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際的攝影棚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的話,中國的超自然事件處理部門,絕對會把如今這次日本av女優亂入事件給隱瞞下來,而不是心急火燎地跟全世界各國的異能機關進行通報和磋商,弄得日本人眼下也有理由過來參一腳。
但問題是,這世上沒有人能未卜先知。直到“av女優鹿目焰亂入事件”爆發的四十八小時之後,蟲洞出現於王美玲同志身邊爲止,中國的超自然事件處理部門根本無從推測,未來出現於空間站內的跨時空蟲洞,究竟會在什麼時候、哪個國家出現——固然有可能一直拖到空間站內的糧食、水分和空氣耗盡,鹿目焰小姐渴死餓死悶死,也沒有蟲洞誕生;但也有可能會出現在某個特別暴力的異能者身邊,然後被這個暴力分子不假思索地通過蟲洞直接傳送一枚微型炸彈過去,把“廣寒宮”空間站引爆成一朵宇宙禮花……
總之,在一切都是未知數的情況下,有關負責人不得不做好最壞的打算。
但作爲一個悖論,假如最壞的結果沒有發生,那麼之前所做的各種準備,就成了給自己增添的麻煩。
——由於中國方面的主動通告和許諾,日本方面也名正言順地獲得了利用蟲洞進行太空探索的機會。
在這個世界上,信譽雖然談不上無價,但也還是很重要的,至少不能因爲一些無足輕重的小事而丟掉。
所以,雖然心中有些後悔。但中國方面的有關部門,最終也沒有收回“共同利用宇宙蟲洞”的許諾。
不過,當一臉喜色的日本超自然事件處理部門最高負責人小鳥遊真白,開始聯繫相關研究機構,看看應該弄些什麼東西上天的時候,卻愕然發現,由於事先毫無準備,所以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怎麼說呢,雖然日本也不是沒有自己的宇宙探索計劃,但那都是一些發射衛星之類的小打小鬧。卻基本沒考慮過載人航天這樣燒錢的大工程,甚至連載人航天應該研究些什麼課題,也沒有一個明確的計劃。對地面的衛星遙感項目倒是有一些,具體來說就是用衛星觀察農作物的生長狀況,但這需要把觀測衛星送上地球軌道而不是月球軌道……打個比方來說,連登月能力都沒有的國家,是不會去考慮開發月球車的。
更糟糕的是,這個蟲洞的存在時間不會很長,短短的一兩個月。並不足以讓專家們制定出新的計劃。
頗爲搞笑的是,雖然連月球車都造不出來。但在針對此事的秘密討論之中,卻有人異想天開地提出了“太空堡壘”的建議,具體來說,就是製造一個掛載炸彈的無人太空站,猶如達摩斯克之劍一般懸浮在宇宙之中,用於從頭頂上威懾地面各國,到時候想打誰就能打誰,絕對會非常非常的爽……
好吧,先不說中國方面會不會答應這種明顯會威脅到自己國土安全的事情。也不說日本人有沒有製造出這種逆天玩意兒的技術能力,就算真能把這樣的“太空堡壘”製造出來,並且放在地球軌道上,或許確實是有威脅地面各國的能力。可是把“太空堡壘”放到月球軌道上……難道是準備去轟炸月面環形山嗎?
總之,對於這個突然冒出來,並且“保質期”非常短暫的“通天之門”,日本方面的感覺就像是眼睜睜地看着天上掉了餡餅。偏偏既沒有下嚥的食慾,也沒有一副可以去啃的好牙口!
如此一來,對於天性怕麻煩的日本人而言,這個連接着月球軌道空間站的蟲洞。很快就從天上掉下來的餡餅,變成了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燙手山芋……各部門和研究機構好像踢皮球似地彼此推來推去,誰也不肯承擔起責任,也提不出比較像樣的可行性建議。最終,被磨光了耐心也掉光了節操的小鳥遊真白腦門一熱,索性拍板決定“發揚國粹”,充分那位進入了太空的av女優小姐,拍攝史上第一部太空a片算了!
當然,爲了把這一“發揚國粹”計劃給說得冠冕堂皇一些,小鳥遊真白在明面上的幌子是“研究人類在太空中的生殖與性愛,探討在未來進行宇宙移民的可行性”,甚至還通過一番冗長的論述,設法跟日本當前面臨的“少子化”人口結構危機扯上了關係……但這都是騙不過明眼人的。
對此,中方負責人和航天界專家們的反應,除了抽搐還是抽搐,剩下的都是糾結和囧……
“……好吧,雖然在看完你們的企劃書之後,就感覺心中似乎有種什麼非常重要的東西被丟掉了……但貴國既然已經決定了這個研究項目,我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畢竟,這種研究確實是有着一定的科學價值……所以,我方在原則上同意你們的計劃,並且願意提供一定的幫助……”
在跟那些有權力拍板的大佬們打了好幾通電話之後,王美玲皺着眉頭,似乎努力想要用比較文雅的詞彙,來形容這個怎麼看都不太符合傳統道德觀念的“太空商業開發計劃”,但表情依然是說不出的糾結,“……但是,貴國難道是打算使用‘廣寒宮’月球軌道空間站的多功能居住艙進行拍攝嗎?我國航天部門的某些重要人士對此十分擔憂,如果是秘密進行人類生殖實驗倒也罷了,可一旦公開披露,甚至還要搞商業化宣傳,就有可能會嚴重損害我國載人航天事業的正面形象。
此外,多功能居住艙的空間很狹小,還安裝了很多非常精密的儀表設備,並不適合進行激烈運動。那位鹿目焰小姐剛剛穿越進來的時候,就給艙室內部造成了很嚴重的損壞。有些儀器到現在也沒有修復。所以,我們非常不願意看到,同樣的事情在這座空間站內再一次發生……”
然而,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作爲信使的早苗裡香給打斷了。
“……呵呵,王女士,恕我直言,您的擔心實在是有些多餘。首先,由於太空環境的特殊性,即使是‘那種運動’。恐怕也不會非常激烈。其次,我們也並不直接用‘廣寒宮’月球軌道空間站的多功能居住艙進行拍攝。根據對居住艙剖面圖和內部攝影資料的分析,我們發現裡面到處都是閃閃發光的儀表和屏幕,以及蜘蛛網一樣密密麻麻的複雜管線,雖然很有科幻的氛圍,但卻完全沒有一丁點兒的浪漫格調……”
說到這裡,她微微皺起了可愛的小瓊鼻,似乎有些嫌棄地擺了擺手,“……所以。爲了拍攝這部劃時代的‘太空生理教育片’,我們準備另外搭建一個專用的攝影棚佈景艙段。並且根據攝影的需要,進行有針對性的內部裝修,以求在收集數據之餘,也要符合觀衆們對宇宙生活的浪漫幻想……”
對於這個怎麼看都非常大膽的要求,王美玲一時間似乎有些瞠目結舌,愣了好一會兒也沒有回答。但站在她身邊的一位航天技術專家顧問,卻按捺不住地站了出來,開口反脣相譏,“……另外搭建一個專用的攝影棚佈景艙段?開什麼玩笑?日本似乎連獨立的載人航天計劃都不曾制訂過。僅有的幾次日本宇航員上天,都是搭乘美國人的太空梭……你們有這個技術實力,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打造一個太空艙出來嗎?”
“……很慚愧,我們確實沒有這樣的技術實力,在載人航天方面,我國明顯已經有些落伍了。”
雖然這麼說,但早苗裡香的臉上卻沒有一點慚愧的神色。“……所以,這個攝影棚佈景艙段的來源,恐怕還是要着落在貴方頭上——就我所知道的情況,除了已經發射上天的成品之外。貴國應該還有做測試用的多餘備份艙段吧!能否給我們提供一個?請放心,我們無意窺視貴國的航天研究項目,對艙段裡面的儀器設備也不感興趣,只要求安裝了最基本的防輻射氣密艙壁結構和生命維持系統就行。
呃?採購費用?你們不是說在原則上同意我方的計劃,並且願意提供一定的幫助嗎?更何況,光是這個蟲洞爲貴國節省下的登月火箭,其造價就遠遠超過了一個只能被送到博物館去收藏的舊艙段原型吧!”
(無論是前蘇聯的和平號空間站,美國主導的國際空間站,還是中國的天宮系列空間站,在把各個艙段發射入軌之前,都要在地面用完全一樣的備份艙段進行測試。但在完事之後,這些備份艙段唯一的去處就是博物館——在俄羅斯就有一個跟原型一模一樣的和平號空間站複製品,只不過從未發射上天罷了。)
說到這裡,她的話語再次一轉,“……而且,對於這項研究的最終結果,貴國難道就不感興趣嗎?!”
不得不承認的是,早苗裡香在方纔的最後一句話,確實是說到了中方航天界人士的心坎裡。
雖然日本人的“太空實驗項目”聽上去似乎很掉節操,但是對宇宙失重狀態下人類交配和生殖狀況的研究,確實是有着堪稱歷史性的重要意義。
若是形容得更加誇張一些,就是說這項研究能夠影響到人類文明的未來發展前途,恐怕也不爲過。
爲什麼要這樣說?因爲我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啊!
有位航天先驅的名言是這樣說的:地球是人類的搖籃,但人類不可能永遠被束縛在搖籃裡。
可是反過來說,如果人類始終不能解決在宇宙空間中的生殖與繁衍問題,那麼又談得上什麼走出地球搖籃,移民火星,衝出太陽系,殖民全宇宙,把文明之火撒遍銀河系的宏圖偉業呢?
——不管引來多少大義凜然的指責和謾罵,外加各種戴着有色眼鏡的鄙夷和不屑,如何在宇宙失重環境下交配、生殖,繁衍後代,都是人類走向星際時代之前必須解決的重大課題。
事實上,早在載人航天事業發展的初期。美蘇兩國搞太空競賽的時代,一些觀念比較前衛的美國航天科學家,就有過搞太空懷孕生育實驗的想法。只是因爲此事在感覺上有違倫理,故而遭到一些道德家的強烈指責,再加上宇航員在太空停留時間過短,女宇航員更是稀少,結果導致這個計劃最終流產了。
而且,根據一些來源很可疑、可信度無保證的資料,前蘇聯的宇航員似乎也進行過這方面的探索。甚至還總結出了在太空中做愛可以使用的幾種安全體位,以及另外幾種容易導致受傷的危險體位。
此外。還有一家攝影公司曾經嘗試過拍攝模仿零重力環境下的性行爲,辦法是用飛機從3350米的高度急速下降,模擬零重力環境。但因爲成本實在太高,所以只拍攝了20秒——這應該算是“快槍俠”了吧!
總之,研究宇宙失重狀態下的人類交配和生殖狀況,確實是有着無可指摘的科學意義。
只不過,在日本方面的企劃書之中,似乎更加註重這方面的“藝術性”、“刺激性”和“觀賞性”,此外還有商業廣告效用——“天際的攝影棚”都還沒有搭建起來。各家公司的贊助就已經拉了一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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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計時……五、四、三、二、一,零!飛船脫離!開始向月面降落!”
伴隨着一聲巨大的轟鳴。還有一陣明顯的顛簸晃動,“吳剛13號”登月飛船載着幾乎心力交瘁的彭友直和蕭懷丹兩位宇航員,終於離開了這座給他們留下了“深刻回憶”的空間站,踏上了預定的登月征途。
望着舷窗外緩緩變小消失的“廣寒宮”,兩位宇航員互相對視一眼,都能看出彼此眼神中的心有餘悸。
——好險啊,之前只差一點就要“爲國捐軀”,被航天部門用種種大義去逼着去當av男優啦!
一旦回想起那位扳着死人臉的政治委員,一臉正氣地透過屏幕向自己宣佈:“……彭友直同志。蕭懷丹同志,爲了科學探索的需要和我國載人航天事業的發展,黨和國家需要你們做出一些犧牲,請不要有太多的心理負擔,組織上會負責你們家人的說服工作……”他們就不由得感到一陣陣頭皮發麻。
不知是爲什麼,自從時空穿梭這個行業誕生以來,其“從業人員”就一直呈現出陰盛陽衰的狀況。譬如日本目前的空間異能者。就均爲女性,一個男人都沒有——最近一個被發現的日本男性空間異能者,就是從異界歷劫歸來,一手製造了新一輪福島核危機。最終被中日俄三國異能者聯手擊殺的恐怖分子吸血鬼赤石勇太——於是,如果要拍攝太空a片的話,女優自然是那位鹿目焰小姐,而男優人選卻要中方提供了。
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彭友直和蕭懷丹兩位宇航員都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在中國男人的傳統價值觀裡,在男女關係上花心風流一些,倒不算是非常嚴重的罪過,但若是去拍a片可就非常丟臉了。更別提還是有史以來的第一部太空a片——根據航天部門的設想,這可是要作爲中國航天相關學院的必備科教片,被成千上萬的航天界晚輩們觀摩瞻仰的啊!而且還是不能打馬賽克的!
更別提在太空的失重環境之下,人體內的血液並不會像在地球上一樣,因爲重力的作用集中在下半身,而是均勻地分佈在全身,從而導致下體的供血不足,使得男人的某個肉質棒狀很難勃起,即使勃起了也很難“硬挺”……想象着自己“微軟”的下體被放映在某間階梯教室的大屏幕上,被一幫學生們嘰嘰喳喳地評論着“這傢伙的‘小弟弟’真是好小啊”,“怎麼軟得好像鬆糕一樣”,“看來得要吃上幾十顆偉哥才能硬起來”。彭友直和蕭懷丹全都覺得,不要說是堂堂男子漢,就是一條狗也該羞憤得自殺了
幸虧,對於派遣男優和日本方面合作拍攝太空a片的大膽設想,雖然中國航天界的主流意見是抱着樂見其成的態度,但也有一部分人表示堅決反對,最後沒能得出一個明確的結論,讓兩位宇航員逃出了一劫。
但儘管如此,他們還是被迫拍攝了某些很羞恥的畫面——總算是沒把臉給拍出來。
在此之前,一向無節操的早苗裡香巫女,也對王秋同學進行了“孜孜不倦”的勸說。
“……吶吶,秋君,真的沒有興趣扮演男優嗎?在太空中做愛可是很有趣的哦!”
“……這個,跟這位名叫鹿目焰的日本美女來一發,我個人倒是覺得無所謂啦!但如果還要拍成喜聞樂見的愛情動作片,給全世界的廣大觀衆仔細品鑑,那就還是算了吧!”
王秋摸着鼻子苦笑到,同時發動異能,把一個被塗抹成了可愛粉紅色的特製太空艙,通過蟲洞送上了月球軌道,“……而且,聽說在太空裡做那檔子事情非常危險,一不小心就會折斷棒棒啊!”
“……纔沒有這麼危險啦,你應該相信鹿目焰小姐的專業水平……”
……
北京時間11月29日下午五點,中國登月飛船“吳剛13號”按照預定計劃,在月面“靜海”地區着陸。
與此同時,另一則更加轟動的爆炸性新聞,被有關當局通過媒體發佈出來,霎時間掀起了軒然大波。
——中國竟然幫助日本進行載人航天活動,將一名日本女性宇航員送上了“廣寒宮”月球軌道空間站!
而更轟動的是,這位日本女宇航員鹿目焰小姐,竟然還是一位職業av女優,並且計劃在宇宙中拍攝一部名爲《宇宙少女的一天》的“愛情動作片”……讓全球廣大悶騷網民的熱情,一下子就被引爆了!
對於此事,輿論媒體也是觀點各異,嘆息日本宇航員道德淪喪者有之,讚歎日本航天界大膽創新者有之……總之,伴隨着舉世騷動,《宇宙少女的一天》在天際盡頭的某座攝影棚之中,靜悄悄地開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