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白鷹國強大的艦隊已經接近卡薩布蘭卡,那裡卻沒有多少抵抗力量。三十餘艘在港的潛艇根本無法突破大型艦隊的反潛網,如果讓他們去發動偷襲,無異於自殺。沒有任何海岸工事,只有一個團的倭族駐軍,根本擋不住對方強大的海上攻勢,現在楊虎城要做的就是計算一下,應該如何保存自己殺傷敵人,儘可能遲滯敵人的進攻,等待上級的指示。
思慮良久,楊虎城道:“立即命令港口內的潛艇加緊物資補給,以油料和食品爲最優先補給品,一個小時後不管補給是否完成,立刻離港將目標改爲南非開普敦。駐軍掩護市民立刻開始撤退,將所有的地雷都佈設在城外,然後撤退到提特邁利勒。”
“什麼?司令官這不行啊。”旁邊的參謀長王近山少將阻止道:“這不等於白白放棄了卡薩布蘭卡,那裡可是有我們最大的物資儲運倉庫。”
“沒辦法,白鷹軍有備而來,我們不可能守住那裡。讓軍方在市民中徵集車輛和勞力,倉庫中的東西能運多少是多少,剩下的直接燒掉,決不能留給敵人。”楊虎城的命令非常果斷,直接宣佈了撤退命令。
接到指揮部的命令之後,卡薩布蘭卡的各部隊開始有條不紊的撤退工作,所有人沒有絲毫猶豫,他們知道大戰已經臨近,不能有任何的拖沓。半個小時後,楊虎城的指揮部卻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全都躲開,我要見戴司令。”一個頗爲蒼老的聲音怒斥着警衛。
楊虎城擡頭問道:“什麼人在外面喧譁?”
一名警衛回答道:“是摩洛哥最高執行委員會主席李隆郅。”
“這羣傢伙,總統讓他當總督,非要改成什麼最高執行委員會主席,這個名頭很好聽嗎?”楊虎城搖搖頭道:“讓他進來吧,聽聽他有什麼話說。”
很快李隆郅帶着貼身秘書走了進來,他滿臉怒氣的走到楊虎城身邊道:“我要楊司令給我一個說法,爲什麼在沒有最高執行委員會的命令之前,你的駐軍就已經撤退了,這是嚴重的違抗命令行爲。”
楊虎城聽到李隆郅如此說,當即也板起了面孔:“李總督你要搞清楚,你是華蘭國任命的殖民地總督。按照華蘭國法律規定,軍政必須分開執行,這裡是華蘭國的殖民地,沒有什麼最高執行委員會,這一點請你要認清。”
“趙守宏總統在任的時候,曾經答應我一國兩制的構想,允許摩洛哥實行自己的政體,這一點你應該知道吧。”李隆郅卻是寸步不讓。
“我當然知道,你可以實行自己的政體,但我是一名華蘭國軍人,我只聽從國防部發布的命令。如果你打算以一國兩制爲藉口,插手軍隊的事務,我將以陰謀叛亂罪逮捕你,這一點請李總督認清。”楊虎城一口一個李總督,擺明了不承認他的最高執行委員會,也不會聽從他的命令。
“可是你的駐軍擅自脫離駐地,並未阻止敵軍的入侵,這一點你不會否認吧。”李隆郅反問道。
“我曾多次提醒你,應該在沿岸可以登錄的港口和淺灘修建工事羣,以阻止敵軍可能的侵略,你卻以經濟建設缺乏資金爲由拒不執行。如今面對白鷹國的強大艦隊,我們根本沒有用以對抗的武器,如果死守卡薩布蘭卡只不過是死局而已。我有必要關心屬下士兵的生死,不能將他們投入無謂的戰鬥中去。”楊虎城的雙眼死死盯着李隆郅,語氣中卻是寸步不讓。
“可是你擅自轉移市民,這一點並非軍方的權限範圍之內。”李隆郅只好退而求其次,務求讓楊虎城屈服。
楊虎城卻是微微一笑道:“根據華蘭國法律,在戰時體制下,軍隊有權徵集民夫爲軍隊運送物資。我只是徵集了全城市**送軍用物資,這一點並不歸你管吧。當然政府人員不在此列,如果你一定要讓他們留下,我是沒有意見的。”
“你……”李隆郅氣得眼中冒火,他又偏偏無法反駁,這一點讓他感覺到異常憋屈。
“這件事情我不會就這麼算了,我會向上級反映的。”說罷李隆郅轉身就走。
看着李隆郅遠去的背影,旁邊一直沒說話的參謀長王近山少將嘆氣道:“司令這樣做是不理智的,在這個緊要關頭,軍政雙方應該通力合作而不是互有芥蒂。”
“這一點我明白,但是這絕不是容忍他越權指揮的理由。仗該怎麼打,軍方自有章法,地方官員要做的就是後勤保障。”楊虎城嘆了口氣道:“我總感覺白鷹國這次進攻行動有些蹊蹺,其中似乎有什麼大的陰謀。所以在這個陰謀暴露之前,我們必須保存實力,我想經過一段時間,李隆郅會明白的。”
“有陰謀嗎?我也有這樣的感覺。”王近山少將點頭道。
楊虎城揮手道:“繼續撤退工作,我們要在內陸五十公里範圍內構築新的防線,通知空軍做好迎戰準備,另外給總參發電報,把我們的憂慮告訴他們,至少要給他們提個醒。”
“我明白了。”王近山少將點了點頭。
作爲此次兩棲作戰的指揮官是新任風暴洋艦隊司令斯普魯恩斯上將,在原來的司令官歐內斯特?約瑟夫?金調任海軍部長以後,這個位置曾經空缺了很長時間。直到在對倭國的佯攻作戰中,斯普魯恩斯及時發現了對方的疑點並果斷撤退,還向上級彙報了自己的擔憂。只可惜當斯普魯恩斯發出彙報的時候,哈爾西的艦隊已經遭到了空襲,結果讓他沒能改變歷史的進程。
雖然哈爾西未能逃過一劫,在戰敗後被暫時免職,但斯普魯恩斯卻憑藉着出色的表現和那一紙報告,當上了新任風暴洋艦隊司令官,成了和尼米茲平起平坐的人物。
對於斯普魯恩斯的任命,讓海軍衆人都頗感意外,雖然也能以戰爭時期破格提拔爲理由,但不少明眼人還是從中看出了制衡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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