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跟她的表情一樣冷,瞳仁裡蔓出來的光,看着他的時候,彷彿在說他是一個神經病,而厲晟堯可不就是變成了一個神經病嗎?
七年前,明明所有的證據都擺在了他面前,他始終不肯相信那是她做的。
這幾天,陸靜臨的事情,他思來想去,同樣不相信是她所爲。可是事情卻超乎了自己的預想,查了好幾天,一點兒線索都沒有。
那幾個小混混,一口咬定是有個女人給他們打了電話,讓他們去X了陸靜臨。
而那通來電,很明顯是來自於時初的手機。
這件事情要麼真的是時初所爲,要麼就是有人精心布了一場天衣無縫的局,他長眉一蹙,望着冷淡的女人:“我們談談。”
“我好象沒什麼想跟厲少說的,再說了,”她漫不經心的擡了擡手腕,看了一眼腕上的鑽石名錶,嬌笑着挑眉:“我今天有約了,厲少改天請早。”
說着,她又要去拉門,可是車門在他手中卻紋絲不動,眉目亦是深深,她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問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地下停車場裡靜寂無聲,冷白的燈光下,女人仰面看着他,眼神卻淡淡如煙,曾經的熱烈彷彿都被抽去,只剩陌路無聲,他心口一窒,有一種說不出的疼痛在心口翻滾。
像是有人用刀子挑開了心臟,勾出了那些細細血管,越來越用力,疼得他幾乎沒有辦法呼吸:“時初,我知道你生我的氣,我也不指望你這輩子還能原諒我。”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時初的目光轉開,不願意再看,若是多看一眼,那些好不容易堅固起來的城堡又在傾塌,她再也不願意這樣了,他的心一緊:“我再問你一句,那天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是我做的怎樣,不是又如何,厲晟堯,在你心裡不是早已經認定了是我做的。”
他被她問的啞口無言,脣色竟然漫出一點兒蒼白,他的目光落在她臉上時,竟暈出一絲痛苦的光暈,時初不知道有沒有看錯,她竟然在厲晟堯這個男人臉上,看到他痛苦心軟的神色,她一定是看錯了,要麼就是眼瞎了。
這個男人何其狠心,又怎麼會對一個人心軟,只是他下一句話,像是這麼多年被壓在暗黑的深淵裡突然爆發出來的一種痛苦,哪怕你再理智,也被挑的心口一痛:“不管怎麼樣,靜臨現在精神狀態很不好,你以後別再去找她麻煩了。”
時初聞言表情一窒,彷彿她臉上的表情都被剝去了一樣,隨即露了一個毛骨悚然的笑意,活脫脫的一個蛇蠍美人:“我上次說過,只要陸靜臨在安城一天,麻煩隨時都會找上門。”
“時初。”
她卻笑了起來,明媚生香,那巴掌大的小臉美的讓人心驚,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刻薄在眉骨之處蔓開,眸色裡生出幾分戾氣:“好狗不擋道,麻煩厲少讓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