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會問這個問題的,那心裡必然是有那麼一道疤。
再加上現在有小白這個小傢伙的存在……事情是什麼樣的,一目瞭然。
封煜承溫暖的手掌在她的小肚子上,力道控制的恰到好處,“沒有。”
他確實是沒有,以至於一把年紀還沒有過女人被成墨笑了很久……
時歡嗯了一聲,就再也沒有了任何聲音。
封煜承低頭,滾燙的吻落在她的眉心,輕輕柔柔,無限繾綣。細細碎碎的吻又移向了她的臉龐,最後到了脣角,深深一吻。脣齒相碰,時歡沒有動也沒有去迴應,軟綿綿的縮在他的懷抱裡。
不多時,他的指腹磨砂着她嬌嫩的下巴,“小白是誰生的?”
這麼一個問題問出來,封煜乘很清楚的感覺到女人的身體那一瞬間的僵硬……而同一時間她也睜開了眼晴。漂亮的女人,她的五官也是出衆的,無論是組合在一起,還是單拎出來看。
雙眼皮層層渲染,有着女人的風韻,也有她本身的不太好接近的清冷。她看着封煜乘,眼晴都沒有眨一下……
“你……不知道?”
看她的樣子,好像對於這件事情也很迷茫。
“你先前不是去見了他麼?你沒有問麼?”時歡反問。
封煜乘確實是問了……但是文渝北沒有回,顯然他也不想回。
“我不知道小白是誰生的。”時歡再一次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是文渝北做了禽.獸不如的事情,你爲何會幫着養小白?”
男朋友出.軌,和別的女人生下一個孩子,她這個正主卻還要幫着養……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太可能,也讓人不太敢相信。
時歡沒有回,只是素白的手指拽住了他的衣服,把他往下拉……直到封煜乘躺着,她的臉龐緊緊的貼向了他的胸膛,脣起:“別問了,睡覺吧。”低啞的聲音透着無力,還有一些容易把人帶進消極情緒裡的積鬱。
每個人心裡都有不想啓齒、不願去想的事情……尤其是這種上不了檯面的過往。
封煜乘沒有追問,抱着她,沉睡。
……
她爲何要幫文渝北養孩子……從某一方面來講,她算是個腦殘吧,時歡承認。
甚至是在不知道小白的親生母親是誰的情況下……
第二天,時歡回到景苑,看着小白在寬大的客廳裡跑來跑去,時不時的叫一聲媽咪,聲音很甜。到底是女孩子,所以很懂得撒嬌。
其實她來到自己的身邊來也沒有多久……文渝北‘死’的前三天,小白被人送了過來。
那時時歡都不知道這種事情……關於這個孩子的存在還是於臨打電話告訴她的。那時這個孩子連一歲都沒有,不會走路,嘴裡只會喊着媽媽和幾句含含糊糊的爸爸。
送來時,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張dna鑑定書,孩子的以及文渝北的。
直到現在想起來……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那一刻的心情,什麼都顯得那麼蒼白。天空昏暗,世界旋轉……她不敢相信,說愛她、並且身邊沒有任何女人出現的文渝北,要麼不花,一花起來……就送給了她這麼一個大禮
活蹦亂跳的……
要她怎麼去相信。那一晚她和孩子就呆在同一個房間裡,大眼蹬小眼。孩子哭鬧了一個晚上,她坐了一個晚上,沒有抱,沒有哄……
第二天早上,她拿着孩子的奶嘴和文渝北遺落在她那裡的東西去了鑑定中心……
dna鑑定一般最少也需要三天,等結果中,她沒有理文渝北,當然也沒有回家,孩子留在她家,隨於臨怎麼去處置。
知道孩子的真正身份和出事的消息,幾乎是同一時間來的……
雙重打擊,幾欲讓她喘不過氣來。
人在經歷這種事情時,身心都很脆弱。而她那個‘仁慈’的父親,還是打了一個電話過來,說着‘關心’她的話。
說的是什麼,時至今日,依然有如昨日。
【在外面浪好了?聽說你要結婚了,這種大事你都不告訴你父親?怎麼,怕我不答應麼?】
【小歡啊,到最後你會明白,能靠得住的只有你的父親,結婚?你命裡缺這個。】
那時完全沒有想到文渝北的‘死’會和時震有關,當然那個時間也沒有這個精力去想。文渝北冒出了女兒,並且被人以這種囂張的方式送到了她的家裡,同一時間……文渝北死亡!
有長達半個月的時間,她生不如死。
每晚睡覺都靠安眠藥,這一輩子吃的最多的恐怕就是安眠藥了。
大概20天后,她回到家裡……這個孩子不僅沒長,還瘦了。見到她的第一面,不知道是不是認錯了人,趴在她的懷裡委屈得大哭,叫媽咪。
又有可能是傭人教的。
她沒有抱過孩子,小小的個頭,骨頭都很軟,她不敢用力抱。於是孩子在她的懷裡呆了不到五秒的時間,她就把孩子遞給了傭人。
“送到孤兒院。”這是她對孩子說的第一句話,她不知道要怎麼接受這個孩子……難道真的要把她養在身邊嗎?是誰生的,她都不知道……
傭人面面相覷,可孩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臉憋得通紅通紅,最後發紫,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滾……人都是有惻隱之心的。一名年長的傭人,當場就哭了,罵了時歡。
“你怎麼這麼沒有良心,她叫你.媽,這不是你男朋友的孩子嗎?你要把她送到哪裡去!福利院能養好她麼?那種地方基本就是大孩子帶小孩子,你……你不要,我要!”
這麼一吼,最後抱着孩子,憤然而去!
時歡成了那個沒有良心的人。
然而傭人帶着孩子,也不過就是過了兩天就來了……時歡不知道是孩子變化很大,還是這個傭人的家裡,條件太差太差。才兩天沒見,這孩子就像是從垃圾堆裡撿來的。
臉變黃了,人瘦了,臉上還有鼻涕,過大的衣袖還有被菸頭烙過的印記。看着她,可憐兮兮。
時歡永遠記得那個眼神,委屈可憐,卻又不敢去靠近她,連那句媽咪都不敢喊。時歡的心裡頭,一瞬間,如針扎,尖生生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