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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今年籃球隊能保住四強,或者衝擊更高的名次!”蔡善嘆了口氣道:“哎呀,算了,就那羣只知道單打獨鬥的犢子,還是別指望了。林洛,這次把你害慘了,對不起!”
啪!
蔡善掛斷電話。
其實,他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只是爲了讓林洛寬心,才表現得沒心沒肺。自從昨天回家後,他就遭到家族三姑六婆的炮轟。說他敗壞蔡家名聲,讓蔡家出盡了洋相。
就連一直隱忍的母親,都受到牽連,被家族老頭子訓斥了一頓。
而自己,更爲了此事,更是不得不親自給南京分區那個自己最不想聯繫的男人打了電話。
這些努力的確湊效了,學校也答應可以不追究自己的責任。但必須要嚴懲出手打人的人,也就是動手的林洛。因爲,正是他的一拳,讓顧鋒報銷。
但蔡善就不同意了。
林洛因他纔打人,他怎麼可以從容轉身,把黑鍋讓林洛來背?他蔡善不是南京軍區那位不折手段可以拋棄髮妻的負義之人。
所以,最終,他把一切事情都抗了下來。答應學校,一旦球隊沒有打入四強,自己就自動退學。
可萬萬沒想到林洛爲了他,竟也主動站出來了。
這下倒好,林洛沒保住蔡善,反而把自己也搭進去了。
臥室內。
蔡善苦澀笑了笑,自言自語道:“真欣慰關鍵時刻還有他挺身而出,這個朋友沒白交。看來,爲了保住他,還得給那個人打個電話。”
良久後,蔡善撥通南京軍區的電話,聲音有些乾澀道:“爸,還要再求你一次!”
“肯叫我爸了?”中年人聲音渾厚道:“反悔了?想繼續留在復旦?還是那句話,讓打人者主動承擔責任,學校依舊不會追究你。”
“你怎麼還是這樣?”蔡善怒吼道:“你這是背信棄義!他是因爲幫我纔出手的,我怎麼可以把他往火坑裡推?”
“怎麼和你爸說話的?”中年男子沉喝一聲道:“什麼叫背信棄義?你背棄他了嗎?你們倆犯下的錯,極可能影響復旦百年聲譽。學校的態度是要把你們倆都開除。你能留下來,並不是你背棄他,而是你父親我,動用了關係,保住了你!他要怪,只能怪自己沒有一個厲害的老子。還有……”
“夠了,這樣的老子,我寧願不要!”蔡善臉漲得通紅道。
中年男子冷哼一聲道:“這個由不得你!要說背信棄義,也是他背信棄義。你今天被帶走,他怎麼沒出現?他要真把你當兄弟,就該主動出來攬責,而不是讓你一個人抗。你這是愚忠,知道嗎?真以爲你口中的林洛是什麼好東西?就在我找人幫你疏通關係的時候,他背後也有人在使力!而且,顯然,對方是提前得到了消息,才躲了起來的。”
“你懂什麼!”蔡善怒罵道:“他一整天都窩在圖書館幫伯父解一道數學題,根本不知道班上發生的事。這事伯父可以作證,你不信可以給他打電話。而且,他剛纔已經去過教務處了,把所有責任都攬了下來。”
“……”中年人明顯一怔,思索了片刻,淡淡道:“那也只能說你沒交錯朋友。既然如此,兩者取其一,就成全他吧!”
蔡善青筋暴起,幾乎想摔掉手機。如果可以選擇父親,他一定不會與這個男人發生關係。
“我給你打電話是想讓你保住他!”蔡善堅定說出這句話。
“你真沒救了!”中年男子暴跳如雷道:“我已經犯過一次錯了,不可能再犯。”
“你如果不救他,我們就徹底斷絕父子關係!”蔡善一字一句道。
“……”聽到這句話,掌握着南京軍區龐大權力的男人,也沉默了。他暴怒的脾氣終於隱忍下來,半響才沉聲道:“幫你可以,但有個條件!”
“棄筆從戎?”蔡善罕見平靜道:“還是你之前提過的,讓我跟着你進軍區鍛鍊?”
“不錯!”中年男人沉聲道:“不過,你們的處罰決定理論上還有撤銷的可能,你現在別急着答應,等你們校籃打完高校聯賽你再做答應也不遲。如果到時,保住四強,說不定就不用我出手了。不過,你也知道,這種希望渺茫。”
“好!”蔡善一口答應道:“如果籃球隊不能進入四強,只要你保住林洛,我願意棄筆從戎隨你進軍隊。”
“好!”中年男子沉聲道。
掛斷電話,蔡善長吁口氣。
也許,這一次,是他這一輩子做的最正確的決定吧。
從明天起,讀書、做題,面朝大海。既然指望不了復旦進四強,那就好好珍惜爲時不多的讀書生涯吧。
復旦校長辦公室,此時依舊燈火通明。校長袁良玉忙得焦頭爛額,手中電話一個接着一個,都是各方神仙給蔡善和林洛求情的電話。
這些求情的人,個個身份斐然,有教育局的人員,有商賈鉅富,有軍中高官還有正府要員。他實在想不通,這兩位學生,竟有如此能量。
可他既要面對各方的求情電話,又要承受四面八方的壓力。這些壓力有教育局對復旦寄予厚望的、有社會各界對復旦抱有期許的、有正府部分對復旦承載使命的。
總之,這次高校聯賽,復旦實在輸不起這個球。
可各方勢力的求情,他也不能置之不理。
但這些都不是致命的。
眼前。
辦公室內,從下午一直坐到現在的驚豔美女,才最要他的命。
“可卿,沒什麼事就先回吧。”袁良玉擠出生澀的笑容,和顏悅色道:“你也看到了,你這兩位學生都不是好惹的主。各界人士的電話,打了一波又一波,全都是求情的。”
“爸!”袁可卿一語驚人。
校長袁良玉,竟是袁可卿的父親?
難怪在金融二班,可以把教導主任和年級組長擋在門外,原來是校長的千金。
“我這兩位學生不能開除!”袁可卿沉着臉,語氣堅定道。
“開不開除,已經不是我能決定得了的了。”袁良玉皺了皺眉道:“現在正是復旦復興的關鍵時刻,社會各界都寄予厚望。北大、清華霸佔高校排名一二位已經很多年了,復旦一直屈居第三。很多人希望復旦能撬動一下兩者的霸主地位,即便超越不了,至少也能並駕齊驅!”
“可現在呢!”袁良玉嘆了口氣道:“華夏的頂尖學府依舊只有北大和清華,復旦雖然排名第三,卻只能稱一流大學。如今明珠市貴爲華夏的金融中心,迫切需要一所頂尖學府與之匹配。”
“可這是一場籃球賽能決定的嗎?”袁可卿皺了皺眉道:“教學質量跟不上去,科研水平原地踏步,復旦能保住第三就不錯了。”
“你以爲這場籃球賽真這麼簡單?”袁良玉吸了口氣道:“籃球是三大球之一,是全球範圍內受衆最廣影響力最大的體育項目,是最能影響一個學校軟實力的硬性指標。一個學校,連籃球都搞不好,又怎麼能把教學搞好?可以說,籃球的影響力,不輸任何教學影響力。”
“我不管!”袁可卿黛眉微蹙,咬了咬性感的朱脣,帶着少女的無理取鬧道:“我不懂籃球,也不清楚你口中所說的軟實力。我只知道,你要開除的這兩位學生,很可能是復旦最優秀的兩位學生之一。學校的目的是育人,而不是增加影響力。如果你要本末倒置,只會讓復旦更加漸行漸遠。有可能要不了多久,連一流大學都稱不上。”
“胡鬧!”忍着性子的袁良玉,終於動怒道:“百年復旦,會因爲兩個學生而毀於一旦?如果我沒記錯,復旦今年最優秀的學生應該叫張翰林吧!袁可卿,我現在以校長的名義,請你離開這裡。我要辦公了!”
“我不走,我是你女兒!”袁可卿跺了跺腳下高跟鞋,蠻橫無理道。她爲了蔡善和林洛,也是豁出去了。連平日裡的高貴冷豔氣質全丟一邊了。
這女兒,簡直無法無天了。
袁良玉看着眼前驚豔如玉的絕代佳人,也只能仰天長嘆。家家有本難唸的經,誰能明白他這個做父親的痛苦。
“好吧!”袁良玉嘆了口氣道:“明天籃球教練組有一個最新的實力評估,如果最終的評估結果並不算太糟糕,能打消社會各界的疑慮,我就考慮降低他們倆的處罰。如果評估結果很差,就只能暫時下達開除決定了。”
“不過!”見女兒神色又凝重下來,袁良玉接着道:“最終結果還是要等籃球隊出征歸來後決定。畢竟,教練組的評估,並不能幫助球隊取得勝利,最終還是要看球隊能具體走到哪裡。回去吧,全校師生和社會各界人士,都想看我怎麼處理這件事呢。我必須要給他們一個交代。”
“爸的意思是教練組的評估要是不錯,可能就會緩解全校師生和社會各界的情緒,他們倆的處罰也就能相應降低?”袁可卿露出喜悅神色。
“對。”袁良玉道:“他們的處罰,第一處決於輿論,第二處決於成績。但最終是否開除,還是看球隊的最後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