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花曉站在石子路上, 手裡抓着鐮刀,氣喘吁吁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那男子的呼吸也不如剛開始那樣平穩了,顯然他懷裡抱着人想要躲開林花曉, 從她面前逃走實在是難度很大。
“你是神職?”那人的眉目皺起, 看向林花曉的眼神並不像之前那般輕蔑了。
林花曉知道自己本事不如普通神職, 但是她總不至於傻到和對方解釋, 便只是用冷笑來回應那人, “哼。”
對方皺眉,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顧芳菲。
林花曉雖然不知道那人跟顧芳菲或者說和顧家有什麼牽連,他似乎沒有想要傷害顧芳菲的意思。
可對方爲什麼執意要帶走顧芳菲, 帶走她要做什麼,這一點仍然令人琢磨不清。
剛纔林花曉已經問過那男子究竟是誰了, 對方並沒有想跟她說明的意思。
既然如此的話, 二人只有一戰。
林花曉握緊了手上的鐮刀, 快速上前,一刀揮出, 那男子皺着眉跳開。
他咬着牙,臉上似乎閃爍着不甘心,一雙紅色的眼睛緊緊地盯着林花曉。
林花曉光明正大的讓他看,對方如此不顧人界的秩序,等她上報後遲早要受到教訓。
那人只會發狠看她, 而沒有能力傷她, 不過是紙老虎而已, 她怕了就不叫林花曉!
那男的盯了林花曉許久, 在防範她的同時, 也一定在記恨着她。
最終,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林花曉和他之間的距離一步步拉近。
最後那男的咬牙看了林花曉一眼,將懷中抱着的顧芳菲甩到了林花曉面前。
“唔!”林花曉快速出手接住了顧芳菲,看向已經收掉翅膀的男子。
結果那男子快速跳開了兩步,和林花曉分開了一段距離,很快就消失在了她的視野當中。
林花曉手中接住了顧芳菲之後,就沒有打算再追。對方受傷也不過堪堪和自己平手。
現在他手上已經不抱着顧芳菲了,和她打起來林花曉獲勝的把握是沒有多少的。
況且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應該是快點把同學帶到醫院去做檢查,而不是追打敵人。
剛纔二人打起來,虞樊明白自己一個普通人的斤兩,所以沒有上前妨礙林花曉。
現在見那人逃走了,他才快速跑到林花曉身邊。
“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林花曉剛纔使用了靈力,現在肚子有些輕微的飢餓感,總體來說還能撐得住,應該說感謝她的對手放手的快吧。
將顧芳菲挪到虞樊的懷裡,可能因爲顧芳菲是美人的關係,虞樊接過顧芳菲的時候還有些燙手。
“那倒下的人是誰?”林花曉望了一眼倒在地上那穿着本校校服的男生,對虞樊問道。
“是她哥。”虞樊小心地抱着顧芳菲,邊對林花曉說道。
林花曉挑眉,覺得顧宴飛確實是個稱職的哥哥。
她對虞樊問道:“怎麼樣?他傷很重嗎?”
可惜她還不會用靈力治療別人,並且也沒那個靈力去治療了,不然的話還能讓顧宴飛少受點兒罪。
“我怕他傷到骨頭不敢亂動他,反正還是有呼吸,但是剛剛看見我們過來就已經昏過去了。”虞樊說道。
他們和顧宴飛有交情,但是說好友至交那還不至於,所以虞樊雖然皺着眉,語氣卻還算冷靜。
不過現在也只有等待醫護人員快點到這麼一個辦法了,着急也沒什麼用。
虞樊打電話到現在已經十幾分鍾過去,遠處已經聽到了救護車的聲音,但是因爲公園外面有圍欄,救護車不好進來,最後還是醫護人員擡着擔架過來的。
顧芳菲是嚇到昏過去的,林花曉親眼看着,知道她沒有受到什麼物理傷害。
但顧宴飛是被打的昏過去的,所以她特意提醒了醫護人員。
“腿可能被打斷了,其他部位還好,注意一下受傷部位。”醫護人員檢查了一下顧宴飛的身體之後,對擡擔架的人員說道。
由於兩個人都暈倒了,林花曉和虞樊怎麼都得過去幫忙交費用,所以也上了車。
虞樊坐在位置上,手裡抱着新買不久的自行車,沉默地看着地面。
林花曉掏出了手機,撥打了薛媽的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起,“小祁?”薛媽的聲音聽着有些驚喜。
不過很快,她就從驚喜變成了驚嚇。
“有個混混要欺負顧芳菲,她哥爲了保護她被打傷了。”
“我已經叫了車了,我們到的時候那傢伙見我們人多打不過就跑了。”
林花曉耐心地坐在車上跟薛媽解釋着,一邊還安慰她,“您別擔心,醫生說目前也沒有什麼致命傷。”
“沒有致命傷?是說有其它地方傷的很嚴重嗎?”薛媽是完全的老媽性格,沒有親眼看見就會不停地瞎猜。
“可能有骨折吧,您和顧叔叔過來看就知道了。就在市裡的人民醫院,我等你過來再走吧。”林花曉說道。
“好的好的,那我和你叔叔現在就過去啊,他們住院的錢我現在就打給你。”薛媽說道。
“我平時有些存款,住幾天院的錢我還是能擠出來的,不用給我打錢。”林花曉揉了揉頭,隨便找了個理由說明自己的存款。
“這怎麼行,你的錢你自己留着。沒有道理讓你幫忙付住院費的,有這麼些錢你自己留着多買些吃的。我等下過去,你看看還有什麼需要我帶過去的嗎?”薛媽很不贊同林花曉要付錢的話。
“哎呀,都一樣。”林花曉真是懶得跟薛媽爭論了,“你如果過來的話,給我和同學帶兩碗夜宵吧。”大晚上的她都餓了。
薛媽在電話裡答應了林花曉會給她帶一些夜宵,二人說了兩句,薛媽就開始催促顧叔叔,林花曉藉機掛了電話。
“你打給誰了?”虞樊坐在林花曉身邊,問道。
“我媽。”林花曉說道:“她改嫁給了顧宴飛他們的叔叔。”
虞樊聽了她的話後,臉上表情有些驚訝,“真的嗎?”
林花曉聳肩,表示這世上就是有這麼巧的事兒。
車子開到了醫院,林花曉到處忙着幫顧家兄妹繳費,還好虞樊在一旁能幫忙照應二人,不然她可能要忙死了。
各種檢查加上二人的住院費用,一下就花掉了林花曉上千元。
對着自己的手機嘆了一口氣,林花曉搖了搖頭,走去了二人住院的地方。
檢查做好,還要去把片子交給醫生過目,醫院很大,上下樓來來去去,林花曉感覺肚子越來越餓了。
她剛走到自動扶梯上,電話就響了起來。
是薛媽的電話,林花曉接了電話,聽說薛媽已經到了,總算鬆了一口氣。
這邊薛媽和顧叔叔到了急診室,林花曉和虞樊坐在牀邊等着人,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一般這個時候他們早就洗漱完畢躺牀上睡覺了。
“辛苦你了兒子。”薛媽手裡提着兩碗夜宵,從拐角處走過來。
她看着坐在椅子上臉色蒼白的林花曉,還有累得靠在她肩膀上的虞樊,眼眶都紅了。
父母在見到孩子的成長的時候,總是容易感動的。薛媽目前就正處於這種感動之中。
“沒什麼,我有點餓了。”林花曉搖頭,將虞樊的頭從自己身上頂開。
虞樊剛剛睡着了,醒來的時候還揉了揉眼睛。
“哦,對了。快點吃夜宵吧,晚上跑上跑下一定很累吧?來,先吃東西,吃完我讓你叔叔開車送你們回去。”薛媽在急診部拿了兩把凳子。
將吃食放在凳子上,讓林花曉他們在病房門口設置的靠椅上吃飯。
大晚上醫院只有急診部門開着,晚上的醫院就跟煉獄一樣,到處都是□□的病人。
其實大多都不能算是病人,而是酒鬼,還有就是意外受傷,或者病症突發的病人。
林花曉只在白天看過病,從沒有大晚上的來過醫院,她坐在急診部門口,裡面一張牀位上的病人可能喝了很多酒,腦子都迷糊了,對着林花曉一個勁兒的傻笑亂叫。
還好林花曉承受能力好,否則這夜宵恐怕都吃不下了。
吃完飯後,薛媽讓顧叔叔送林花曉他們回家,林花曉也沒有拒絕。
高三學習緊張,林花曉本人倒是沒有什麼,只是虞樊的學習不能耽誤,他晚上需要好好休息,否則明天早上起來學習會沒有精神。
況且在醫院裡,醫生已經說過顧宴飛是骨折,其他地方是皮外傷,而顧芳菲肯定是受到了驚嚇,好好休息就行,如果不放心過幾天再來拍片看看也沒關係。
雖然可能待在醫院裡環境不太好,但薛媽一個人照看兩人一段時間還是沒問題的。
坐上了顧叔叔的車後,林花曉坐在位子上沉默着,虞樊因爲很困,就坐在轎車上睡着了。
顧叔叔從鏡子裡望了望林花曉,說道:“累的話可以休息一會兒,我知道你們家在哪兒,到了我叫你們起來。”
“嗯。”林花曉應了一聲,然而也沒有閉上眼睛睡覺。
顧叔叔有些尷尬地看着林花曉,途中想要找話題和她說了一些關於薛媽的事情,話裡的意思是希望她能夠搬過去和二人一起住。
不過林花曉對於這一點倒是興趣缺缺,見狀,顧叔叔就沒有再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