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六章 終非同路人

有人說,人老了,心變軟,自然而然就會憐老惜貧,又或者說,憐老惜弱。

然而,無論太后還是皇帝,對這句話卻都嗤之以鼻。要想有那種悲天憫人的空餘,那麼你首先得保證自己強大,否則,一個一無所有的人,憐惜之後拿什麼來幫助別人?另外,老弱也需要有可以憐惜之處,如果是那種老而不死是爲賊的傢伙,又或者是不知感恩的弱者,那簡直就是幫了白眼狼!

所以,太后和皇帝固然對宗室多有撫卹,但前提只有一個,必須是恭順守禮的宗室。

就比如此番皇帝親口答應,要和兩位適齡公主一塊選婿的郡主,她們的父祖全都是至死都始終堅定不移站在睿宗皇帝和當今太后與皇帝這一邊的。至於其餘幾家,比如兒子纔剛被宗籍除名,以至於重病不起的嗣和王,家裡倒也有兩個女兒,但帝后誰會管這個?

而皇帝丟出來的那個理由,也很好地堵住了文武百官的嘴。當父親的給女兒選婿,這不是天經地義嗎?而同族之中沒有父親主婚的孤女,皇帝作爲皇族真正的宗長,出面主婚不是理所當然嗎?至於下頭還有其他封號更低的縣主宗女什麼的,誰也不希望皇帝一攬子全管。

因爲那就意味着朝廷興許要多花不少錢!

雖則這樣一件事反響挺大,但主要集中在官宦子弟當中,因此民間百姓也就是小小議論一下,不如從前聽說皇子妃從七品以下以及讀書人家中選時反響強烈。只不過,天子隨口一說,禮部上上下下卻是忙到腿斷。因爲預先的報選和初篩,完全要他們負責。

而在司禮監秉筆太監楚寬親自笑吟吟地來和禮部尚書接洽,抄錄了一份多達一百多人的報選名單回去之後,某些想做些小動作的人們也都偃旗息鼓了。初篩如果把某些誰都知道不成器的廢物篩下去的也就算了,如果把皇帝興許看上的人給篩掉,那結果真是不堪設想。

在這種紛紛亂亂的氛圍中,儘管上一次永平公主的月華樓文會纔不過結束幾日,卻已經沒人關心那位一舉奪魁,結果卻被忽略的才子會是什麼感受了。就連永平公主本人得到的關注,也並不比此次事件來得大,人們頂多是背地裡議論一下,這位才女公主會花落誰家。

這一天午後,宮中出來的那一乘馱轎,最終落在了趙國公府門口時,門前門房從通報的侍衛口中得知來人是誰,自然而然便是目瞪口呆。

要知道,雖說朱家嚴格來說既是勳貴,也是外戚,可永平公主和大小姐多年不和,除非太夫人整壽這種大日子,永平公主是絕對不會登門的。

幾個門房有人撒腿就往裡頭通報,有人上前迎着馱轎,說些不着邊際的奉承話。直到李媽媽和江媽媽同時迎了出來,帶來了太夫人的話,他們方纔如釋重負地放行。江媽媽安置了隨行的那些侍衛從人,最終,只有兩個宮女跟着李媽媽護了馱轎徑直入內。

當永平公主踩着高高的梯子從轎子上下來時,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穿堂門口迎接自己的婦人。對於她來說,相比一年總會在各種場合見上那麼幾回的太夫人,眼前這個身穿秋香色長衣,油黑髮亮的鬢髮間卻不見首飾,腕間一雙白玉鐲的婦人顯得很陌生。

可是,面對那有些漠然的眼神,她卻本能地心中一顫,隨即就低下頭去,微微屈膝,輕聲叫道:“伯母,好久不見了。”

即便是從昭明寺回了趙國公府,但這些天來,在外東奔西走各處赴宴怒刷存在感的人是朱瑩,九娘卻深居簡出,此時永平公主這伯母的稱呼,她自然覺得着實是陌生到極點的體驗。她不由自主地發怔片刻,這才伸出手去想要攙扶。

可她的手快接觸到人的那一刻,永平公主卻避如蛇蠍似的往後退了一步。

見此情景,九娘嘴角微微垂落,隨即就淡淡地說:“不敢當公主如此稱呼,不知道您會突然過來,娘早起就有些咳嗽,身上不利落,所以吩咐我在此迎候,也向公主您告罪一聲。瑩瑩今天上午出去赴宴,下午還要去盤賬,正好也不在。”

永平公主在下意識退出去那一步之後,就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天底下最愚蠢的事。哪怕她不像沒心沒肺的朱瑩,連那樣一件事情都沒察覺到,可察覺卻並不意味着就表現出來,尤其是在眼下這種節骨眼上。她死死咬住了自己的嘴脣,最終卻發現,自己竟然無從彌補。

她難道還能對九娘說,對不起,我剛剛一時昏了頭?至於爲什麼昏了頭,是想到你可能是我親孃?要知道,裕妃從前去昭明寺探望九娘時,除卻她實在太小,於是每次都被帶着的那幾年,後來她幾乎全都是用各種各樣的理由推脫,到最後,裕妃便只帶着朱瑩去了。

她深深垂下了頭,聲音低沉地說:“我不是來找朱瑩的……我是來見太夫人和伯母您的。”

九娘在見到永平公主時,心裡便已經有了這樣的猜測。她淡淡點了點頭,隨即轉身在前頭帶路。雖然身後可能是自己好不容易生出來的嫡親女兒,但早在永平公主小小年紀便疏冷相待,後來更是避而不見之後,她就寒了心,哪怕裕妃再三賠禮,她心裡卻早已認定一件事。

她的女兒,只有她虧欠甚多的朱瑩。而她最對不起的,是她那因爲太后有所忌諱,於是一直被放在鄉間的未來女婿張壽。至於從小便是天之嬌女,萬千寵愛於一身,卻對她退避三尺的永平公主,她怎麼高攀得起?

永平公主心情複雜地跟着九娘走進慶安堂正房,繞過隔屏,她就看到太夫人正斜倚在居中軟榻上,似乎正在閉目養神,軟榻前的踏板上,一個小丫頭正在爲太夫人捶腿。直到似乎是聽見她們的腳步聲,太夫人才微微睜開了眼睛。

但緊跟着,她就在一旁兩個丫頭的攙扶下坐直身體,隨即趿拉了鞋子下地。

見此情景,永平公主連忙快走兩步,上前虛扶道:“我是晚輩,您千萬別多禮。”

“公主難得來,我怠慢了。”

太夫人微微彎腰頷首,但終究是等到永平公主入座,她這才坐了下來。等到九娘過來侍立在了身邊,她就輕輕拉了兒媳的手,等人猶豫片刻斜簽着身子坐在她身側,卻是順手從那小丫頭手中搶過美人棰,一下一下地給她捶腿,她便沒有阻止,只是對永平公主呵呵一笑。

“公主好事將近,怎麼有空到這兒來?”

好事將近四個字就猶如鋒利的鋼針,瞬間狠狠刺進了永平公主的心底。她竭盡全力拋開了一切顧慮,擡起頭直視太夫人道:“姨奶奶,我知道今天來得實在是冒昧唐突了,可我雖然對父皇說了,他卻不以爲然。我……我不想嫁人!”

太夫人對永平公主的來意早已有所預計,此時聽到的這句話,並沒有出乎她的預料。畢竟,如果永平公主是有心上人,以皇帝爲人秉性,只要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阿貓阿狗,一定會欣然給予成全。可好端端的,永平公主卻說不想嫁人,那皇帝卻自然不會答應。

她靠在大引枕上,朝兩側看了一眼,見李媽媽立刻帶着玉棠玉蘭和兩個小丫頭悄然退下,而剛剛隨同永平公主進來的兩個宮人也忙不迭地跟着離開,她這才輕聲說道:“公主是擔心,你出嫁之後,裕妃娘娘會孤單寂寞,還是擔心,你出嫁之後,再也不是皇上的掌上明珠?”

前半句話正是永平公主想要拿出來的理由,可後半句話卻再次戳中了她的心。她咬了咬牙就想要矢口否認,奈何太夫人卻壓根沒有給她機會。

“自從你當年跟着皇上出宮,卻以激賞人才爲由,開什麼月華樓文會,而且比拼的是制藝時文,而不是詩詞歌賦,我就知道,你的心很大。當然,如果你是皇子,你大概也不會這樣明目張膽。你約摸是想着,你是公主,裕妃娘娘又沒有兒子,所以皇上不會計較。”

永平公主從來就沒有指望自己的心思能瞞過那些聰明人,可真的被人這樣直截了當地拆穿,她還是避免不了羞怒,此時就索性直言說道:“那又如何?皇后將宮中所有妃嬪和皇子公主都當成眼中釘肉中刺,我若不能顯得有價值,豈不是任她擺佈?”

“太后和皇上還在呢。”太夫人簡簡單單吐出了幾個字,見永平公主頓時啞口無言,她這才哂然笑道,“德陽公主的處境,比你糟糕得多,可她是如何做的?三皇子和四皇子好歹還是皇子,甚至皇上親自爲他們啓蒙,要說受忌,比你更深,可他們又是如何做的?”

“公主,如今不是漢唐,你縱使學富五車,也不可能攬才無數,就算你推薦人才,皇上要用,那也絕不可能破格。所以,你該收手了,若真的賞識誰,喜歡誰,直接對皇上明說,以皇上對你這個女兒的喜愛,絕對會一口答應的。”

永平公主終於再也坐不住了。她霍然站起身來,怒聲說道:“我賞識過不止一個人,但我只是希望他們爲朝廷棟樑之材,從來就沒有想過要下嫁他們!我又不是朱瑩,只看人容貌俊秀,便像牛皮糖那樣直接貼過去!憑什麼女人就非要嫁人,憑什麼女人就不能爲官主政!”

見太夫人微微眯起眼睛,臉上表情分明冷冽了下來,九娘更是隨手一丟美人棰,赫然怒容滿面,永平公主知道今天自己的來意不但徹底變成了一場空,而且還深深得罪了她們,可心底的不甘和委屈,此時此刻卻全都爆發了出來。

“你們覺得我是公主,母親只有我這一個女兒,父皇又對我寵愛備至,所以我在宮裡的日子就過得很好……可父皇的寵愛,只是無根浮萍!母親這麼多年來始終都對我淡淡的,無論我怎麼掏心掏肺對她好,她卻從來都感受不到似的,似乎朱瑩比我更像是她的女兒!”

“原來,你一直在嫉妒瑩瑩。”九娘哂然一笑,直截了當地說出了一句讓永平公主驚怒交加的話。然而,她這麼多年都是如此脾氣,根本不在意激怒了這位金枝玉葉。

“瑩瑩的性子,愛憎分明,從不掩飾,所以喜歡她的人很多,討厭她的人同樣不少。皇上喜歡她,就是喜歡她這份毫無矯飾的直爽,而太后向來對我很冷淡,卻也喜歡瑩瑩,正是因爲她和太后,和太夫人從前一樣,雷厲風行,果斷爽利,不在意別人怎麼想。”

她說到這裡,臉上就露出了一絲寡淡的笑容:“我從前因爲一時意氣避居昭明寺,她每次來見我時,都會嘰嘰喳喳說着自己的事,無論大小。每一次,她都會懇求我回來。當我沉默以對的時候,她也會發脾氣,可下一次再來的時候,她仍然是那個瑩瑩,不會怨懟。”

“一個一旦心裡有事就會說出去,從來都是爽利明快的人,和一個心裡有事卻只會憋悶着,假笑逢迎的人,你覺得憑你父皇和你母親多年的閱歷和眼光,會看不出來嗎?你覺得他們更喜歡瑩瑩,只是因爲瑩瑩可能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永平公主已經被九娘說得搖搖欲墜,然而,她雖說竭盡全力試圖穩住身子,卻在聽到太夫人接下來的話時,直接跌坐回了椅子上。

“瑩瑩爲人大大咧咧,所以昔年舊事,她在遇到阿壽之前,從來沒去多想,而在遇到的阿壽之後,她也僅僅只是替阿壽打抱不平,壓根沒去想,當年你們三個同日降生,會不會還有什麼別的隱情。我不知道你是從哪兒聽到又或者是察覺到的,我只想告訴你一件事。”

“當年既然那樣做了,無論日後再有懷疑也好,有證據也好,你就是皇上和裕妃娘娘的女兒,永平公主。瑩瑩就是涇兒和九孃的女兒,我們趙國公府的大小姐。皇上金口玉言,永不反悔,我和涇兒也是一樣。”

說到這裡,太夫人再次坐直了身子,淡淡地說:“所以,你不想嫁人也好,覺得那些應選的人不中意也罷,你不應該來這裡,而是應該去明明白白地告訴皇上。你覺得女子不應該僅是相夫教子,那你也應該對皇上說,而不是到這兒來求助我們。皇家的事,外人插不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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