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眼中精光微露和小貂回到房中,強壓着心中的激動。剛到屋內,就搖着小貂的肩膀,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興奮的問道,“他,他,他那是什麼?”
小貂本來就憋了一肚子氣,被昊天接連幾次的壓了回去,臉上滿是惆悵,不耐的問“什麼是什麼?”
“那小子的手啊!”
小貂忽然明白昊天問的是什麼了,也明白了昊天爲什麼如此激動。彪壽未踏入遊仙境,卻能駕馭天精進行攻擊,雖然遠比遊仙差,但是比天凡卻強了很多,至少也達到了削鐵如泥的地步。
這,無疑讓頹唐的昊天再次尋找到了新的希望。
“凡仙境,是修行的最初境界。天凡如果可以感應到周身的天精,加以運用,或攻或守,即便天精不入體,也足以自傲了。這本不是一個境界,直到人們發現感悟天精也是引精入體的一步,可以增加身體融合天精的能力,便將這稱爲一個新的境界,凡仙境。”小貂解釋道。
“那你怎麼不早說?”
“我看你直接就進入遊仙境了,以爲你是天才……”
“我本來就是天才!”
“咚!”小貂一個爆慄打在昊天頭上。
“爽誒~”昊天嚎叫到。
突然間,兩人彷彿又回到了當初的時光,無憂無慮的少年錦時。
歡樂沒持續多久,氣氛又沉悶了下來,今天,小貂和昊天都感覺到了這彪府對二人的惡意,雖不知所爲何事,但是他們卻需要足夠的準備來應付。
“對那黑衣人,你有幾成把握?”昊天一臉嚴肅的問道。
小貂雙手一舉,立在身旁。
“五五開?”
“我投降。”
昊天一臉無奈,雖然他有着各式各樣的打算來對付彪家各種有可能實施的陰謀,但是實力上的差距是任何打算都沒有辦法彌補的,那個男人還是明處的敵人,暗中之人不知還有多少,如何打算?
“怎麼辦?”小貂一臉期待地問道。
昊天勾了勾手指,一臉神秘,示意小貂把耳朵湊了過來,“睡覺!”
“咚!”小貂揮手,直接將昊天扔到了牀上。
這幾日,小貂和昊天就在一張牀上睡,本來都是少年,不懂些男女之事,更似兄妹之間,亦或是青梅竹馬,小貂伏在昊天身上,已經沒有了早些時候的壓抑,因爲她覺得當初的昊天已經回來了,又可以和她談笑打鬧,這比什麼都重要。
昊天的心結也確實解開了大半,他看到彪壽並未引天精入體,實力就已不俗,如果自己也可以運用天精,加上他的幾個暗招,他相信縱使遇到遊仙也定要在他手上吃虧,何況加上洛河步這等手段,除了遇到上次那種怪胎羽人,脫身自然不成問題。
如今感悟天精對昊天自然不成問題,他需要的是錘鍊自己最強大的武器——肉體。
小貂伏在昊天胸膛之上,感受着少年壯實的心跳,突然感覺身體漂浮了起來,猛地一驚,從身後抽出狐尾,一個後翻蹲坐在牀上,警惕的打量着周圍。
只見面前的昊天以雙手撐牀起身,雙腿上舉,一上一下的做着撐起的動作,如果不是輕微的鼾聲,沒人會知道那人早已熟睡。
“神經病!”小貂暗罵一聲,背朝昊天躺下,繼續睡覺。
天微亮,小貂便起來了,這是她在泠寒宮養成的習慣,一摸牀邊,空空如也,小貂又是一驚跳起。
見昊天正在地上,做着奇奇怪怪的動作,或爲虎撲,或爲猿攀。小貂心中怒氣暗生,氣憤這小子每天都讓自己膽戰心驚,便想給他點顏色看看。
此時昊天正如鶴立般站着,單腿撐地,小貂一鞭橫掃,捲住昊天的腳腕,用力一扯。昊天竟紋絲未動,下盤安如磐石一般,小貂心中詫異,又試了幾次,效果如故。
小貂收起心中的驚異,一臉的不耐,暗送天精入鞭,輕輕一拉。
“咚!”昊天摔趴在地上,從迷茫中驚醒。
“你幹嘛!”
“你幹嘛?!”
昊天望着小貂凶神惡煞的臉,暗想自己也打不過她,說不定還要吃虧,犟嘴準沒好事,於是決定事情相告。
自從昊天與彪壽那一仗打後,昊天茅塞頓開,雖然自己無法引天精入體,但是至少可以嘗試用凡仙的方式來攻防,或者能用凡仙的手段將傷口癒合也不一定。
而此時,他一定要淬鍊自己的身體,魚腸劍是殺招,昊天也沒有趁手的兵器,於是身體便是他最好的武器。昊天天生地育,腦海中自然而成一些世間萬獸的萬態,便以身相仿來鍛鍊。
虎之巨力,猿之靈活,鶴之定力,豹之敏捷……
雖然僅練了一次,但是效果卻是出奇的好,昊天只覺得身體充滿了力量,下盤也穩了許多,身體也輕快了。
“那你試試運用天精。”小貂一臉期待。
昊天曾踏入遊仙境,感應天精自然不難,如今退爲天凡,對天精的運用反而更加熟練了。
昊天伸出右掌,神念微動,一團銀色的光球便出現在昊天手中,昊天用左手捏動那團光球,光球隨昊天手到之處改變形狀,漸漸變爲一隻銀狐。
小貂見狀大喜,伸手來接,那銀狐竟似長腿一樣跑向小貂的手掌,還未觸及,便化爲一抹銀光消散在天地間。
“好哇,你耍我!”小貂揮拳便打昊天。
二人都很感激這闊別已久的喧鬧。
小貂打累了之後,看着倒在地上的昊天說道,“你試試,能不能用天精包裹住傷口,不讓天精外溢。”
她的想法正與昊天的想法不謀而合,昊天也不猶豫,將天精凝聚在自己右臂腕處,感覺自己傷口涼涼的,天精填充住了傷口。昊天緊張的屏住了氣息,欲引天精入體,天精從昊天毛細孔進入,遊走一圈之後,又全部到了昊天右腕處,遇見天精所化的血肉熟視無睹,直接回歸了天地。
昊天搖了搖頭,他早就想到了這個結果,只是不甘心,還想試試。
小貂卻顯得垂頭喪氣,又倒在了牀上,獨自喃喃道,“早該想到,天地間天精既然可以相容,又怎麼可能擋得住天精呢,我還真是蠢。”
昊天不忍見小貂傷心,拍了拍小貂,“別裝死了,出去看看,我總感覺彪家要有所行動了。”
接連幾日,昊天便在房間不停的演戲着萬獸的姿態,夜間也不停止,繼續反手撐牀進行體能的鍛鍊。每日又讓天精在體內遊走,他心存僥倖,總想着,總想着有一天那天精可以在體內多逗留一陣子,或者,最終留在體內。
小貂白日裡就去從天城中打探消息,順便逛逛街,散散心,陋巷的那間酒館也去過幾次,話題也沒有些新鮮的,還是些莽夫無力的控訴和聲討,但是這聲討聲似乎並未因爲時間的流逝而漸漸減弱,反而有了一種上揚的趨勢,唯一不變的,依然是那店主平靜的神情。
“餓死了,餓死了,飯呢!”小貂回屋便叫,每天在寅域走一圈,確實是個體力活,已經有幾日了,彪府不在邀請昊天二人去中廳主房進餐,而是將食物派人送到二人的屋內。他們所居住的偏房門口,在暗中,彪府也加緊了巡邏。
“什麼啊,又是這破菜。”小貂抱怨着,已經幾日了,彪府的伙食每況愈下,如今已經變成粗茶淡飯,小貂曾經罵道,恐怕連彪家的雜人都比他們二人吃的好。
“該不會是下逐客令了吧?”小貂問道,可轉念又一想,“那爲什麼偏要把我們軟禁起來呢?”
這幾日小貂出門愈發的困難了,彪家對偏房的監視愈演愈重,小貂仔細感應過,周遭至少有四處有遊仙境的人監視着,近日小貂出房已經不敢光明正大的走門了,而是鑽窗,這讓小貂很是鬱悶。門口的四人加在一起也不是小貂一個人的對手,但是爲了大局,小貂還是決定委曲求全,嘴上說着心甘情願,只是每日對昊天的毒打越發的頻繁了。
可能因爲昊天的過分安靜,導致彪府內部愈加緊張。彪壽對昊天試探之後,彪文也是幾天都未露面,似乎在籌備着什麼,昊天心中也愈發的覺着不安。
這一日,小貂從外面回來,與昊天寒暄了幾句之後,對昊天說,“蝶心要出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