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李義山的身體狀態,畢竟也是上了年紀的老人。
在清晨的時候,李南北纔是疲倦的從病房裡出來,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吳敵,笑着點了點頭道:“沒什麼問題了。”
李義山在服藥之後,也是被送回了病房之中,並沒有繼續的呆在外邊,而吳敵就是在外邊守着,生怕出了點事。
後來,連常年值班的醫護人員,都是因爲扛不住,回到了各自的休息室進行休息,吳敵依舊是坐在外邊。
只有吳青龍這樣子精神意志力,都是頂峰的人陪着他在等候着。
而之後也是沒有什麼意外,李南北從房間裡出來,告訴了吳敵這樣一個好消息。
吳敵當下便是激動的站起身來,準備進去看一看。
然而李南北卻是攔住了他。,
“你別進去了,自己的身體要緊,要注意休息一下了,再說了,這時候李老也睡着了,你進去不是吵着人休息嗎?”
這話說的有理有據,吳敵也是頓了頓,隨後纔是點了點頭道:“好吧,暫且就這樣子好了。”
吳青龍在一旁倒是看了吳敵一眼隨後纔是笑道:“吳敵,雖然有些事現在說不太合適,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的,你跟月家之間約定的事情,差不多也是快要到時間了。”
吳敵微微一愣,隨後纔是想起來什麼似得,看了一眼李南北道:“星期幾了?”
李南北也是一愣。
昨晚兩人聽說了消息,就是不管不顧的跑過來了,此時也纔是反應過來了。
李南北想了想苦笑道:“昨天是星期天,也是拍賣會的日子,那今天豈不是,就是週一?”
吳敵和月無雙之間的賭約,雖說吳敵從來沒有怎麼重視過,但是好歹也是一項賭約,倘若過時不赴約,難免的會讓吳敵的聲譽起到一定的影響。
雖說吳敵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但是這件事,卻是他和月家之間的仇恨,別的人就算了,但是月無雙,這個打斷了上官一雙胳膊,連帶着害柳勝男等人都受了傷的罪魁禍首,吳敵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放過的。
而吳敵也是眉頭一皺:“這麼說來,我跟月家約的時間都到了?”
之前相約的就是下週週一,而吳敵之前在忙着弄人蔘的事情,此時心裡滿滿裝的都是李義山的傷勢如何,竟然是一點都沒關注了。
吳青龍看着吳敵,也是苦笑一聲道:“昨晚其實我就打算說了,昨天那麼大的消耗,你一時半會兒,能緩的過來嗎?”
“……”李南北也是沉默了下來。
昨晚他讓吳敵嘗試着煉製生死指玄丹,也是完全的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那煉製丹藥的消耗何等之大,雖說天象高手聯通天地,生生不息,然而這等消耗,也需要時間來恢復。
吳敵再怎麼天賦異稟,然而一日的時間,能恢復個七七八八就算了,然而對方月無雙,卻無疑是在家好好等着,好整以暇!
要知道吳敵本身就是帶傷的,修爲遲遲沒有恢復到天象境界,這麼打下去,豈不是劣勢巨大?
“要不然我就跟那邊說一聲,用九十九局的名義說,月家也不敢如何。”吳青龍見狀,當下也是對吳敵淡淡的笑道:“至少我們這邊,這些權利還是有的。”
吳青龍也是考慮的周全。
本來吳敵和月無雙之間的約鬥,一般人是不會去管的,但是要真的想打了這些事情的話,那其實性質是有點問題的。
畢竟說起來,不考慮雙方身份的話,這其實跟高中生之間放學之後約個地方打架是一樣的性質,所以說九十九局介入的話,至少月家是不敢說什麼的。
本來就是性質有問題的事情,還有什麼好說的?
李南北看着吳敵,也是贊同吳青龍的提議,他點頭到:“雖然我知道,你對月家的意見很大,但是也不急於這一時,不如在這邊修養的差不多了,再去便是了。”
然而吳敵看了李南北一眼,隨後纔是淡淡的笑道:“不必了,稍後,你留在這裡,仔細的關照一下老首長的身體,順帶着,有空的時候把我交代你還要辦的那件事給辦妥了就行,晚上,我回去找月無雙。”
“吳敵!”吳青龍聽着吳敵的話,頓時有些急了:“你這樣子去的話,雖然我知道你有自信,但是月無雙成名多年,不會比我差多少,你難道不知道,輕敵在戰場上是多麼愚蠢的行爲嗎?”
吳青龍也是認真的對吳敵道。
然而吳敵只是淡淡的搖了搖頭:“不必這麼麻煩了,我們都是修煉之人,也是習武之人,什麼時候有事,什麼時候沒事,這都是說不好的事情,而且我有種強烈的感覺,或許和月無雙一戰過後,我才能夠真正的走回來。”
吳敵看着李南北和吳青龍淡淡道:“再說了,我要是不去,那月家毀我山莊,傷我家人的事情,這筆帳什麼時候再算?”
吳敵的話斬釘截鐵,沒有半點回旋之意。
而吳青龍和李南北,看着吳敵,此時也是沉默了半晌。
半晌後,李南北纔是擡頭道:“如此也罷,我去爲你準備些藥,雖說不一定能派上用場,但是多恢復一些,總歸是好的。”
吳青龍剛準備說話,但是剛開口卻是頓住了。
他看向了遠方,眉宇之中透出了一抹驚訝的神色。
吳敵也是看了過去,愣了半晌,纔是聽到一陣笑聲傳來。
“徒兒啊徒兒,你的藥就不必準備了,我晚上,陪吳敵同去。”
一陣低沉的聲音傳來,李南北此時纔是愣住了。
看向遠處,一個光頭,在朝陽升起的海面上,也是緩緩的踱步而來。
他一身白衣,好像紅塵穿行的行遊者一樣,緩緩的走近了幾人所在的地方。
“師父!你怎麼來了?!”李南北一聲驚呼。
這一種打扮,還有這獨特的氣質,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出來第二個這樣的人!
只有那遊歷世間,卻又不染紅塵的白衣僧人如此,李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