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秋套了一件長及腳踝的衣服,戴着衣服的帽子,只露出一張白皙的小臉來。
她聽到時歡的聲音,幾個碎步跑過來,“時醫生,你怎麼會在這裡,我還以爲我看錯了人。”
時歡禮貌性的回,“我的家,在那兒。”她指着前面那武館。
“那怎麼不進去……”
時歡沒有回覆,她真的不想進去,踏進那個門,好像她的靈魂都被刻在了十字架上,無法掙扎。
葉小秋沒有在追問,不想回自然有不回的理由。
兩人一起到街邊的公交站臺,坐着,看着空蕩蕩的道路。
“真巧,我爺爺奶奶也住在這兒,我來接他們去我家過年。我想出來透透氣,沒想到碰到了你。”葉小秋的聲音也不像以前那樣空靈,透着一絲如這夜色般的清涼。
“席高卓還沒有醒嗎?”時歡問,她給這姑娘做了半年的心理諮詢,因爲心愛的男人,車禍昏迷,一年,整整一年未醒。
葉小秋仰頭,看着天空,蹭亮的瞳孔裡有一抹不讓人察覺的悲傷,“沒有,或許……明天就醒了,又或許……明天就死了。”說最後兩個字時,她喉頭哽了下。
可一瞬間又自行調理,那明媚的小臉又一片的燦爛,起身,脫掉身上的羽絨服往時歡身上一披。
“我得走了,否則爺爺奶奶會擔心,少坐一會兒,外面很涼,別凍着。改天若我神經病一犯,還需要去找你調解我的結,拜拜。”
說完就跑開了,裡面穿的很薄,神情是苦惱的,可她的動作卻輕盈去燕,給人一種青春活躍的舒服感。
時歡瞭解她的事情,所以……知道這個女孩兒的好。
於是起身,披着衣服跟在她的後面,這大晚上的,她一人在街頭行走,不要出事纔好。
原來從武館到她的家,那麼遠,足足走了大半個小時……
葉小秋出來走走,卻走了這麼遠,又是凌晨之跡,想必心裡是很苦楚的。
她一件衣服遮了時歡的寒冷,時歡一路相隨,護她的安全,算是……還了這個人情。
……
回到家。
又開始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時歡因爲有一件衣服,居然一點沒有溼透。
她在門口撣撣衣服上的水漬,欲推門進去,可有件事實在要解決。
轉身,直直衝着那輛黑色的轎車而去,還沒有走進,車窗打開。
歐陽詢的臉從露出來,笑顏如花,“嗨,嫂子。”
“真遺憾,歐陽先生,我沒有嫁給你哥,叫我時歡,跟蹤我一整天,不嫌累麼?”
“封總在等你,上車。”
時歡從鼻孔裡哼了一聲,嗤笑,“架子挺大,來找我,卻還要我主動去見他,告訴他,我很……”忙。
“在你的面前,我還真不敢擺架子。上車來,要不然,我去你家。”後座的車窗降下,露出他冷峻剛毅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