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綠‘色’晚禮服的陸鈞瑤,眸中說不出的哀怨,令衆多老闆紛紛大笑道:“哎喲,陸家千金吃醋了。”
“纔沒呢。”陸鈞瑤立即轉過頭去,滿臉寫着驕傲道:“我纔不會吃可卿姐的醋呢。”
林洛看着面頰緋紅,嫵媚動人的袁可卿,心中也忍不住悸動。但一想她的變幻無常,又生生忍住了心中邪念。
唉。
未婚妻看着呢。
林洛尷尬笑了笑道:“多謝各位好意,林某心領了。不過,這等幸福事,還是不要在公衆場合賣‘弄’了。有句話不是這樣說嗎,秀恩愛,死得快。我還是留着慢慢享受吧。”
“哈哈哈哈!”現場又是一陣鬨笑。
商策看着林洛‘春’風得意的神情,恨得咬牙切齒,心中咆哮道:“接下來是喬治老先生所贈拍賣品,我會讓你們知道什麼叫洋相盡出!”
他轉身回到拍賣臺上,擠出笑容道:“下面的這件拍賣品,來歷非比尋常!我們有請來自米國洛杉磯比弗利山莊的喬治老先生。同時,也請剛纔獲得林公子禮物的袁可卿小姐上臺。她是我們今晚的特邀英語翻譯,是畢業於清華外語系的高材生。如今就在復旦金融專業任教!”
“哇!”聽到商策關於袁可卿的履歷介紹,在場嘉賓再次驚呼起來。
但坐在椅上的林洛,卻皺了皺眉,察覺出了商策話語中的‘陰’謀氣息。
“袁可卿!”林洛側過頭,看着就要起身的袁可卿,疑‘惑’道:“這是怎麼回事?”
袁可卿望着林洛,聲音輕柔道:“上次籤合約的時候是籤的兩場,所以必須要履行今晚的義務。你放心,翻譯完這一場,我不會再和商家合作了。”
“哦。”林洛點點頭,看着蹣跚走向拍賣臺的外國老頭,關切道:“沒問題吧?”
“當然。”袁可卿嘴角一翹道:“你還不相信我的水平?”
這話倒是不假。袁可卿雖然沒有出國深造,但畢竟畢業於國內最頂尖的名校清華大學。而且,專修英語專業。所跟的教授,也是米國的著名外教彼得愛德華先生。
商策看着袁可卿氣質如華地盈盈走來,頓時心中森森冷笑道:“袁可卿,你這賤人,不是看不上本公子嗎?老子就讓你當着所有人的面出盡醜態。真以爲過了專業八級,就目中無人了?喬治有着洛杉磯極其冷‘門’的俚語和晦澀的方言,別說你,就算洛杉磯本地公民,也未必聽得懂。”
喬治老先生在一陣熱鬧的掌聲中,走上拍賣臺。同時,他貢獻的競拍品,一件半面青‘花’瓷半面西洋畫的‘精’致瓷器也呈現出來。
“這是一件中西合璧的瓷器藝術品,有着非凡的歷史。”商策笑意濃郁道:“現在有請喬治老先生和翻譯袁可卿小姐,爲大家介紹一下這件拍賣品。”
商策把準備好的話筒,遞給了兩人。
董畫芝看着拍賣臺上氣質如華,高貴冷‘豔’的袁可卿,也不由驚歎道:“不愧是名‘門’之後,與生俱來的書香氣質,就算是我,也自愧不如。沒想到林洛那‘混’蛋,竟然俘獲瞭如此美人。”
“喬治先生,您好,歡迎來到華夏。”袁可卿用一口純正的美式英語,對白髮蒼蒼的喬治老先生說道:“接下來,由我給您擔任本次的翻譯,希望能得到您的認可。”
喬治老先生有些吃力地聽完袁可卿的話,然後用一口古怪的腔調,和晦澀難懂的方言作了回答。
他的話剛一說完,袁可卿自信的臉上,立即爲之變‘色’。不僅是她,包括英語一流的董畫芝,以及在座衆多‘精’通英語的權貴名流,都皺起了眉頭。
喬治老先生濃郁的口音,和吐詞不清的方言,在這些英語內行聽來,都像天書一樣。
“嗯!”袁可卿輕‘吟’一聲,皺了皺眉,硬着頭皮道:“喬治老先生說,他這是六十五年後再次來到華夏這片土地。這一次,他帶着懺悔的心,和象徵着和平的‘兼愛瓶’來到這裡,希望能借此減輕曾犯下的罪惡。”
坐在臺下的譚心,聽到袁可卿的翻譯,冷哼一聲道:“倒是翻譯得像模像樣。不愧是專業八級的英語高材生。不過,接下來的各種俚語和方言,纔是真正的考驗。我當年要不是做過喬治老先生的專訪,也聽不懂他說的這些話。”
果然。
接下來的翻譯,袁可卿越來越吃力。即便她‘花’了十二分‘精’力,也無法聽不懂喬治老先生口中蹦出來的一些晦澀方言。
她的冥思時間越來越長,翻譯也磕磕碰碰,很不連貫。
終於。
她深吸口氣道:“商先生,對不起,喬治先生的英語口語化嚴重,而且有着本地的特‘色’俚語和方言,我實在無法勝任這份工作。”
吼。
商策內心怒吼一聲。
他等的就是袁可卿這句話了。
“袁小姐,怎麼會這樣?”商策‘露’出驚愕神情道:“你可是英語過了專業八級的專業人士,怎麼會無法勝任這份工作呢?喬治老先生千里迢迢來華夏,殊爲不易,你總不能讓他抱着遺憾而歸吧?”
這話說得滴水不漏,但聽在林洛耳中卻極爲刺耳。
“原來如此!”林洛輕輕揚起嘴角,自言自語道:“我就說這商策有些不對勁,原來是在這裡下了‘門’道。好,很好。竟然當着所有來賓的面給袁可卿難堪。商策,這筆賬,我不會輕易就此罷休的。”
“實在對不起!”袁可卿雖然明知道場面難堪,還是保持着良好的素養,禮貌道:“我袁可卿學藝不‘精’,有愧於金‘玉’拍賣公司的信任。”
“那怎麼行?”商策臉‘色’一沉道:“袁小姐,我們可是有合同在身的。你這樣臨時退出,不僅影響到今晚的拍賣會。而且,還對本公司造成了極其嚴重的負面影響!您想清楚了,這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什麼專業八級,騙人的吧。”臺下響起了一些嘲笑聲。
智商過人的袁可卿,這時也知道被商策算計了。
“好,我願意承擔一切後果。”袁可卿面頰緋紅,丟下這句話,轉身就準備衝下臺。
這時,等待這一刻很久的譚心,瞬間站了起來。
“袁小姐,英語這東西,不是在國內考些‘亂’七八糟的證書就可以了的。它畢竟是‘門’外國語言,想要‘精’通,就必須走出國‘門’,去一些英語系國家進修進修。當然……”譚心看着停在腳步的袁可卿,繼續道:“像阿三國、馬來國和西非等這些英語殖民地的英語,就別學了。別到時候學得四不像,全是些血統不純的舶來品。”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察覺出了譚心話中的火‘藥’味。
譚心也不掩飾,扭動着風‘騷’的身體,朝拍賣臺走去,邊走邊冷笑道:“譚心不才,就讀於世界第二古老的英語學府劍橋大學,有着‘精’深的英語學習和各種俚語方言的研究。像喬治老先生這樣低難度的翻譯工作,還是能夠輕鬆勝任的!既然你不行,我就勉爲其難爲你代勞吧!”
面頰通紅的袁可卿,看着氣勢凌人的譚心以及臺下衆多戲謔的眼神,緊緊咬着牙關,把話筒放在了拍賣臺上。
“這臭俵子,本小姐忍無可忍了!”陸鈞瑤憤然起身。
就在她打算衝上去暴打譚心一頓時,一隻寬厚溫暖的大手抓住了她。
“讓我來。”林洛淡淡說出三個字。
也不知爲什麼,陸鈞瑤一聽到林洛這三個字,所有的怒火瞬間消弭無形。他堅信,林洛一定會幫袁可卿討回公道。
“嗖!”
“慢着!”林洛霍然起身!
“怎麼了?”暗爽不已的商策,看着站起的林洛,冷笑道:“你還嫌袁可卿出醜不出得不夠大嗎?”
林洛冷冷一笑,立即用湘省一個叫湘鄉地方的晦澀方言,怒罵道:“商策,我草你媽!”
“你說什麼?”商策聽着林洛稀奇古怪的方言,臉‘色’一沉道:“你剛纔說我什麼?有種用普通話再說一遍!”
大廳內,有位恰巧來自湘鄉的富商,聽到林洛這句方言,神‘色’一喜道:“咦,是我本家。”
身旁的好友立即問道:“怎麼,這是你們那裡的方言?”
“對呀!”富商得意道:“是不是像聽天書一樣?我跟你說,曾有位懂世界四百多種方言的語言學家,第一次聽到湘鄉話時,曾誤以爲是德語呢。”
“嗎的,這不就是德語嗎?”看過德語影片的好友嘟噥一句道:“趕快跟我說說,他剛纔說的什麼?”
富商笑而不語道:“不能說,不是一句好話!”
“少廢話,趕快說。”好友好奇心勾起。
“別吵!”富商連忙看向林洛道:“聽我老鄉說,他肯定會解釋的。”
這時,林洛終於開口了。他看着憤怒的商策,冷笑道:“怎麼,這可是地道的漢語。你這個正宗的華夏人,難道連這句話都聽不懂?”
“我哪知道你這句話是哪個山旮旯的土語?”商策看着大廳那位發笑的富商,知道一定不是什麼好話,神‘色’憤怒道:“你剛纔到底說的什麼?是不是罵人的話!”
“哼!”
林洛輕哼一聲,再次用湘鄉話怒罵道:“我草你媽、我草這個‘騷’俵子,我草你祖宗十八代!聽好了,我再用普通話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