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以空透着月色看着白離道，“白離你以前見過那些大妖嗎？”
“嗯？”白離心頭一跳，“怎麼突然問起了這個？”
“就是有些好奇。”
夜以空的聲音在晚風裡有些飄忽，但白離仍然聽得很清楚。
白離看着前方，黑漆漆的天空已經看不到了月亮，連下面的人間的燈光也消失不見了。
“大妖啊，大概是已經消失了吧。”
“消失？”夜以空不解。
白離輕笑一聲，“連恐龍都有屍骨留在這片大地，讓人還有一線可尋，可大妖就是憑空消失。”
白離看着夜以空神情是無比的認真，他道：“神明之上還有法則，就像人類說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攔都攔不住。”
夜以空突然想笑，剛剛白離製造的氣質在他自己說完“天要下雨，娘要家人”這句話以後，簡直是突然灰飛煙滅，消失的是無影無蹤。
呸呸，他怎麼也亂用成語，得改得改。
“我那時候被封印，正好躲過了一劫，當初這天地間的通靈玄貓雖然數量稀少但也不只有我這麼一個，當初我躲過了大劫，但從封印裡出來以後，發現我和我同一時期的大妖們大多都不見了。
也就是這件事，讓我隱隱發現了什麼，接着便是五百多年前的大亂，神明和墮落之神的戰爭，當時我的身體也沒有恢復便一直躲着，不是睡覺就是自己找點東西開始恢復身體。
終於，大妖的全部隕落，神明信仰的衰敗，人類社會的崛起。”
夜以空盤着腿坐到白離的對面，“也就是說是天不讓那些大妖們活了？”
“沒錯，就像恐龍時代一樣。”
夜以空若有所思，他一直覺得自己是來了一個了不得的世界，和他原本在的世界有相同的地方，但有些方面卻又完全不同。
夜以空一手拄着頭道：“就像是興衰和更替，現在是人類社會，所以神明也得靠邊站。”
白離同意的點點頭。
夜以空畫風一轉，“那白離你到底有多大啊？”
白離驕傲的笑一聲，“我可是這古時候就存在了，我是——大妖。”
夜以空：“一直在睡覺的大妖嗎？”
白離怒目的看着他：好氣哦！
富岐山脈纏滿廣闊，從天上望去一望無際的樹，典型的野生叢林，而且早在好些年前這裡就被認定成野生保護區，現在人類探索這片森林只有百分之30左右。
而且裡面自古都有流傳着各種神話傳說，夜以空還是挺佩服這羣人類的，不愧是老天眷顧的人，在這裡建造基地都沒問題。
“到了，就是這裡。”白離睜開眼睛道。
他們二人在下方看到了駐紮的軍隊。
“是來去裡面探查情況的嗎？”
“錯不了了。”夜以空道，“現在領頭的人已經下令，看看還有沒有活下的人，咱們來的也挺及時，他們大概天亮之後就會進去。”
下來式神，夜以空和白離在黑暗裡看着面前的建築物。
白離打量道，“看來建這裡的時候花的功夫還不少。”
夜以空暗暗點頭，在從林裡建的還挺堅固，至少從外面很少有動物可以進去，不過這也導致的一種情況。
如果裡面發生什麼，不過不及時的情況下，裡面的人也跑不到外面，只能是來一個窩裡站了。
夜以空先是拿來一張白符，讓白符飄進去打探情況。
兩分鐘以後。
“嗯？”夜以空很奇怪，但想了想又在情理之中。
“怎麼了？”白離看着夜以空的模樣變來變去問。
“裡面已經沒有什麼了，除了一個大的，合體妖精，裡面已經空了。”
“怎麼會——”白離的聲音一頓，“是已經撤離的嗎？”
夜以空點點頭，這裡現在的大門敞開，二人一同走了進去。
進到裡面以後就看到了牆上的血跡和地上偶爾的屍體。
白離從一進來就用袖子遮住拍鼻子，夜以空看着這裡的情況，眉頭皺起，他對普通的科學家沒有什麼意見，但對這裡的科學家有很大意見。
空氣裡十分安靜，只有他們倆走路的聲音，空氣裡飄蕩着屍體腐爛的味道。
“這裡……”夜以空看着裡面面色十分難看。
白離捂着鼻子更加緊了，他快速退後幾步，“好臭！”
一個大坑，裡面都是人的屍體，有穿軍裝的的，有穿白大褂的。
夜以空對面前的事情無法評價，他們將那些“人”製造出來，但又因此而死亡。
轉身，這裡已經沒有活人了，但是他想去那個研究所裡走一走，上輩子做爲一個軍人的他，很想去看看。
――
“這就是研究所的大門！”白離看着面前的建築感嘆，“大手筆啊，還是地下的！”
夜以空也看着這充滿了反派味道的地下研究所，有些無語，整着這還是一個機密機構啊，上面是軍隊駐紮做掩護，下面是生物研究所。
在故事裡，一般這種建築最後都沒有好下場。
二人走了進去，明亮的燈光照樣亮着，出了牆壁上有些血漬，其他的很乾淨。
他們向裡面走去，潔白的樓道，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這裡爲什麼建成這樣。”白離打量着周圍道。
“大概是給人一種嚴肅的感覺吧。”夜以空開口。
咚，咚……
“什麼聲音！”白離快速的向右方看去。
右方最裡面的房間，屋門已經變形了。
“什麼東西？”白離的的爪子已經出來了，看着門裡。
眼睛變成豎瞳，他笑了一下，就想向裡面衝過去。
一隻手擋住了他，白離看着夜以空不解。
夜以空看着裡面的情況，那不停敲擊的大門，“這裡我們不能過度插手。”
白離收起戰鬥的姿態，好不容易他有了想要打一架的衝動，有多少年沒這樣過了。
應該是這裡剛剛的環境影響了他，白離深吐一口氣。
“那怎麼辦？”
夜以空拿出一道白福，扔了進去，“我可以把他封到裡面，讓他出不了這個屋子。”
出不了這個屋子，如果剛剛外面的那些人進來了，只要不進這個房間就沒問題。
夜以空渾身氣質改變，在他的腳下出現一個印，渾身無風自動，把手掌劃開一道傷口，鮮血從裡面流出。
血從傷口流出後，飄到他的的正前方，一滴一滴的。
夜以空手掌結印，大喝一聲，“去！”
門上好像有一層薄膜，在血滴進入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裡面的虎皮男人好像是感應到了什麼，突然大聲嘶吼。
片刻後，四周一片安靜。
夜以空收手，一隻手在他另一隻手上無意一劃，傷口消失。
“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