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毅不由得用敬佩的目光看着葛先生,也就是葛先生了,他還不能把握住朱健淳的死穴。
面對張毅的眼神,葛先生也只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張毅只是跟朱健淳接觸的少了而已,其實對於身邊的人來說,朱健淳是一個非常單純的人。
這對於皇室來說,算是一個奇葩了。
“小弟有一事想要請教張兄。”似乎是想起來了什麼,朱健淳對張毅如此說道,在張毅讓他說下去的眼神之下,朱健淳繼續道,“這次來運糧的隊伍當中,有一位王大人,他貪墨了二十萬兩白銀,兩萬石糧食,張兄認爲,這件事應該怎麼處理的好?”
這有什麼好問的,“律法說要怎麼處理那就是怎麼處理咯。”無所謂的聳聳肩,張毅沒有接朱健淳的話。
跟葛先生對視一眼,朱健淳還是不死心,“貪墨的事情,張兄認爲應當如何避免?”
“貪嗔癡是人的劣根性,各朝各代貪墨的官員都不少。”看着朱健淳的神色,張毅眼珠一轉,“要我說,這個堵不如疏。”
“怎麼個堵不如疏法?”難道還要鼓勵那些貪墨的人不成?
張毅想敲開朱健淳的頭看看裡面裝的是不是漿糊,平時反應挺快的,這個時候怎麼就沒有什麼智商了?
“我的意思是,提高官員的俸祿,官員貪墨除了貪婪的劣根性之外,更多的是想要自己跟家裡人過上好日子吧?一個官員的後院有幾人?需要多少銀子才能夠養活一大家子人?那麼點俸祿只夠塞牙縫的,這不是逼着官員去貪污麼?”
不然一大家子人怎麼辦?去討飯?
這話說的是不錯,“可是難道要朝廷拿錢來養活這些官員的家人麼?朝廷根本就供不起啊!”
供不起?張毅可不這麼認爲,“朝廷每年發現官員貪墨的銀兩多少?”
朱健淳很認真的想了一下,“去年光是朝廷發現的,就有一千五百萬兩白銀,七千萬兩黃金,還有一些古玩珍寶若干。”
“這些銀子被貪墨了,大周還不是好好的?”張毅挑眉,“每年朝廷發給官員的俸祿,一共是多少?”
這下朱健淳明白張毅是什麼意思了,“可是張兄,朝廷用錢的地方很多啊,收繳出來的白銀都有其他的用處。”
張毅會不知道朝廷用錢的地方多麼?這是不用想也知道的問題,“我知道你的意思,可若是官員貪墨腐敗的問題處理的不好,在發展別的,有用麼?”
朱健淳並不贊同張毅的話,“攘外安內,先攘外,才安內啊,張兄如此說來,是否是本末倒置了?”
誰本末倒置了?“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先把國家治理好了,才能夠平天下!你說的先攘外再安內那是說有外敵來犯的時候,現在雖然北蠻蠢蠢欲動,但是畢竟還沒有動手,現在以防範爲宜。”
在這個時候,葛先生是支持張毅的,“張公子此言甚是,孝王殿下您想,現在朝廷內外有多少官員是唯利是圖的?只要有利益,有時候他們比商人還要無恥,若是沒有管理好被北蠻鑽了空子,那該如何是好?”
“我明白你們的意思了。”
朱健淳若有所思,一轉眼,便下了一個決斷,“我這便去給皇爺爺寫摺子。”
無所謂的聳聳肩,看着朱健淳出去,卻不像葛先生叫住了朱健淳,兩人匆匆往朱健淳的書房那邊去,還一邊在交談着什麼。
看他們那個神色就知道,並不是什麼輕鬆的事情。
“幸好我沒有投身在皇家,不然要累死。”張毅把自己灘在椅子上,皇家的人啊,鬼知道身邊有多少別有用心之輩。
“若是少爺投身在皇家,做很多事都會輕鬆很多,爲什麼少爺還不願?”
現在上至官員下至百姓,有哪一個不是羨慕着皇家的錦衣玉食,羨慕着皇家有至高的權利,怎麼到了張毅這裡則變成了慶幸了?
看了一眼王三郎,張毅的姿勢半點不變,“得到的是多,可是失去的也多,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復。”而且與其吃祖糧,張毅更喜歡自己去打。
兩人正說着,十一娘扭扭捏捏的從外面進來,“張毅,對不起,我沒能幫上忙。”
張毅沒有跟她多說什麼,所以李蘭漪認爲是史家那邊動的手,張毅千叮嚀萬囑咐了要她注意史家那邊,卻還是被史家給鑽了空子,這實在是讓她愧疚的緊。
揮揮手讓十一娘過來,張毅還是沒有動,將十一娘抱在懷裡,“這件事不能怪你,也不是史家做的,而是李家利用史家的人做的。”
王三郎在看見李蘭漪坐在張毅腿上的時候,就已經識相的出去了,所以現在張毅也沒有顧忌,親了親十一孃的臉頰。
“別想太多,你現在做的很好。”
嗔怪的瞪了張毅一眼,“現在還是白天呢,別這麼不正經!”
而且還是在書房,還有人在呢!
偷摸摸的往王三郎的位置看了一眼,見王三郎已經走了,十一娘這才鬆了一口氣,雖然王三郎是奴籍,但若是她跟張毅親熱被看了去,對於十一娘來說卻還是一件非常羞澀的事情。
“白天怎麼了?”那什麼白日宣淫的罪過,對於張毅來說根本就不是事兒。
可是十一娘卻不肯,上次跟張毅在書房裡……就已經很讓十一娘羞恥了,現在還沒有被張毅捉住,十一娘當然也就不會從了。
嗔怪的瞪了張毅一眼,十一娘道,“別亂來,我跟你說正事呢!”
懶洋洋的換了個姿勢,“什麼事情?”
“史家那邊說要我安排個人進來,給……孝王殿下,然後說是您安排的。”
然後呢?張毅挑眉讓十一娘說下去。
“那邊說,若是到時候敗露了便讓我將事情嫁禍在你的身上,說你讓我安排別有用心的女人去孝王殿下身邊,從而破壞你和孝王殿下的關係,若是成功了的話,史家便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