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己能夠找到主席那位天生睿智的戰略家,以及敬愛的周總理,他相信華蘭民族的崛起將會加速許多。趙守宏暗中盤算着什麼時候,派人去調查一下紹山的情況,他的神情自然有些僵硬。
見到這位趙都督聽到自己的名字,臉色卻一變在變,陳慶同也把心提了起來。他不知道這位聞名全國的都督是否認識自己,爲什麼一見面就能叫出自己的祖籍,可自己又對趙守宏毫無印象。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得罪過這位大人物,而他心中現在有想着什麼事情,是否會對自己不利。
見到趙守宏半天不說話,張國棟低聲道:“都督,這個人應該如何處置?”他以爲趙守宏想起了對這個人的什麼仇恨,是否要對他做什麼處置。
“處置?”趙守宏一怔,隨即看到了周圍衆人的臉色,他當即感到有些好笑。擺擺手揮退圍攏上來的衛士,趙守宏笑道:“對不起陳先生,我剛纔有些走神了。你說自己是陳慶同先生,我對你還略有些瞭解。不過據我所知,你應該是教師,不應該進入工廠做工啊?”
“我不是一名工人,但這並不妨礙我爲工人抱打不平。”陳慶同挺了挺胸,臉上可以表現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不過從對方微微顫抖的雙手趙守宏可以知道,這位後金朝秀才的內心並不像表面上這麼平靜。
“剛纔張局長已經簡單和我說了你們的問題,我想聽你詳細介紹一下。如果真的因爲政府有錯處我會嚴肅處理,並給工人們以相應的補償。”趙守宏笑着說道。
“真的?”陳慶同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官員竟然如此大度,這與他對官場的認識完全是兩樣的。
“如今是民國了,人民有了合理合法的權益,我爲什麼要阻止?”趙守宏笑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吧。”
“當然,其實事情是這樣的,這些工人都是……”陳慶同詳細的將工廠拖欠工人的工資,其官府主事人在光海城光復之後逃逸。如今工廠關閉,工人們即拿不回欠薪,又沒有生活來源的事情說了一遍,聽得趙守宏連連點頭。
“這件事情既然我已經知道,一定會盡快處理。”趙守宏道:“這幾家工廠的工人有多少?”
“大概三千多人。”陳慶同不假思索的說了出來,顯然他對這些人的瞭解很詳細。
趙守宏點了點頭,隨後他抽出隨身的筆記本,用鋼筆在上面刷刷寫了幾行字。撕下那張紙遞到張國棟手中道:“張局長你先帶着陳先生去光海城臨時政府,把這個條子給謝明爵。告訴他,這些工人的工資暫時由政府墊付,先讓大家安頓家人。然後立刻派兵查封這些後金的官方財產,清點之後儘快開工,讓工人們有生活來源。”
“是,都督。”張國棟眼前一亮,本來今天的遊行隊伍讓他感覺頗爲棘手,如今趙守宏提出如此優厚的條件,這讓他感到輕鬆了不少。
有趙守宏的保證,遊行隊伍漸漸散去,而趙守宏愛民的名聲也因此打響了。不過趙守宏並未因此而欣喜,他帶着一肚子的氣來到了光海城臨時政府。謝明爵似乎早就知道趙守宏會來,竟然在辦公室裡等着他。
一進門趙守宏就急聲問道:“明爵,你的工作竟然出現了這麼大的紕漏。後金的官辦工廠,爲什麼不及早收過來整頓,結果鬧得工人上街遊行。這個消息被別有用心的人知道了,恐怕他們會大肆宣傳,詆譭咱們大蜀軍政府了。”
“主席稍安勿躁,這件事情並沒有那麼嚴重。”謝明爵笑道:“如今我們雖然佔據了光海城,卻並沒有中央政府的大義。眼下中央政府的首腦,名義上是大總統袁隗,接收前朝財產那是中央政府的事情如果我們越俎代庖,很容易遭人詬病。”
謝明爵的話不無道理,這讓趙守宏漸漸冷靜了下來。趙守宏對遊行這種在民國時期,近乎於和暴政等同的行爲非常反感。今天在自己的治下見到這種情況,他的心中有些太過偏激了。聽到謝明爵的解釋他反而坐了下來,打算聽聽對方還有什麼解釋。
見到趙守宏不再急躁,謝明爵繼續解釋道:“據我所知,如今屬於後金官辦的那幾家修船廠。例如招商局浦東機器廠和張華浜修理廠等這幾家企業,早已荒廢多年。工廠中的經費斷絕,日常開支多以將設備拆卸當做廢鐵變賣爲生,如今後金已亡,工人們斷了生計自然是正常現象。”
“這麼說來,咱們將幾家工廠收過來很不妥當。”趙守宏點頭道。
“沒錯,如今出現遊行的事情,或許還是我們的一個契機。”謝明爵道:“如今這件事情鬧大了,但錯處卻可以推在中央政府的不作爲上。這幾家工廠現在最有價值的,就是這三千多熟練的技術工人。我們可以用安置百姓,接濟工人生活問題的名義,將這些人收入咱們的造船廠,而將亂攤子扔給袁隗。他想要將幾個工廠恢復起來,即缺少資金又沒有工人,何況工廠在咱們控制的光海城,就算他們想用,也要掂量一下風險不是。”
“不錯,這樣一來咱們得了個愛民的讚譽,而中央政府卻是浪費國家資產和無能的名聲。這似乎是在陰袁隗啊,咱們未免有失厚道。”趙守宏笑道。
“咱們要做的是在袁隗和革命黨之間找到平衡,如今袁隗勢大,咱們不打壓一下,如何對得起自己?”謝明爵攤攤手道。
“你呀,都學壞了。”趙守宏哈哈大笑。
“這不都是主席栽培有方嗎?”謝明爵也抿嘴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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