲脆響,瘸老三一巴掌印在了欄杆上:“cao他孃的,這是哪門子道理,那陣子他們逮着老玩意兒恨不得全撕爛了,砸碎了,燒燬了,這會兒,見着東西值錢了,有用了,就要咱們還回去,門兒都沒有!”
瘸老三這一句狠話,猛然點醒了薛向,他想:“是啊,老子憑什麼這麼老實,這玩意兒真交上去,指不定又落誰私庫裡去,憑什麼,都tm是權貴,咱爺們兒論身份,現在也不差啊,憑什麼老子就該當乖孩子,把好玩意兒孝敬出去,去他孃的,這事兒,爺們兒不管了,姓郝的不也說是請老子幫忙麼,還不是不敢玩兒橫的,爺們兒不摻和了,進去摟美人兒去嘍........”
薛老三衙內氣一發作,竟是渾身一鬆,從來都沒覺得無法無天,無家無國竟是這麼痛快。薛老三已然打定主意,哪怕是外頭吵翻了天,他也不出門,不信還有人敢衝進盛世中華明搶不成。
相同此節,薛老三一改先前的頹喪,復又洋洋得意起來,正打算招呼瘸老三回店,實在不行,就關店歇業,話到嘴邊,今天下午來敲門的俏護士又嘟嘟跑來,告知薛向聽電話。
薛向大是好奇,不知道何人竟把電話打到這兒了,待問俏護士,俏護士只說那人自稱姓薛,聽聲兒是個老人。
這下,薛老三哪裡還不知道來電的準是自家伯父。
奔至樓下的接待窗口,薛老三先請服務檯護士離開,方纔接過電話:“大伯,您真個是神通廣大,神機妙算,竟把電話掛到我這兒了,我就納悶兒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又怎麼知道人家醫院的電話,再個,你那邊的電話線好像還不能直通港島吧........”
薛老三這些話除了拍馬,剩下的全是轉移注意力、挑起話題的廢話,以薛安遠現如今的身份地位,尤其是掌控東南雄兵數十萬,弄個電話號碼,接個電線,簡直就是不費吹灰之力,薛老三自然知道這對薛安遠來說都是小事兒,如此聒噪不過是想,騰出空當,慢慢想好說詞來應對薛安遠,因爲他知道薛安遠深夜來電,準是爲了今天上午的事兒。
果然,薛安遠並未隨了薛向的話走,上來便直奔主題了:“老三,你給老子老實說,那玩意兒是不是你倒騰過去的?”
“大伯,看您說的,我能做那事兒嗎,連我您都信不過?”薛老三以爲薛安遠也是受了組織命令,來找他討寶貝了,這會兒卻是要緊牙關,打算四部鬆口了。
“少跟老子嬉皮笑臉,你那幾根花花腸子幾斤幾兩,還想瞞過老子?你每月都給如生來電話,竊竊叨叨地說什麼,當老子真不知道,還有每月掛老子的專牌往從京城跑來回,中間拉的什麼能瞞過我去?真當老子這司令員是混乾飯的?”
“糟了,竟讓老頭子知道了,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薛老三大驚失色,實在沒想到自以爲周密的事兒,竟讓老爺子知道了個清清楚楚,不過細細一想,老頭子掌控如此大個軍區,能沒些秘密部隊,知道這些乃是正常。
薛向原以爲老頭子要發火,迎接他的一準兒是霹靂驚雷,熟料老爺子話鋒陡轉:“行了,弄過去就弄過去了,不過合適的時候,你小子得給老子再弄回來,別的我不管,報紙上的那兩件玩意兒,少一件,仔細你的皮,老祖宗的寶貝不能遺落胡塵。不過嘛,現在留在那邊倒是用處更大些,至於誰誰來下什麼狗屁指示,找你要,只當他放屁,我看誰他孃的能從老子的地頭兒,把玩意兒弄走?還有,你小子現在做事兒,越來越張狂,京城的那邊的小動作,趕緊讓他們停了,現下不知多少人盯着你那個破店,還敢玩兒這手,就是給人送把柄!”
說完,老爺子不待薛老三回聲,徑直把電話撂了。
老爺子掛了電話,薛向這邊卻依舊持了話筒,久久沒有動作,而心中已然思緒萬千,化作春潮,奔騰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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