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當初那次激情噴潮的後遺症之外,鹿目焰還發現自己在太空站上的穿衣、飲食和休息都很成問題。
原本,在經歷了這場做夢也想象不到的奇遇,嚇出一身冷汗,順便讓膀胱失禁一次之後——按照鹿目焰這個日本女生的思維方式,恐怕就是穿越到劍與魔法、龍與英雄的奇幻異世界,也要比莫名其妙跑進中國太空站裡,相對來說更容易接受一些——她最想要的就是洗個澡,換一身乾淨的衣服,吃一頓熱騰騰的飯菜,再跟父母親友通個電話……但問題是,就連這樣卑微的願望,在遠離地球的太空站上也很難實現。
——由於技術條件和航天器體積上的限制,在“廣寒宮”環月軌道空間站和“吳剛13號”登月飛船上,都無法洗澡和洗衣服。爲此,艙室內的溫度被調節得比較冷,避免宇航員出汗,貼身衣服是由一種特別吸汗透氣的混紡材料製成,並且是一次性使用的,穿髒了之後就丟入垃圾收集器,有些類似於衛生紙。
因此,鹿目焰只能從寶貴的飲用水份額裡拿出一點兒,擠到毛巾上擦一擦身體,但感覺總是不太乾淨。
另外,鹿目焰是一絲不掛地穿越到空間站裡來的,身上別說衣服,就連布片也沒有一條。而“吳剛13號”登月飛船上儲備的一次性內衣,統統都是給蕭懷丹和彭友直兩位北方大漢準備的,穿到體型嬌小的鹿目焰身上。尺寸明顯偏大了很多。上衣寬鬆一點倒也罷了,但過分寬鬆的褲子和襪子,卻會時不時地脫落下來,一不小心就要鉤到東西(按鈕、閘刀、操作手柄等等),惹出可怕的大麻煩。
——沒辦法,太空站內的空間十分緊湊,而管線器械又排列得密密麻麻,稍有不慎就會出亂子。
爲了防止亂飛的襪子和褲子給宇航員添麻煩,鹿目焰在空間站內只得僅穿了一件寬鬆的上衣,腰部以下保持“無下着狀態”。在衆目睽睽之下,完全裸露着纖細的玉腿,嬌美的小腳丫,以及肉感十足的臀部,甚至還有下體的溼潤花瓣……好在她並非大家閨秀和良家淑女,而是拍av賣肉賺錢的失足少女,基本沒有什麼多餘的羞恥心,否則在太空艙內數十個高清晰度攝像頭的24小時盜攝之下,早就已經羞憤欲死了。
順便一提。在狹小的艙室內,整天看着一個半裸女子在身邊飄來飄去。兩位宇航員也表示壓力很大。
然後,“廣寒宮”太空站之中的飲食條件,同樣也很寒酸——雖然名字叫做“廣寒宮”,但這裡可沒有勤快伶俐的玉兔幫你打年糕,宇航員只能吃從地面帶來的太空食品。很顯然,航天器上面沒有火爐也沒有煤氣,更不能炒菜,所以宇航員攜帶的太空口糧一般都是熟食,只要拆開用電爐稍稍加熱就能食用。
在一些有關宇航的紀錄片之中。宇航員藉助失重條件,可把食物懸在空中,用嘴一口一口地咬下來。或者把飲料變成一個巨大的透明水球,湊上去慢慢吮吸,看似十分有趣。但事實上,如果真的經常這麼做的話,食物碎渣和水滴就會到處飄飛。不僅會鑽進宇航員的眼睛和鼻孔,還會損壞珍貴的儀器設備。
爲了避免上述危險,在美國人和蘇聯人的早期航天活動中,航天食品一般做成糊狀。裝在軟管中,食用時就像擠牙膏一樣往嘴裡擠,不僅感覺非常彆扭,而且毫無色香味可言,時間一長就會引起厭食症。不過,到了21世紀,中國開始搞載人航天的時候,航天食品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基本上跟我們野餐時吃的真空密封食品差不多了——但同樣也僅此而已,想要在太空中吃熱湯、燒烤和炒菜,依然是基本不可能的。
跟西方世界的同行相比,中國宇航員的食譜已經算是相當豐富了,除了各式各樣的魚罐頭、肉罐頭之外,還有真空包裝的魚香肉絲、宮保雞丁等中式菜餚,以及脫水米飯、咖喱米飯等主食。這些東西全都被裝在一個個書本大小的銀灰色袋子裡,開飯時只要添入少量的水再加熱,就可以直接食用了。
唯一的問題在於,眼下他們沒辦法加熱食物,只能吃冷餐,讓腸胃感到很是不適。
——由於空間過於緊湊的緣故,在“吳剛13號”登月飛船上,並沒有安裝造型類似微波爐的食品電熱器,而“廣寒宮”環月軌道空間站內,原本倒是安裝有一臺加熱器,但卻被鹿目焰在最初的大爆炸中撞壞了。結果不僅讓她只能啃冷冰冰的真空食品,吃得大倒胃口,也讓期待着熱飯的兩位中國宇航員大失所望。
吃完飯之後,顯然還要漱口刷牙。但即使是這麼簡單的個人衛生小事,在太空中也是困難重重。首先,漱口的水從哪來?其次,漱完後的水該吐到哪去?在宇宙的失重條件下,漱口水一吐就會飄起來,濺得整個艙室都是。至於刷牙更是恐怖,只要牙刷一動,泡沫就會飛濺起來,讓艙室內好像在飄雪。
所以,中國宇航員全都不刷牙也不漱口,而是用咀嚼特製口香糖來代替。而且爲了避免吐口香糖的麻煩,這玩意兒在咀嚼完畢之後還要嚥下去,即使難受也得過這一關——反正嚥下去以後可以再排泄出來。
再接下來,太空站上的馬桶也是特製的,不是抽水馬桶,而是抽氣馬桶。因爲在太空中水不會向下流淌,而會飄起來,必須用真空泵來吸。所以,在太空中上廁所就變成了一門很講究的學問,首先是坐姿必須標準,其次是要把自己固定好,然後是排便的時候要嚴格對準。稍微出一點岔子,就會把大便飄得到處都是。各國航天部門都爲此專門製造了太空馬桶訓練器,附帶有攝像機和顯示器,可以讓如廁的宇航員看見自己在馬桶上坐得正不正,還有教官用麥克風指揮,一定要經常練習,學得熟練了再進入太空。
而冒冒失失闖進空間站的鹿目焰小姐,卻只有在公共廁所裡拍av盜攝片的經驗……雖然同樣是在攝像頭的監視之下,但內容顯然大不相同——結果,在她第一次如廁的時候。就不出意料地讓大便飛了出去,還要整張臉都皺成囧字的中國宇航員,像抓蜜蜂一樣用網兜進行捕捉,這纔沒有讓某人被糞便糊了一臉。
——想象一下,兩位愁眉苦臉的東北大漢,在狹小的太空艙內舉着細小的網兜(原先是過濾樣本用的),努力追趕和捕捉一條飄飄悠悠的大便……看到這樣的情況,是應該翻白眼呢?翻白眼呢?還是翻白眼呢?
至少,當時在地面指揮中心看到這一幕的專家們。一個個不是翻白眼就是哈哈大笑,或者當場噴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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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身處於怎樣的環境。人類在吃飽喝足之後,總是要睡覺的。而在宇宙空間站之中,就連睡覺也是一件特別刺激的事——在航天器裡睡覺特別方便,不管什麼姿勢,不管什麼地方,不分上下左右,都可以睡。甚至連倒着睡和正着睡也分不出來,前提是要把睡袋固定好。否則的話,睡袋到處飄飛。最後每個人都會擠在通風口,而當航天器加速或減速時,睡覺者還有可能會被艙壁和儀器設備碰傷。
此外,宇航員在睡覺時要戴上眼罩和耳罩,以免快速交替的日夜節奏和儀器設備發出的聲音影響睡眠。手臂在睡覺時也要放進睡袋中,以免被捲進機器或碰着儀器設備的開關,同時也是爲了不給自己造成虛驚——因爲在失重環境中。一般人的腦袋和四肢有與軀體分離的錯覺,甚至會無意識地移動。曾經有位航天員在夢中把自己放在睡袋外邊的手臂,當成了向自己飄來的怪物,結果居然被嚇出一身冷汗。
事實上。由於一時間難以習慣飄來飄去地睡覺,鹿目焰這兩天的睡眠質量一直非常之差。而兩位中國宇航員的怨氣則尤甚——躺人的睡袋錶面有預設的掛環和暗釦,可以用帶子設法固定,但艙室裡還飄着一根兩米多長,二十多釐米粗的大木棒(之前捆綁鹿目焰的刑柱)呢!
在居住面積狹小的太空站內,這麼大的玩意兒根本找不到合適的儲物空間來擺放,又沒法安全地丟出去,也沒辦法將它分解或焚燒,只能用僅有的一卷塑料帶,勉強把它綁在幾個把手之間,怎麼看是很不牢靠的樣子。如果在睡覺的時候,被這玩意兒崩斷塑料帶飛出來,然後敲到腦袋,那可不是一般的疼痛啊!
即使地面指揮中心信誓旦旦地表示,會通過攝像頭每天24小時關注那根大木棒的安放情況,讓宇航員們安心睡覺,但他們還是提心吊膽,必須吃了安眠藥才能入睡。
除了無重力的睡眠環境之外,嚴重混亂的晝夜變化,也是影響宇航員休眠質量的一大因素——所謂太空飛行的天數,是以“地球人”的概念在地面進行計算的,但對航天員來說,由於飛船相對於地球自轉的運動,在地球靜止軌道上,通常不到兩小時就要被日出日落折騰一次。至於從地球到月球的漫長征程,白晝和黑夜的節律更是被完全打亂,人體在短期內很難適應,由此會導致出現一些生理功能紊亂現象,其中最普遍的就莫過於睡眠障礙和容易疲勞——因此,能睡、善睡是航天員的必要本領之一。
然而,鹿目焰小姐明顯不具備這樣的素質,在剛開始體驗失重環境的時候,她就像貪玩的小孩一樣不願睡覺。等到身體真正吃不消了,又怎麼也睡不着,只能和兩位宇航員一樣,全靠嗑藥來入睡。
最後,鹿目焰小姐想要聯繫日本家人的請求,也以保密的理由被暫時拒絕了。根據西昌地面指揮中心的解釋,從法律上說。航天器就是移動的國土。鹿目焰擅自闖入中國環月軌道空間站“廣寒宮”,本身就已經觸犯了非法入境罪,所以必須要跟日本的有關部門進行溝通和協調之後,才能考慮讓她聯絡家人的事。
所以,在經歷了三天突如其來的宇宙生活之後,鹿目焰的心情很憂鬱,身體很糟糕。患上了太空病。
——航天適應綜合徵(sas),又稱太空病,這是一種由零重力、失重和其他與重力有關的改變所引起的宇航員專有特殊疾病,或者說。是因爲失重所導致的定向性障礙。
由於太空中的重力幾乎爲零,所以宇航員一上天就會注意到雙眼所見和身體感覺之間的不匹配。比如說,宇航員在座位上無法感覺自己是坐着的,因爲身體並沒有推壓座位,座位也沒有對人體產生作用力;如果沒有被固定到某個物體上的話,宇航員就很容易會漂浮起來;而且,如果無法碰到牆壁或是把手,宇航員也將很難在艙室內挪動,因爲沒有物體可供推壓以產生反作用力……
這樣一來。人類就會感到頭暈,行動失去協調。噁心得想吐,身體的感覺非常混亂……基本上來說,航天適應綜合徵的病情表現跟暈車暈船很相似,從輕微的頭痛到眩暈和噁心不等。據說全球半數的宇航員都有患上它的經歷。不管是新航天員還是老航天員,不管上去過幾次都一樣,到現在也沒有很好的解決辦法,只能吃點暈車藥,或者打一劑鎮靜針來稍微緩解一下,但往往要不了多久。就又會舊病復發。
而之前從未接受過相關訓練,身體也不算強健的鹿目焰,自然不出意外地很快患上了這種疾病。
幸好,在蟲洞開啓之後,楊教授在第一時間就給她送去了合身的宇航內衣褲和抗太空病的藥片,其實就是暈車藥——雖然楊教授的異能不夠強,傳送量非常有限。但幾公斤的貨物還是能攜帶的。
這樣一來,鹿目焰總算是不必在空間站內繼續光着小屁屁,飄來飄去地亂晃了。
而帶有鎮靜作用的抗太空病藥物,也讓她感覺自己稍微好過了一點兒。
然而。沒過多久,這位誤闖入太空的av女優小姐,又遇到了下一個難題——她的月經來了。
這個在地面上平平常常的女性小麻煩,到了失重的宇宙之中,又變成了不得了的大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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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本小妮子……莫非是痛經了?唉,明明是在快要來‘那個’的時候,都要堅持脫光了開拍a片,還是重口味的虐待調教……我們是應該讚歎她的敬業精神,還是應該感慨av女優的生活不易呢?”
當王秋把累贅礙事的木質刑柱、緊縛皮銬和其它一些“配件”傳送回地面,給宇航員和“非法入侵者”騰出居住空間,然後再次重返空氣十分污濁的“廣寒宮”空間站之時,就看見鹿目焰小姐不知何時已經蜷縮成了一團肉球,微微地呻吟着,連表情都變得甚爲扭曲,滿臉都是痛苦之色。
“……聽醫生說,這不是普通的痛經,而是因爲沒有重力的緣故,經血淤積在體內,非但排泄不出去,好像還發生了倒灌……唉,也真是難爲這小姑娘了!我們人類的身體器官結構,畢竟是在重力條件之下歷經數百萬年時光進化而來的,從基因上就根本沒有做好適應無重力生活的準備啊!”
剛纔一直在用對講機跟地面聯絡的彭友直宇航員,搖着腦袋嘆了口氣,對王秋解釋說。
“……誒?女人沒有重力就無法排出月經嗎?我看你們之前拉大便和撒尿的時候,似乎還算正常啊!”
王秋眨了眨眼睛,好奇地問道,同時用指尖頂着艙壁,讓身體懸空轉了個圈,體驗着在失重環境內進行運動的奇妙感覺,“……爲什麼月經就排不出來了呢?”
“……嗨,事情可不像你說的那麼簡單,排泄和月經是兩回事!即使是在地球上廁所排泄的時候,我想也沒有誰是靠完全重力讓大小便排出體外的吧!基本上都是由肌肉來發揮推動排泄物的作用……”
似乎是剛從地面指揮中心聽過了詳細的解釋,又或者之前學習過相關的宇航知識,所以彭友直帶着一臉的得色,說得似乎頭頭是道,“……但月經卻是由女性子宮內膜的脫落所引起的,你難道還能指望它像小便一樣,通過肌肉使勁來使其排出體外?這不就變成下體飆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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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解釋一下,在艙門開啓那一瞬間,鹿目焰從下體噴出那團“妹汁”的後果,不是把迎面淋中的倒黴宇航員蕭懷丹給掀飛,而是因爲反作用力,讓她自己連同刑柱一起往後倒飛出去,撞壞了不少東西。
此外,她在噴潮的同時還伴隨着小便失禁,所以排出的總液量估計多達數百毫升,在基本沒有摩擦阻力的失重懸浮狀態之下,已經算是一個不小的推動力了。
最後,之所以地面指揮中心沒有提前發現,是因爲鹿目焰的穿越本身就很遲,大約在飛船跟太空站完成對接之後,氣密艙門打開之前——所以,事發之際,西昌地面指揮中心纔會突然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