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見高美景伶牙俐齒,不由得嫌惡起來,冷言冷語道:“高家有筆鋒和墨言撐着,不用你去換,你值幾斤幾兩?也不看下自己是什麼貨色。”
高步青臉色漲紅,猛地拍了下桌子,怒喝道:“都給我閉嘴,上有老太爺,下有子媳,你們各個口無遮攔成何體統?”
衆人都悻悻得不敢說話,唯獨高美景將手裡的碗筷重重一放,連聲招呼也不打,徑直出去了。等用完膳,衆人要散去,高老太爺卻派人傳過話來要見高紙渲,大夫人冷哼一聲,二夫人卻面有得色。
回到墨言堂,杜若錦閒極無聊,拉着正在收拾盆栽的綠意就要出府。綠意百般勸說,都無法阻止杜若錦,只得幫着杜若錦男扮女裝,一起出了府。
杜若錦的銀兩不多,也置辦不了多少東西,只是她雖然“活”過來了,但是依舊體弱,走了半個時辰,已經累到喘不過氣來,只好和綠意歇在了茶樓。
店小二見杜若錦衣衫華貴,倒也不敢怠慢,將杜若錦主僕兩人迎上二樓的雅座。杜若錦點了一壺香片,又點了幾盤點心,隔窗打量着街道左右。杜若錦出府的心思,就是想爲自己鋪一條後路,高家是待不下去了,只要她佔着正室的名分,隨時會招來殺身之禍。她現在最要緊做的,就是想辦法保存自己的性命。
始終站在杜若錦身邊的綠意突然神色一變,朝杜若錦努嘴示意,杜若錦側頭看去,發現一名玄袍男子站在雅座門口正望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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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楚惜刀,幸會。”
杜若錦戒備而疑惑地看着他,說道:“綠意,這位楚公子看來是走錯房間了,送客。”
楚惜刀卻大搖大擺地走進來,坐在了杜若錦的面前,撿起一粒花生米扔在嘴裡,說道:“看來在下不受歡迎,畢竟是在下唐突了,這頓茶錢我來請,就當是賠罪了。”
“綠意,我們走。”
杜若錦倏地起身,拉着綠意往外走,可是被楚惜刀伸臂攔住,杜若錦心下大駭,卻不敢大聲呼救。
“你想幹什麼?”
楚惜刀喝了一口茶,慢條斯理得說道:“小兄弟爲什麼急着走?咱們能坐在一起品茶論天下,也是一種緣分。”
“我們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談不上緣分。楚公子既然有雅興品茶,這頓就算我請了,我家中還有要事,就不奉陪了。”杜若錦謹慎地應對着。
楚惜刀眼底笑意更深,伸出手想要去握杜若錦的手,未等杜若錦躲開,窗外一枚銀針悄無聲息地刺向楚惜刀的手腕,楚惜刀揚手避開銀針,看向街對面之時,杜若錦趁機拉着綠意跑出雅座離開了茶樓。
杜若錦與綠意回到高府側門之時,才鬆了口氣,綠意拍着胸口後怕不已。
“二少奶奶,嚇死綠意了,那個楚惜刀到底是什麼來路?怎麼突然纏着二少奶奶不放呢?”
杜若錦卻若有所思,疑惑道:“你只害怕楚惜刀,卻忘了在暗處救我們的人嗎?這個人究竟是誰?”
綠意拉着杜若錦進了高家,她們沒有看到身後不遠處,還有一個頎長挺拔的身影,儼然便是高墨言。
墨言堂內,杜若錦和綠意剛換了衣物,珠翠便過來質問杜若錦何時才能做好那批繡囊。杜若錦只閒閒散散地喝着茶,綠意不停地對珠翠賠笑作解釋。
珠翠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得吼道:“這麼說,那批繡囊你們壓根沒有做?”