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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洛回到學校時,金融二班下午的課程已經全部上完。教室裡早已人去樓空,但惟獨蔡善,還呆在教室裡,安安靜靜看着書。
林洛走進教室,看着如此用功的蔡善,頓時有些動容道:“世紀好同桌,怎麼這麼勤奮啊?”
“嘿嘿!”蔡善把手中《花花公子》晃了晃,猥瑣笑道:“這期的《花花公子》賊好看,要溝有溝,要峰有峰,可把我撩撥得受不了了!”
林洛好不容易醞釀的情緒,瞬間崩塌。
“狗改不了****!”林洛碎了一句道:“我還以爲你突然就發憤圖強了呢!”
然後,林洛咧着嘴靦腆一笑,一溜煙就衝到蔡善身前,一手奪過蔡善手中的《花花公子》道:“我也看看。哇靠,這期是喬丹卡佛!嘖嘖,還是一如既往的大啊!”
蔡善驚爲天人看着林洛,滿臉錯愕道:“你連喬丹卡佛都知道?林洛,沒看出啊,同道中人啊!”
林洛笑容羞澀道:“當兵時沒事幹,就只能看看這些尤物解解乏,一去二來,就認識了。”
“額?”蔡善信以爲真,望着林洛道:“部隊裡還有這玩意給你看?”
林洛自然不會告訴蔡善,這算是皇族傭兵團的必看刊物。否則,蔡善一定要拉着林洛的衣襟苦苦哀求,讓林洛務必給他全套的《花花公子》。
兩人欣賞了一番喬丹卡佛的山崩海嘯、洪水猛獸後,林洛收起臉上羞澀笑容,沉聲道:“演算稿給你伯父了沒?”
“還用我給?早被他拿走了。”蔡善搶回《花花公子》,踹在懷中哇哇叫道:“我還打算上完課給他送過去,結果他一刻也等不了,自己開着車就跑過來拿走了。”
“哦。”林洛連忙道:“有結果了沒?”
“應該沒有吧!”蔡善很是瞭解伯父的樣子道:“要是有結果了,他早就打電話來了。不過,你也真是的,一揹包的演講稿,也不整理下,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一包垃呢。我猜啊,伯父這會,應該還在整理稿子呢。”
林洛一陣汗顏,訕訕一笑道:“我都編號了的,要不了這麼久。你趕快給你伯父打個電話,問問情況。”
“看把你急得……”蔡善看林洛一副焦急神情道:“這麼想去加州大學參加奧數競賽?得了吧,你還是好好備戰籃球賽,不然幾天後我們倆就捲鋪蓋走人了。”
林洛自然不是想參加奧數競賽,但想去米國卻是真的。眼下危機重重,他必須儘快去米國一趟。
“快點,別廢話。”林洛看了下時間道:“五點半還要練球,這事要是沒結論,練球也沒心情。這練球要是沒心情,過幾天比賽,全然不在狀態,這責任我可不負責。”
“我打、我打!”蔡善嚇得立即掏出手機道:“我打還不成麼?”
手機剛掏出,手機鈴聲就響起來了。
“草!”蔡善怪叫一聲道:“是我伯父打過來的,林洛,看來是有結果了。你要有心理準備,就算解錯了,也不丟人。”
林洛點點頭,看似不在意,心中卻有些焦急。
手機一接通,就聽見蔡善伯父欣喜若狂的聲音:“侄子,你這次撿到寶了。哇哈哈,這道困擾了四屆同濟數學天才的複變函數,讓你同桌解出來了。他在哪裡,你伯父我,現在、立刻、馬上要見他。我要把我所有的私房錢拿出來請他吃飯。”
“真解出來了?”蔡善滿臉驚駭望着林洛,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一直惦記着吃的他,這次聽伯父要把所有私房錢拿出來,卻沒有一點興奮。
這道複變函數他可早有耳聞。其實,何止是耳聞。伯父這幾年,沒少在他耳中嘮叨,說是同濟大學數學系的學生是如何如何差勁,一道題幾年都沒人解出來。
一向自負的他,也曾對這道題動過心思。可惜,曾花費過一個月時間來解這道題的他,最終也不得不低下高傲的頭。
沒想到,他的世紀好同桌林洛,只花了一天一夜,就把這道四年都沒攻克的難題解決了。
“他人呢?”蔡善的伯父精神亢奮道:“我已經無法抑制地想見他了,想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聖,能把困擾伯父四年的難題解決了。”
“額……”蔡善看着林洛,小心翼翼道:“他就在我旁邊。”
“在你旁邊?那你還磨磨蹭蹭這麼久?快點,讓他接電話!”蔡善伯父神色惱怒道:“你這犢子,都什麼時候了,還惦記着伯父的一頓飯?”
“給!”蔡善苦瓜着臉,把手機遞給林洛道:“伯父讓你接電話。”
這一次,他還真沒惦記着飯呢。
林洛猶豫了一下,拿起手機,聲音清澈道:“伯父您好,我是林洛。”
“哎呀,了不得啊。”蔡善伯父興奮道:“終於聽到活的聲音了。”
這……,這是什麼話?感情一直拿林洛當死人啊!林洛聽得滿頭流汗,只好回道:“伯父,我一直都是活的!”
“對對對,活的,一直活的!”蔡善伯父嘿嘿一笑道:“林洛,你讓我大吃一驚啊。你的演算稿,我看過了。是我有史以來見過最有想象力,最獨闢蹊徑的解析方法。聽蔡善這混小子說,你被他坑了,要被複旦開除!復旦也真不開眼。這樣吧,來同濟,做我的學生,我給你申請全額獎學金,還負責保送加州大學讀研,怎麼樣?”
這可是了不得的高福利啊。
貼着手機偷聽的蔡善,連忙哇哇大叫道:“伯父,我也當添頭一起過來怎麼樣?我不要全額獎學金、也不要保送,我自費!”
“不要!”蔡善伯父哼了一聲道:“高考填志願時,是誰說看不上同濟的?現在要被開除了,倒是想起同濟了?同濟雖然不如復旦,但也是有尊嚴的。林洛,來同濟,怎麼樣?”
林洛微微一笑道:“謝謝伯父好意,不過復旦開除的事已經解決了。我想問一下,蔡善說的只要解出這道題,就能參加加州大學奧數競賽的事是不是真的。”
“對,是有這麼回事。”蔡善伯父收起欣喜若狂的神色,體現出一名教授應該有的嚴謹,沉聲道:“你有興趣參加奧數競賽?”
“嗯。”林洛沉聲道:“能與全世界的數學天才同場競技,很有吸引力。”
“復旦這次也有好幾個名額,以你的天賦,完全可以代表復旦參賽,沒必要跟隨我一同前往啊。”蔡善伯父正聲道:“要不,我給復旦數學系的方教授打個電話?讓你代表復旦參賽?”
蔡教授當然希望林洛能跟隨他一同前往加州大學,但他也清楚,一旦跟着他參賽,最終若是得獎,榮耀就會歸同濟大學和他自己。他雖然惜才,但不貪功。所以,還是想讓林洛直接以復旦的名義參賽。
“伯父……”林洛也正聲道:“還是別通知復旦了。我想以您學生的名義參賽,您看行嗎?現在復旦恨不得把我開除呢,我纔不想自討沒趣。”
林洛自然清楚只要蔡教授一個電話,他就能獲得復旦參賽的名額。但這樣一來,勢必引起不必要的關注。他不想成爲焦點,更擔心成爲焦點後帶來的過多麻煩。
米國之行,越低調越好。
“是嗎?你真願意隨我前去參賽?”蔡教授喜形於色道:“那我哪裡還會拒絕,當然是求之不得啊!不管了,哪怕方予同和我拼命,我也要定你了。我這就把你的名字報上去!”
方予同,是復旦鼎鼎大名的數學教授,也是蔡教授多年摯友。這次復旦奧數代表團的領隊,正是這位教授。
林洛見此事已經敲定,心中鬆了口氣,詢問道:“伯父,那奧數競賽什麼時候舉行?”
“燕京大學和清華大學的籃球隊也在這次邀請之中。所以,奧數競賽的時間定在高校籃球聯賽總決賽結束後的第二天!”蔡教授說道。
“也就是十天後?”林洛問道。
“對。”蔡教授心情愉悅道:“這樣吧,晚上有空嗎,我請你吃頓飯,到時細聊。哦,對了,叫上蔡善這小子,我開車來接你們。”
偷聽到這裡的蔡善,頓時心花怒放。
“快答應啊。”蔡善眼冒精光道。
“伯父,真不好意思。”林洛搖搖頭道:“是這樣的,爲了不被複旦開除,我答應加入校籃球隊,帶領復旦打進四強。現在比賽只有三天了,我必須要加緊時間和隊伍合練。”
“加入校籃球隊?”蔡教授抽了口涼氣道:“你還有這等天賦?蔡善這小子,怎麼沒提你打籃球的事。”,他有些遺憾,但想到林洛現在的處境,只要惋惜道:“既然這樣,那就不耽誤練球了。還是那句話,同濟的大門,隨時對你敞開着。”
“謝謝伯父。”林洛掛斷電話。
既然奧數競賽就在高校籃球賽過後,那現在就無後顧之憂了。
十天的時間,他能等。再說了,他也需要時間來安排陸鈞瑤的事。出國前,必須把她的安危安排妥當,這樣才能放心過去。
“好好學習,我練球去了。”林洛把手機遞還給蔡善,一手奪過他懷中的《花花公子》,裝進自己的揹包,微微一笑道:“這本雜誌,就先由我保管着。”
“操!”蔡善看着揹着揹包瀟灑離去的,滿臉憤慨道:“竟然還有比我無恥的人。”
林洛邊走邊對着蔡善比劃了一箇中指,在蔡善罵罵咧咧中,漸漸遠去。
雖然林洛最喜歡的西方女星是傑西卡阿爾巴,但誰讓喬丹卡佛如此波瀾壯闊呢!再說了,女神傑西卡也不拍《花花公子》啊!好吧,就算真拍了,林洛還是喜歡看喬丹卡佛的。
傑西卡美則美矣,但畢竟是清純美女,不是喬丹卡佛這種性感女神。
來到籃球館,已經有球員開始練球。
“哇,王博同學,很勤奮嘛!”林洛放下揹包,自來熟道:“不錯,很有拼搏勁。按這種勢頭下去,進四強必定是手到擒來。不過,你是不是帶球走步了?”
哐當。
王博腳下一滑,真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