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始終支持自己的三爺爺,趙守宏是非常感激的,當初自己進入仕途,也有趙爾豐的大力支持之功,所以他與這位三爺爺非常親切。趙守宏不但給趙爾豐帶去了不少補品,還與他在房裡聊了很久,讓這位孤獨的三爺爺老懷大慰。
如今趙爾豐已經八十三歲高齡,身體大不如前了,尤其是在三個兄弟接連去世以後,他就不大管事了,現在打理族內事務的是二房趙爾巽的長孫趙守江。見到趙守宏這位趙氏宗族的族長,也是宗族中身份最爲顯赫的人回來,趙守江非常高興,全家都來給他慶賀。孫玉婷也帶着自己的兒子趙禛去見了父母,與他們共享天倫之樂。
趙守宏沒有絲毫臨時總統的架子,他在家族中猶如普通人般四處串門,拜訪各位長輩顯得十分謙恭,讓族內的叔叔們都大感滿意。
在家裡住了十天,許久不在家中的趙守宏就與家人們熱絡了起來。儘管趙守宏來自於一千年以後,並非這個家族真正的家人,但在這些人中間,他還是找到了久違的親情,彼此之間感情日益融洽。那些趙守宏剛來時,還躲着他的侄孫輩,甚至已經開始圍着他嬉戲,或者討要美味的零食了。
趙守宏這次回來就是省親的,所以他並未過問地方政務,甚至沒有到省政府大樓去轉轉。只可惜趙守宏把這些的中川之行當做放鬆心情的假期,其他人卻不這麼想。
到了第十一天的時候,徐海清、邵從恩、王柏齡和劉文輝一起來找趙守宏了。見到這個奇怪的組合來找自己,趙守宏大感意外,不過他還是在家族內院給族長保留的書房裡,接見了這些人。
進門之後,趙守宏就發覺四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對勁,似乎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了一般。邵從恩看了看另外三人,他收先開口了:“總統大人,我這次來是向您告狀的,有軍方的家屬在地方上狐假虎威,侵害鄉親的利益。我不知道這件事情軍方是否有牽連,還希望大人明斷。”
“什麼?這是怎麼回事?”聽說有這樣可能是涉嫌瀆職,甚至是包庇縱容的情況,趙守宏的眉頭當即皺了起來。來自後世的趙守宏,知道華蘭國剛剛改革開放的那個年月,曾經有過這樣一段腐敗和權錢交易滿天飛的時期,如果不是後來的華蘭共社黨高層力挽狂瀾,說不定國家就因此而毀去了。
正因爲銘記那一段歷史,他向來對貪腐問題格外重視,甚至因此嚴令趙氏宗族中人不得進入軍政兩界,想不到現在這樣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聽到趙守宏的質問,一旁的劉文輝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校長你槍斃我吧,是我的親兄弟幹了不法的事情。不但侵佔鄉民的財物,還打傷了人。”
“什麼?你?”趙守宏猛然站起身來,怒視着劉文輝。這位他非常看重的猛將,如今已經高居華蘭野戰軍第五軍第十七叢林步兵師的師長,也算是位高權重的人物。他向來作戰勇猛,愛兵如子,還從未有過劣跡,所以趙守宏對他始終非常信任,沒想到現在居然幹出了這樣的事情。
劉文輝是王柏齡手下的愛將,他這位軍長怎麼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好兄弟無辜受罰,因此他也趕快跪下道:“校長明鑑,這件事情不能怪文輝。他一直全身心的投入軍營,每天訓練士兵根本不回家,家族中他已經兩年都沒有回去過了。如今犯事的雖然是他的親兄弟,卻與他無關。我身爲他的上級,沒有及時發現問題,爲部下的家庭問題排解是我的失職,我願意接受懲罰。”
“你們兩個好啊,一個軍長一個師長,又都是先鋒黨員。現在到我這裡做什麼?分擔責任還是威脅我啊,難道我不能把你們兩個都辦了嗎?”趙守宏看到有人求情就氣不打一處來。他知道這種事情必須防微杜漸,如果一次放鬆,下回的情況肯定更加嚴重。
“總統大人,我認爲這件事情需要先了解清楚來龍去脈,再下結論。”徐海清說道:“腐敗固然危險,但也有可能是狐假虎威。”
徐海清的話讓趙守宏清醒了一些,他這纔想到剛纔兩人的描述中,似乎沒有軍官直接牟利的情況,甚至連慫恿都沒有。邵從恩本來是告狀的,可是現在看到兩位將軍就這樣跪在地上,也有些於心不忍,他也出聲道:“總統大人,我這次來只是希望您能夠明斷此事,給地方一個交代,實際上這兩位將軍也的確沒有什麼過錯。畢竟犯罪者只有一人,不能累及家屬啊。”
“是嗎?那麼你來說一說,事情到底怎麼回事?”趙守宏坐回自己的座位,望向了邵從恩省長。不過他並未將王柏齡和劉文輝站起來,顯然尚未原諒他們。兩位將軍對趙守宏都是無比崇拜的,就算讓他們跪着也不敢有怨言,兩人只好低着頭挺直上身,在那裡默不作聲。
邵從恩道:“情況是這樣的,上個月在中川省大邑縣出現了一起強買土地,後來又打傷人的情況。當時劉文輝師長的哥哥強買土地非常囂張,聲稱他在軍隊中有人,讓對方小心一點。後來苦主到鄉里告狀,這個人又委派家人打砸了對方的居所,聲稱如果敢繼續上報就將他全家滅門。”
“強買土地還打人?情況有多嚴重?”趙守宏的眉頭越皺越緊。
“我們看過了,對方顯然顧忌法律,所以沒有下狠手。除了強買對方一百三十畝土地之外,還有就是對方家裡被砸,損失大概在一千華元左右。”邵從恩顯然已經進行了全面的瞭解,說起來很是詳細。
“這個人和劉文輝有關係?”聽說情況並不算嚴重,趙守宏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
“是劉文輝的大哥劉文彩,他在大邑縣是個大地主,家中很有不少田產。只不過在劉文輝當上將軍之後,他變得爲富不仁,當地官員看在劉文輝的面子上,就睜一眼閉一眼了。”邵從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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